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过来啊，服务员不就是来伺候的？”
赵志明强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了沙发旁边，另一只手则放在了她的肩膀处，趁机捏了捏。
几年没见，这女人倒是长开了，身上虽然没几两肉，但是该有的地方都有，白细揉软的皮肤让赵志明的手掌心都在发烫。
云舒强压着心底的不适与恶心，默默地站在原地，面色冷漠。
“把这些酒开了，给我们倒上。”
云舒咬着唇，抬眸望了一眼傅靳衍的方向，他的身形尽数隐匿在黑暗中，只能隐隐看见那双阴鸷的双眼。
男人神情漠然，高傲矜贵的气质让他与这场闹剧格格不入。
她的心泛起了无尽的酸涩，嘴里一片苦味弥漫。
须臾，她咬咬牙，替他们把面前的酒尽数打开，再一杯一杯地给他们倒上。
云舒把酒杯放在赵志明的面前，“先生，您的酒。”
她的嗓音清冷，目光冷漠。
赵志明故意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清脆的玻璃碎裂声响起，高脚杯摔在地上，杯子里的红酒尽数洒落，云舒的裤子，鞋子上沾上了不少。
“怎么连杯酒都端不稳，快点收拾。”
赵志明嗤笑一声，接着大声呵斥着。
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的笑话，那些充满嘲弄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乎要把她戳穿。
云舒嘴唇紧紧地抿着，没说话，蹲下身把碎片全部捡起。
赵志明趁机把手放在她的脊背上，不还好意地从脖子处往下滑。
一阵慌乱从云舒心中涌起，她的手重重地扎在碎玻璃上，鲜血喷涌而出，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地上的玻璃捡完，她手指的血也凝固了，手指尖一片暗红。
但他们依旧不打算放过她。
云舒被呼来唤去地做各种事情，开酒，倒酒，甚至使唤她去擦地板。
云舒明白这些人不过是想羞辱她，看她的笑话。
这些事情她在监狱经历过千遍百遍，他们的手段远远比不上牢房里的那群人。
云舒面色漠然，咬牙把他们的吩咐全部做了。
许是看云舒太过于听话，没有半点乐趣，赵志明那群吊儿郎当的富家子弟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过来。”
赵志明摸着下巴，脸上带着恶劣的笑容。
“云舒，你来这里打工是为了钱吧。”
“这样，桌上这些酒，你喝多少我们买多少，全部喝完我十倍买下。”
赵志明挑着眉，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些酒，戏谑的开口。
“呜呼——”
“就她这小身板，一口都喝不了吧，哈哈哈哈哈——”
“这些酒全喝光估计要横着出去吧！”
包间里响起一阵唏嘘声。
云舒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着，刚刚被玻璃扎破的地方又被她捏裂，迸出血珠。
她抬眸望向角落，傅靳衍依旧冷漠地坐着，高傲地漠视众生，置身事外。
“怎么着？不愿意啊。”
赵志明眉毛一扬，又开口。
“希望赵公子说到做到。”
半晌，云舒沙哑着嗓子开口，清冷的声音充斥这一片死寂。
她走到酒桌旁边，盯着酒瓶看了几秒，接着随便拿起一瓶酒，直接灌进嘴里。
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有嘲弄有惊讶还有冷漠。
辛辣的酒滑过她的喉咙进入胃里，似乎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烧尽。
周围的人不停地起着哄：“喝完一瓶了。”
一瓶罗曼尼见了底，她双手颤抖着把酒瓶放桌上，双手撑着桌子，去够另一瓶。
旁边的人替她数着：“二，三……”
三瓶罗曼尼下肚，她的脸被高浓度的酒精烧的通红，眼眶也因为酒精作祟红了大半，她的喉头干的发紧。
桌上的酒并没有因为这几瓶而少。
云舒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被火烧着，体内的温度急剧上升。
她继续拿着酒，往自己的嘴里灌着，胃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她的眼睛都被高温灼出了泪水，眼尾的泪珠颤颤地滑落，魅惑人心。
但她依旧一瓶接着一瓶，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只能不停地喝。
或许这样才能勉强逃过这些人的羞辱。
周围调笑的声音越来越小。
到最后，整个包厢陷入了沉默。
只剩下酒瓶碰撞和云舒吞酒的声音。
桌上多了六七个空瓶子，云舒彻底站不稳了，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耳朵里全是嗡嗡的鸣叫声。
最终，她踉跄了几步，身形晃得站不住脚，她手里的酒瓶子跌落在地上，人也半跪在桌子边上。
赵志明见她面色酡红双眼瞳孔涣散，赶紧伸手搭上她的脊背。
酒瓶子被她撞的骨碌碌滚到了傅靳衍的脚边上。
突然，傅靳衍手里的酒瓶被重重砸在地上，包厢里响起一阵巨大的酒瓶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男人暴怒的吼声：“滚！全都滚出去！”
男人声音一寸一寸地冷了下来，包厢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手握京都命脉傅爷的滔天怒火他们承受不起。
所有人满脸惊恐地鱼贯而出，生怕祸殃池鱼。
包厢里瞬间一片沉寂。
傅靳衍一步一步走到云舒的身边，那双阴沉的眸子锁在她的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撕了。
云舒喝了太多酒，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眼前男人越靠越近，那阵熟悉的烟草味霸道地占尽她的鼻腔。
昏暗的灯光下，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那双好看但却阴鸷的眼睛。
男人的大手紧紧地扣着她的下巴，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她捏碎。
云舒被迫扬起头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那一刻，四下无人，他们的眼里仿佛只有彼此。
只可惜，两双眼睛里并没有恋人的缱绻。
“云舒，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你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甚至可以出卖自己的身体？”
男人的脸色愈发暴戾，一双眼睛怒意滔天，戾气重的好像地狱里的撒旦现身。
云舒喝了太多酒，酒精飞速在她体内扩散着，她双眼谜离，恍惚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眼眶微微酸涩，唇瓣微张，唇角溢出一抹轻笑，沙哑的嗓音带着勾人的音调。
“如你所愿。”
蓦然，女孩的头微微上扬，温热的嘴唇贴了上去，印上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