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这便宜老爹打算使用拖字诀?
李闲鹤疑惑地看向李云沐。
李云沐缓缓继续开口,“朕打算让你去跟北燕使臣团交涉粮种一事,只要你办好了此事,朕自当允许你们前往北境。”
李闲鹤微微皱眉。
这个差事可是极为吃力不讨好的,尤其是自己还被各个派系针对。
领了这份差事更是要被推到风尖浪口上,说不准日后在史书上还有落下个南庆第一罪人的名号。
一时间,李闲鹤有些拿不出李云沐对自己的态度了,是真好还是假好。
“怎么?莫非你对于此事没信心?还是觉得朕在给你设套?”李云沐淡淡道。
李闲鹤摇头,“儿臣不敢。”
李云沐叹了口气,“唉,朕这般做法全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整个南庆考虑。”
“为了南庆?”
李闲鹤恍悟,“父皇,你在这粮种中动了手脚?就算是北燕将这粮种带回去耕种,这粮种也不会长出来吧。”
李云沐微微点头,“你猜的不错,那些种子送到北燕,能够确保发芽率仅有不到三成。”
李闲鹤惊愕地张大了嘴巴,半晌才道,“父皇高明。”
李云沐哈哈大笑,“怎么?你还真以为朕会做出养虎为患的傻事?你未免也太低估朕了。”
李闲鹤讪笑,“父皇你早说呀,吓得儿臣白担心一场。”
“你小子少来,你也是一直在观察朕打算如何去吗?”
李闲鹤挠着脑袋嘿嘿一笑。
“老四,”李云沐语重深长道,“跟北燕使团交涉的事情,你务必认真处置,千万别辜负了我对你的期待。”
“另外,你们离京时,朕还有一件礼物要赠予你们,。”
李闲鹤一愣,“礼物?”
“嗯,礼物。”
李闲鹤和柳之妙对望一眼,都露出好奇之色。
“父皇,是何礼物?”李闲鹤问道。
李云沐笑呵呵道:“到了北境你们就知道了。”
……
次日一早,李闲鹤便是带上了南庆给北燕准备好的粮种来到了驿馆。
“叫你们家长公主出来,就说有贵客到访。”李闲鹤站在驿馆门前喊道。
驿馆的小厮跑进屋里报告,不过片刻功夫,便有几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为首的正是哈塔尔。
他看到李闲鹤之后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当日乱棍轰出之辱,令他至今耿耿于怀。
“你小子还敢主动找上门来?”哈塔尔咬牙切齿的盯着李闲鹤。
李闲鹤懒洋洋地摆摆手,“废话少说,我是奉旨而来。”
他指了指身后马车上的箱子,又补充道,“这可是陛下赐给你们北燕的礼物。”
哈塔尔看了看李闲鹤身后,顿时鄙夷,“南庆还真是衰败了,这装礼物的箱子都如此寒酸。”
哈塔尔身后几人皆是哄笑起来。
“怎么?你们不要?”
“不稀罕。”
“既然不稀罕,那就算了,只是你被你们长公主责罚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鞭子抽在屁股上,啧啧,真疼呢。”
李闲鹤一脸坏笑,故意夸张的搓着双手。
哈塔尔面色骤变,恶狠狠地看着他。
“李闲鹤,我警告你,别欺人太甚,惹恼了我们,我们燕国的铁骑立即踏平你们这破国!”
长公主独孤流珠这时也是从驿站中走了出来。
见到李闲鹤要走,她赶紧喊住李闲鹤,“你等等!”
“长公主有何事?莫非是要跟本皇子商量你我之间的婚事?”李闲鹤调侃道。
独孤流珠脸颊泛红,狠狠的剜了李闲鹤一眼。
“登徒子!本公主只不过是好奇你们陛下送来了什么?”
“送来了什么也不关你们的事了,你们燕国使臣哈塔尔已经很大方的回绝了。”
“不得不说,哈塔尔大人还真是体谅我庆国,知道我庆国粮种本就不多,因此我们送来的这些粮种他也不打算收下了,实在是让我们感动的紧呐。”
李闲鹤故作惋惜道。
哈塔尔面色阴沉的盯着李闲鹤,若是眼神能杀死人,恐怕李闲鹤早已千疮百孔了。
那箱子里面竟然装的是粮种?
他们来此的目的可就是为了获得南庆的粮种,可刚刚却被自己一口回绝了。
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想到独孤流珠求那变态般的手段,哈塔尔冷汗涔涔,他颤抖着声音向独孤流珠求饶。
“长公主殿下!臣实在是不知那里装的就是粮种!您千万不要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
独孤流珠厌恶的扫了他一眼,“滚!”
李闲鹤拍了拍哈塔尔的肩膀,“放心,哈塔尔大人,你对我庆国的体恤之心,本皇子会记在心上的!”
说罢,他朝众位使臣挥手示意,转身便要扬长而去。
“四殿下且慢!这送出来的礼物岂有在收回去的道理?难道你们庆国不怕我燕国大军压境吗?”
独孤流珠求急忙阻止,生怕李闲鹤真把粮种退还。
“长公主殿下可不要冤枉了我庆国,我庆国可是一心要与你们北燕和平共处,都按照你们的要求送来粮种了。”
“不是哈塔尔大人代表您说不要嘛。”
李闲鹤摊开双手,“我们庆国也没有办法啊!”
李闲鹤表现得十分无辜,但谁都知道这是他故意在刁难哈塔尔。
“李闲鹤!”哈塔尔气得快哭了,“您这哪里是送礼,您这简直是羞辱我们北燕!”
“羞辱?”李闲鹤冷哼道,“本皇子是堂堂正正来给你们送礼的,谈何羞辱?”
“你……”哈塔尔气得满脸通红。
独孤流珠直接一个耳光打在了哈塔尔的脸上,“谁允许你代表本公主拒绝南庆的礼物的?本公主让你拒绝了吗?”
哈塔尔捂着发痛的脸庞,跪倒在地,“属下知罪,请长公主恕罪。”
“滚下去吧,以后再犯,就不是挨耳光这么简单了。”独孤流珠厌弃地瞥着哈塔尔,像驱赶苍蝇似的,毫不留情地撵走了他。
待哈塔尔灰溜溜的逃走,独孤流珠歉意的冲李闲鹤抱拳,“四殿下,实在是对不住。”
李闲鹤微微一笑,“无妨,毕竟是北燕的使臣嘛,咱们也不能太为难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