“公主请放心,公孙老贼再狡猾,也逃不过我家少主的算计,”楚离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独孤流珠点了点头,目光从众人的脸上扫过,忽然问道。
“你们这支队伍里的其他人呢?怎么就剩你们几个了?那李闲鹤呢?”
“少主带着其他同门师兄弟先去天水城探路了,留下我等在此保护公主,以免再发生意外。”吴青云答道。
“探路?”独孤流珠疑惑道。
“是的,天水城内藏龙卧虎,我们必须谨慎再谨慎。”
楚离他们哪敢说李闲鹤带着人除了探路之外,还去见了那公孙兰姑娘。
独孤流珠并未怀疑,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们了。”
楚离忙摇头道:“不辛苦不辛苦,能替长公主效劳是属下们的荣幸。”
……
却说天水城中,李闲鹤带着一行人径直来到公孙府邸。
刚到门外,便看到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正在门口迎接。
他穿戴整齐,衣服笔挺干净,看着很是体面精神。
待看清领头之人李闲鹤的相貌,管事愣了一下,随即拱手行礼道,“敢问阁下可是沈清泉沈公子?”
“是我。”李闲鹤微笑颔首。
管事顿时变了脸色,连退数步,躬身拜道,“原来是沈公子大驾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李闲鹤眉梢一挑,“你认识我?”
“沈公子威震江湖,名扬四海,我等早就仰慕许久,今日见到真人果然是仪容俊秀,风度翩翩,令人折服,小人佩服佩服!”管事满脸堆笑地说道。
李闲鹤听罢,脸颊肌肉猛地抽搐几下,额角隐现黑线。
这位公孙府的新管家倒还真是一个妙人,这种奉承人的话也说得出口。
他淡淡地瞥了那管家一眼,“不错嘛,你比那个庞管家可要好多了!”
公孙府管家讪笑道,“沈公子过奖了!”
“嗯,我喜欢。”李闲鹤微微勾唇,迈步向前走去,“带路吧。”
管家急忙陪着笑脸引路。
“沈公子您里边请!”
李闲鹤一言不发,昂首阔步地走入公孙府。
身后赵云松、展迎风等人紧跟而入。
管家高声吆喝道,“沈公子来访!府下奴才不要冲撞了贵客!快,备茶待客!”
公孙府的仆人们闻讯赶来,纷纷跪倒叩拜,热闹非凡。
管家殷勤道:“沈公子,您稍坐片刻,我这就叫厨房准备酒菜。”
李闲鹤摆摆手,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去,“别麻烦了,吃饭的事以后再说,我先休息一阵。”
管家一怔,“呃,这个恐怕不妥,我家老爷已在花厅设宴,专程款待公子,如果公子不肯赏光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呀恐怕,”李闲鹤撇嘴道,“要是公孙奎那老贼有半句不顺耳的话,咱们直接走人。”
管家被噎了一下,不过却不敢顶嘴,只好赔着笑道,“好,既然沈公子执意如此,小人这便去回禀老爷。”
说完,他躬身离开了凉亭。
不一会儿功夫,公孙奎带着一众仆人应声赶来。
“我说昨晚老朽怎么梦到有祥瑞之气降世呢,原来是沈公子要大驾光临呀,哈哈。”
公孙奎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快步迎上来拉住李闲鹤的手,用力晃动两下,激动得胡子乱颤。
看他的表演,似乎真的没料到李闲鹤会来公孙府做客。
不过这厮也够虚伪的,表情都不带变的,竟然能将一番假惺惺的话说得这么逼真!
当然,李闲鹤也不拆穿,任由公孙奎拉着自己的手,一通寒暄。
寒暄结束后,两人分宾主落座。
公孙奎一拍脑袋,懊恼道,“瞧老朽糊涂的,竟然是忘了沈公子现在的身份可是朝中驸马,该罚该罚!”
他吩咐管家取来一坛佳酿,亲自斟给李闲鹤。
“多谢了。”李闲鹤端起碗来一饮而尽,赞叹道,“好酒,好酒!”
“哈哈,驸马爷若觉得满意,改日我再送些好酒与公子品尝!”
公孙奎笑道,“驸马爷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老朽本应招待驸马爷一番,但老朽这边还有许多公文需要处理,实在无暇照顾,怠慢之处,还请公子勿怪!”
“我懂,公孙先生国事繁忙嘛,不过上一次贩卖私盐案你处理的如何了?”李闲鹤悠悠问道。
公孙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眼底掠过一丝阴狠之色。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又是换上了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低眉垂目的道。
“老朽已经按照驸马爷吩咐,将真正的犯人绳之以法,绝不会让驸马爷难堪。”
李闲鹤呵呵笑道:“公孙先生果然办事牢靠,这件事办成之后,想必公孙先生在陛下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啦。”
“唉,老臣愧不敢当呐。”公孙奎一幅惭愧的模样。
李闲鹤摆摆手,道:“我知道公孙先生不是贪恋权势之人,所求不多,但陛下对你却极为器重,公孙先生要抓住机会,切莫辜负了陛下和百姓们的期望啊!”
公孙奎叹道:“老臣何德何能呀,陛下器重老臣乃是因为信赖老臣的忠义,但老臣不敢居功,唯有竭诚报效陛下,才是最要紧的!”
李闲鹤不断地试探,这公孙奎是否知道自己带着人已经要反叛北燕之事?
可惜公孙奎滴水不漏,根本套不出什么。
“公孙先生果然是忠肝义胆,令人敬佩啊。”李闲鹤赞叹道,“不过,我听说公孙先生在北燕的名声并不太好,有人骂公孙先生是奸佞之辈,公孙先生难道就不介怀吗?”
“这有什么好介怀的。”公孙奎一脸轻蔑道,“人活在世,总得心宽一些!他们爱骂老臣就骂呗,反正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谁爱说就说去吧,老臣无须介怀。”
“嗯嗯,公孙先生真是豁达。”李闲鹤继续恭维道,“对了公孙先生,可听闻西府韩家的事情了?”
公孙奎摇头问道:“西府韩家怎么了?”
见公孙奎装傻充愣,李闲鹤也没点破,笑眯眯地问道,“据我所知,公孙先生与西府韩家交恶,若是西府韩家覆灭了,公孙先生岂不是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