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云耸肩摊手表示并不认识这个老妇人。
“算了,就给她些大饼充饥吧。”
李闲鹤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袋大饼递到老妇人手里,“这些够不够?”
老妇人感激涕零,连忙叩谢。
李闲鹤摆摆手,催促她快走。
谁料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响起急促的马蹄声。
一队骑兵疾驰而至。
那骑士勒紧缰绳,停在众人的马车前,勒住了缰绳。
一个年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流星地朝着李闲鹤走来。
他一脸傲慢,“阁下可是沈驸马?”
“正是。”
李闲鹤淡淡回答,见他一身戎装,便猜测他定是军旅出身,心中有了些警惕。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赵成,奉皇上旨意护送长公主和驸马爷回南庆。不知沈驸马可愿赏光?”
李闲鹤略略颔首,“有劳赵统领相陪,只不过有我们天泉山庄这些兄弟在,还不用麻烦赵统领了。”
赵成瞥了天泉山庄那些侍卫一眼,轻蔑一笑,“我奉圣命护送长公主,哪有退缩之理。”
“你这人还真是冥顽不灵。”吴青云忍不住哼道。
“吴师兄!”李闲鹤低喝一声,随即拱手对赵成歉然道,“抱歉赵统领,我们这些兄弟若有冒犯之处还请海涵。我们还要尽快启程,赵统领请自便吧。”
赵成挥挥手,吩咐道,对着身后的骑兵招呼道,“跟上长公主跟驸马的车架,不许掉队,违令者斩。”
“是,统领。”数十名骑兵轰然回应,齐刷刷地跟在了李闲鹤马车后方。
吴青云愤怒地握紧拳头,“少主,他们这分明是故意找茬儿!”
李闲鹤挑挑眉毛,“吴师兄此言差矣,这些家伙怕是给我们送上了一份大礼!估计现在拒北城那边对我们已经开始了严防死守。
如果我们换上他们的衣服,用着他们的身份穿过拒北城,肯定不成问题。”
吴青云恍然大悟,“原来少主打的是这个算盘!”
李闲鹤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吴青云的肩膀,“现在赵成等人自告奋勇,咱们就勉为其难接受这份厚赐吧。”
“那什么时候动手?我楚离的剑可是好久没有饮血了!”一旁的楚离听说要杀人,顿时兴奋地摩拳擦掌起来。
“有趣,有趣。”一旁的展迎风笑道,“这么精彩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三位天泉山庄高徒全都跃跃欲试。
李闲鹤却摇头一笑,“先别急,待查清楚了敌人是否存在暗中监视,确保万无一失以后再说。”
“好。”
“走吧,咱们继续上路。”
十几匹骏马扬鞭狂奔,马车也加快速度往前冲去。
下山后,天空乌云笼罩,寒风凛冽。
天色昏黑,远望去,群山雪染,苍凉肃穆,透着磅礴大势,压迫感十足。
李闲鹤仰头看天,喃喃自语:“看来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了。”
山林间更是一片萧索,偶尔传来野兽凄厉的哀嚎,让本就肃杀荒凉的环境平添几分诡异。
“准备好,动手!还有韩世忠将军,你身体刚刚好,还是不要跟我们参与这种危险的事情了。”马车内,李闲鹤沉声说道。
韩世忠笑呵呵地说道,“我的伤已无大碍。而且这件事关乎重大,怎能不跟你们同行呢?”
“既然韩将军坚持,那就依韩将军的意思办。就怕你看到你们北燕军士不忍心下手啊。”李闲鹤笑道。
韩世忠爽朗一笑,“哈哈,我倒希望他们多来几次这样的袭击,这样我韩世忠手中铁枪就能好好为我韩家上上下下三百口报仇了!”
李闲鹤点点头,目光凝聚。
“杀!将这位赵成统领跟他手下的兵马全部诛灭!”
李闲鹤举剑大吼一声。
天泉山庄的弟子们早就蓄势待发,一听到号令,立刻拔出腰间佩剑。
“杀!”
喊杀声震彻山谷。
“嗯?”突然而来的袭击让赵成有些措手不及,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一脸不解地问李闲鹤,“你们竟敢反叛?你知不知道弑君是诛九族的死罪?!”
李闲鹤冷笑,“杀你可不是反叛,而是有些欺君罔上了,别忘了我可是驸马爷啊,杀你这么个小人物岂会遭天谴?”
“好胆!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赵某人无情了,放箭!”
话音未落,数十支弓弩带着嗖嗖破风之声射了过来。
天泉山庄众弟子赶紧举剑抵挡,叮当声响中,一支支羽箭被拨落在地。
李闲鹤冷漠一笑,忽然飞奔而去。
他身影闪烁,很快避开数支射来的利箭。
“就你们这点人在我看来还不如蝼蚁强大,简直就是螳臂挡车。”
赵成的话还没说完,一股凌厉的劲风便扫向他的脖颈。
他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抬刀一格,啪嚓脆响中,他的虎口崩裂鲜血淋漓,手里的弯刀差点脱手而出。
“少主威武!”天泉山庄众弟子们欢呼雀跃。
赵成的面色阴晴不定。虽然他早知道对方武功高深莫测,但也没想到会这般恐怖。
他猛地双手握刀朝李闲鹤砍去。
李闲鹤不躲不避,只是跟他赵成硬拼一招,又借力腾空而起,狠踢一脚。
“嘭”的巨响中,赵成闷哼着摔飞出去,嘴角渗出丝丝血迹。
李闲鹤稳稳落地,冷笑道,“赵统领的武艺实在不济嘛,连我三招也接不了。”
“你……”赵成气得吐血,“好一张伶牙俐齿!”
“赵统领谬赞。”李闲鹤傲然道,“不过我的实力也得够强,才能在你面前如此趾高气昂。”
说着,李闲鹤踩在了赵成的胸膛之上:“我问你,陛下给你的旨意到底是什么?你最好如实交代,否则别怪我下手不留情。”
赵成呸的一声喷了李闲鹤满脸唾沫星子,骂道,“有种你就弄死我,我看陛下会不会治你的罪!”
李闲鹤轻蔑一笑,“你觉得我不敢吗?”
李闲鹤一拳砸在了赵成的腹部,赵成登时痛苦地蜷曲起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