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云恬曦气冲冲地回家,看到云德辉悠闲自在的那副样子,心里更是生气。
云德辉一回头,就看到云恬曦那张秀丽的脸满是怒火。
“怎么了,我的宝贝女儿,谁欺负你了?”云德辉满脸堆笑地开口。
云恬曦把包丢在沙发上,将韩暖姝打电话给她的事情尽数说了出来。
“什么?撤资?”云德辉一听,刚刚到笑脸荡然无存,那张满是沟壑的脸顿时一沉。
云氏好不容易才走出了那次危机,这韩家一撤资,那不是把他们往绝路上赶吗?享了这么久清福的云德辉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说韩家的要求就是把云舒嫁人,再也不出现在京都了?”云德辉摸了摸下巴,思忖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冒出些许精光。
云恬曦点点头,脸上浮起丝丝厌恶,“都怪云舒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出狱了,我们哪有这么多事。”
先回想起来,所有的不幸都是从云舒出狱开始的,她在监狱里待着的时候,家里好好的,人人都过得舒舒服服的,根本没有这么多的破事。
“果然是个命格孤煞的扫把星,克死了爹还要来克我们。”云德辉双眼一眯,眼底泛起嫌恶。
父女两个一唱一和,把云舒贬得什么都不是。
“我记得林家好像最近在找媳妇,让她嫁到林家去吧,至少有个傍身的地,林家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至少有点小钱。”云德辉摸了摸下巴,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而且,林家最近和云家有个合作,把云舒嫁过去,说不定林家一高兴,还能让几个点,这样云家又能大捞一笔了。
云德辉脸上逐渐扬起得逞的笑容,云舒啊,你也算是有点用。
云恬曦微微抬眸,眼底也闪过一抹得意和阴狠。
这个林家在京都可有名了,林氏集团是做建材生意的,林家总裁是个古怪性子,有着非同一般的嗜好,那就是玩女人,他已经娶了不少老婆了,最后都死于非命。
虽然林家对外宣称她们都是得病死的,但是这点豪门辛密在上流圈子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对待女人手段残忍,那些女人死的时候几乎都面目全非。
云恬曦想到云舒咬嫁给那样的人,心里舒畅的不行,在韩暖姝那里受的气也全部都抛之脑后。
医院里,云舒这两天好好地养着,身体恢复了大半,虽然肩膀处的绷带还没拆掉,但是做些日常的动作还算可以。
“怎么又跑出来了,别扫了,这里这么多护工,快去好好休息。”沈默言照例查病房,见云舒在韩初然的病房里忙活着,眼底泛起一抹心疼。
云舒唇角扬了扬,扯出一抹笑,“默言哥,我没事了,好的差不多了。”
只要韩初然醒了,她就可以自由了,这几天她一天没落下,天天都待在病房里守着她,没有人比她更希望韩初然快点醒过来。
沈默言看着她苍白的笑脸,抿着唇,“小舒……”
“我真的没事,默言哥,韩初然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云舒的眼底清澈地如同一池清水,看不见丝毫杂质,那张秀丽的脸上带着些许期待。
自从她出狱以来,沈默言再没见到过她的脸上有除了痛苦和恨意以外的情绪,这还是第一次。
“不出意外的话,两三个月内就能醒过来了。”沈默言眸底泛起些许担忧,她和韩初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韩初然要是醒了,这京都恐怕就再无她的安身之地了。
云舒轻轻点了点头,在心里盘算着日子,两三个月,那她要多赚一些钱,带着妈妈夺回云氏,再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傅靳衍的掌控,做她自己。
女孩的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光芒,犹如夜空的繁星,如此耀眼。
沈默言一时间看呆了,半天没说话。
“默言哥,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我,你的恩情我记在心里……”
只是,我无以为报。
云舒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把最后那句话说出来。
沈默言浅浅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傻瓜,在我心里你一直是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妹妹,不用谢我。”他眸底闪过一抹疼惜,“我比谁都希望你自由快乐。”
丝丝暖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暖洋洋的光包裹着,云舒的眼底荡漾起丝丝波纹。
“对了,默言哥,我妈妈,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云舒的眉头微微拧了拧,眼底有些怯意。
“伯母她现在状态还行,只要不经受刺激就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最近总有一个女孩来看她,她说是你的朋友,我也没当一回事。”
沈默言也有关注林曼梅的状态,她最近不知怎么的,比之前听话多了,也开始配合治疗,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恢复正常,出院了。
云舒神色一滞,连忙开口问:“那个女孩是不是叫夏暖晴?”
沈默言点点头,他最初还以为这个夏暖晴不还好意,观察了几天后,发现她确实只是来看病人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得到答案后,云舒的眼底闪过一抹落魄,那双水润的眸子渐渐失去了光芒。
“怎么了?这个夏暖晴是有哪里有问题吗?”沈默言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伸手扶住她的手臂。
云舒扯着唇艰难地扬起一抹笑,摇摇头,长长的睫毛垂下,将眼底的失落尽数盖起。
“没有,她是我在芳满庭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她人很好,有她陪着我妈妈,我就放心了。”
比起她,妈妈应该更喜欢夏暖晴来吧,她永远也忘不了,妈妈看见夏暖晴的眼神,那双眼睛里带着她奢求的爱意和温柔。
只可惜,那些再也不属于她了,她是罪人,是她害的妈妈成这个样子。
“你先回去休息吧。”沈默言见她脸色一寸一寸白了下来,扶着她送她回了病房。
沈默言替她盖好被子,接了个电话后又匆匆离开,云舒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盯着窗外。
窗户外面,一家三口正在愉快地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