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鹤耸耸肩,“不信拉倒,我们先去找长公主汇合再说!”
韩世忠狐疑道:“你就不怕长公主骗你?”
“她没必要骗我,她现在需要借助我的力量活下去。”
回西府的一路上,李闲鹤也是不断用药给韩世忠温养身体。
经过几次调理,韩世忠的伤势明显好转许多。
“多谢驸马爷多日照料,老夫这身体总算是恢复了!”韩世忠感激涕零,“只是可怜我韩家上上下下三百人口惨遭屠戮。”
韩世忠说到此处哽咽难言,两颗浊泪潸然落下。
“你也不必过分悲痛,你有一子韩元吉还活着,我已将他救出。”李闲鹤安慰道。
“元吉他还活着?”
“对。也正是他哀求我跟赵云松过来救你的。”
韩世忠喜极而泣,“我儿吉儿终究还是长大成人了,哈哈,咳咳。”
韩世忠刚笑几声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原本苍白的面色变得潮红,呼吸也变得沉重。
“快,驸马爷!咱们争取今晚就能到西府,韩家总算是有了一火种!”
韩世忠焦急万分,催促李闲鹤抓紧赶路,以免夜长梦多。
……
夜幕十分,三人也终于是赶回了西府。
这些天,西府经过吴青云等人的修缮,倒是看到不街边的尸首血迹。
西府内外仍旧是戒备森严,巡逻队四处搜寻可疑者,见了人立刻盘问。
韩世忠带着李闲鹤径直往西府里冲,守卫立刻拔刀相向。
“放下刀!这位就是韩大将军!”
守卫见状吃了一惊,赶紧放下武器行礼道歉:“小人失礼了!”
韩世忠摆摆手,“无妨,你们能够如此谨慎也算尽职了。”
说完后,他和李闲鹤匆匆进入府邸深处。
府中各处,灯火通明,人影憧憧。
韩世忠注意到,这里每一个人都穿着戎装,腰间挎着刀枪,似乎都随时准备上阵作战。
这驸马爷手下的人马还是精锐中的精锐啊!
李闲鹤带着韩世忠来到一座宅院门前,敲响了房门。
很快屋门打开,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容,他看到父韩世忠后满怀欣喜,喊了一声,“爹!”
“元吉,”韩世忠激动道,“你果然还活着啊,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都是爹没用,使得我韩家遭受这如此灭门之灾!”
“爹!”韩元吉热泪盈眶,“是谁害的咱们韩家?你告诉我!孩儿一定为咱们韩家报仇!”
韩世忠摇了摇头,“是陛下,陛下说我韩家有谋反之心,杀光全族。”
“是陛下……”
韩元吉愣住了,半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哎!如今的陛下心性大变,再也不是当初那位仁爱宽容、励精图治、勤政爱民的皇帝了!”
韩世忠仰天大叫起来,满腔悲愤难耐,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李闲鹤望向韩世忠、韩元吉,“如今我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去南庆以图推翻这北燕的暴政,两位是否愿意?”
“当然愿意!只要能让我韩家重新崛起,我做牛做马报答您!”
“对,我们韩家誓与北燕决裂到底!”
“好!既如此,那咱们即刻启程,”
李闲鹤话音一顿,又道,“对了,二位,事到如今我也该将我的真实姓名告诉给你们了,我本命叫李闲鹤,乃是南庆四皇子。”
“南庆四皇子?那你怎么又成了我北燕的驸马爷?这事也太大了吧?”
“这件事,说来话长。”
李闲鹤将自己从南庆至此的缘由讲述一番,最后又补充道:“我并非有意欺瞒二位,我也是逼不得已。”
“这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您的身份若是暴露出去,那在北燕还真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韩世忠叹道。
“对,所以,”李闲鹤目光灼灼地盯着韩世忠和韩元吉,认真说道,“二位能不能保密我的身份?若是泄漏出去,我怕会连累韩家和你们自身。”
韩世忠和韩元吉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韩元吉说道,“这个简单,我和父亲一定会守口如瓶!”
韩世忠也附和道:“是啊,这么大的秘密,我们怎么敢透露出去?”
李闲鹤微笑点头,“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三人又寒暄几句,韩世忠和韩元吉开始收拾起了行囊。
这恐怕是他们这辈子最后一次在这韩府中居住了,二人的情绪都比较低落。
待二人把衣物和随身物品收拾停当,韩世忠忽然朝李闲鹤拱了拱手。
“请恕我冒昧,敢问四皇子可是要带我们加入南庆朝廷?”
“当然不是,加入南庆朝廷跟你们现在的处境有何不一样?本皇子要做的是带你们去北境发展自己的势力!跟南庆、北燕等国涿鹿争霸!”
“这么说来四皇子已经胸有韬略,志在九州了?”
“那是自然。”
韩世忠脸上流露出钦佩之色,又郑重其辞地拜了下去,“那我韩氏父子就先谢过四殿下厚恩了。”
“别,千万别谢。”李闲鹤扶他起来,“你们帮助本皇子夺取江山社稷,本应是大功臣才对!”
“没想到老夫这半只脚都要进棺材的人,居然也有机会参与九州之争,呵呵,这一生值了!”
“韩将军莫要妄自菲薄,以韩将军和令郎的聪慧,一定可以创造奇迹的!”
“好!我韩家就陪四殿下共同奋斗!”
二人说罢,互望一眼,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李闲鹤也被感染,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笑完了,韩世忠拍了拍儿子肩膀,道:“元吉,不管是身在哪一国,只要是四殿下在的地方,那就是我们韩家的归属,绝不能有异心,听清楚了吗?”
“嗯!孩儿知道了!”韩元吉重重点头。
韩世忠欣慰道,“这么多年,总算没有白费功夫,养了个孝顺懂事的儿子。好,我们走!”
韩元吉搀扶着父亲,离开韩府。
路途遥远,韩元吉担心父亲的身体,建议父亲坐车。
但是韩世忠坚持骑马,多呼吸一下北燕这空气。
以后怕是很难有机会能闻到了啊!
李闲鹤一行人继续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