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硕男人原本以为会见到他暴怒的一幕,没想到的是他只是神色平淡的瞥了自己一眼,随即又收回目光看向那个保洁,眸光微闪,薄唇微勾,“倒酒。”
他的嗓音醇厚低哑,宛如古琴弹奏而出的乐曲,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对此,女人也是一怔,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真的是来视察他工作的?
不不不,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这么闲。
云舒微怔,望着他,见状,傅靳衍心中不喜,冷声再次重复了一遍:“倒酒。”
虽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毕竟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既然已经开口了,照做就是了。
云舒垂眸掩饰掉眼底的异样情绪,伸手端起桌子上的酒,拿起一个酒杯,朝着男人的方向缓步走去。
“啊。”
忽然,她脚踝一痛,手中的托盘没有拿稳,杯子一歪,里面的酒水直接洒在了自己身上,瞬间,她身上的衣服就染上了红酒渍。
云舒回过头,正好看到一只缓缓缩回去的脚,显然,刚才踢她的那一脚是这人干的。
跟随着腿缩回去的方向,她目光上移,这条腿的主人是一名女子,正是那名被肥硕男人推给谢席玉的女伴。
此时的她正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她,仿佛这件事与她并没有关系。
但云舒明显从她惊讶的眼神中看到了眼底充满挑衅和嘲讽,仿佛在说:“你能奈我何?”
云舒心里冷笑一声,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拳头。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后缓缓蹲下身将衣服上的红酒擦拭干净,重新拿起一个酒瓶,倒了一杯酒,放在傅靳衍面前的桌子上。
随后便一言不发的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男人眉心拧起,抬眸扫了她一眼,却并未说些什么。
而包房内的其余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幸灾乐祸,等着看她的好戏。
“脏死了,出去吧。”傅靳衍嫌恶的皱眉,挥了挥手,示意她赶紧离开。
听见他的话,云舒猛地抬眸看他,却只见到男人漠然的侧颜,和轻描淡写的一个挥手。
他的语气太过漫不经心,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像是赶一只宠物一样。
但云舒却没有因为这样而生气,反而露出一抹笑容,转身慢悠悠地走出了包厢。
因为酒水的洗礼,此时此刻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紧紧贴在她的身体上,衬得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越发诱惑。
这幅模样,足够引起不少男人的欲念。
包厢内,傅靳衍修长笔挺的双腿绞叠在一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玻璃杯,但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她,直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里。
不仅是他,周围其余男人的目光也都追随着她,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恨不得将她吞噬入腹。
傅靳衍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幕,于是冷笑一声,抬起手中高脚杯晃荡了一下,里面猩红的液体泛着涟漪,他仰首饮尽,猩红的酒汁顺着他的喉咙流淌而下。
傅靳衍眼底阴郁,倏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俯视众人,冷冷开口:“今天这场聚餐,到此结束。”
“啊?”
闻言,众人皆是一愣,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不应该是继续喝酒吗?怎么就结束了呢?
他们还没喝多少呢。
见众人迟疑不决,谢席玉站出来打圆场道:“今天时间确实有点晚了,大家先散了吧,今天的账算我的。”
他话落,其余人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傅靳衍这样的身份,他们自然是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惹他不悦,此时谢席玉既然愿意给他们台阶下那已经是再好不过了,于是便结伴离开。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几人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包厢,很快,偌大的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傅靳衍坐在沙发上,修长笔直的双腿搭在茶几上,单手支撑着脑袋,随手将空空的酒杯扔在桌子上,嘴角噙着冷冽的弧度,目光幽邃暗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观谢席玉将众人送走后坐回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斜睨了身旁男人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和韩初然认识这么久了,之前没有进一步发展是因为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现在她已经醒了,你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闻言,男人的脸色陡然变冷,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他抿唇,薄唇紧绷成一条线,没有说话。
漆黑的双瞳静静的凝视着他,似乎是在思考他所说的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他拿起桌上的酒杯,一杯接一杯的酒灌入肚子里。
在此期间,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很明显,此刻的他情绪不高。
良久,谢席玉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别急,这种事情急不得。”
见他情绪不佳,谢席玉也很有眼力见的闭嘴不提这茬,随后开门离开包厢,等他再次回来时,身后则跟了几名包厢小姐,每位穿着清凉暴露,身材火辣性感,一个个争奇斗艳的。
见他回来,傅靳衍抬眸瞥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依旧是无悲无喜。
但当余光扫过他身后那群女人时,他脸色一黑,眉宇不由蹙紧,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之情。
与此同时,谢席玉的声音适时响起:“怎么样,这几个女人都不错,各方面条件都很好,您要试试吗?”
他话音一落,傅靳衍脸色更加难看了,冷峻的脸庞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浑身上下透着冰冷的气息。
见他这副模样,谢席玉忍住笑意,随即对那几个女人说:“你们过来陪他。”
那几个女人听见这话,脸上立马挂起妩媚勾魂的笑容,朝着男人款款走近。
傅靳衍眉峰微拧,俊逸非凡的脸上满是怒意,正当他打算开口将他们都赶出去时,包厢外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叩叩。
谢席玉看了男人一眼,见他不作表示,这才转过头对着外面喊了一声:“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