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暖姝目光越来越阴狠,那张精致的脸竟然带着几分阴冷。
离开韩初然的病房后,傅靳衍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云舒的房间外。
他的脚步顿了顿,但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云舒这个时候正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
门口传来一阵响动,她抬起眸子往传来声响的地方望过去,看到傅靳衍的身影后,她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傅靳衍缓缓走到她的身边,嗓音低沉不已。
云舒紧紧地抿着唇,一张脸苍白无比,仔细看,竟还带着几分凄凉。
“说话!”她沉默的样子落在傅靳衍的眼里,让他心里非常的不爽,心脏处突然开始有些堵塞,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云舒冷笑一声,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傅靳衍,那双淡棕色的眼睛里带着些质问。
“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已经认定了吗?我承不承认你都会觉得是我做的。”云舒凄惨地笑了笑,那张脸倨傲不已。
傅靳衍看着她这幅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心底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
“既然你已经认定了是我,那就把我送回监狱去吧,也好给韩初然一个交代。”
云舒垂下眸子,眼底一片灰暗。
送到监狱里总比待在这外面好,她在监狱里顶多就是被辱骂两句,那些人来来回回的骂人的话她都快听腻了。
但是在傅靳衍身边不同,她不仅要受精神上的折磨,还有身体上的,那个男人就像一个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她掐死。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她再也不想承受了。
“为了给你妈掩饰,你还真能豁得出去。”傅靳衍冷哼一声,大手扣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
云舒的眼底一片厌倦,只有在听到林曼梅的时候,才有些波动。
“我说了这件事和我妈妈无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我指使的,全都是我的计划。”
云舒嗓音淡漠不已,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上去如同一个机器人。
她这个样子看得傅靳衍眉头微微皱了皱。
他忽然想到了那天晚宴,那个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吃甜点的女人,为什么每次她看向他的时候,总是抗拒又倨傲,他厌烦她这幅模样。
“怎么样?我又一次害了韩初然,你还不把我送进监狱吗?”
云舒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脸上的笑容带着些许凄凉与冷意,竟然让傅靳衍的心蓦地一颤。
“你妈妈已经承认了,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精神病院已经不适合她了,我会送她去合适的地方。”
傅靳衍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开口。
云舒听到这话,心狠狠一颤。
傅靳衍的手段她在清楚不过,他要把妈妈送到哪里去?监狱?还是其他更加残忍的地方?
她甚至都不敢往下想。
突然,云舒的眸子里迸发出一抹光亮,她伸手拽住了傅靳衍的袖子。
她绝对不可以让妈妈去那样的地方,绝对不行,妈妈已经生病了,她不能再受折磨,绝对不可以。
之前她没有能力保护妈妈,现在,她一定要尽自己所能,保护好妈妈,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怎么?改主意了?”傅靳衍看着那双纤细的手,眼尾微微扬了扬。
云舒咬着唇,一字一句地开口,“放过我妈妈,她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放过她。”
她喉咙干涩不已,说出这番话时,仿佛整个喉咙都如同干裂的田地,甚至要渗出血来。
“求我。”傅靳衍的嗓音带着些玩味与邪恶。
他不喜欢她那副倨傲抗拒的模样,他要她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露出乖巧听话的表情,像一只永远依附与他的金丝雀。
云舒捏着他衣角的手狠狠颤了颤,她抖着唇,抬头看着傅靳衍,心似乎快要滴出血来了。
求他?不如让她去死。
她在被送进监狱的时候没有开口求他,在被别人折磨辱骂的时候没有开口求他,甚至在快要死的时候都不曾开口求过他。
这个男人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现在的他,对于云舒来说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是她的仇人。
开口求傅靳衍,那就是要她向傅靳衍低头,像一条没有尊严的狗,只要有人摸两下,就能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讨好。
“怎么?不愿意?”傅靳衍看着她唇瓣都快要咬出血了,大拇指轻轻抚摸上了她的唇瓣。
那张唇还是一如既往地软,无论是在手上还是……
云舒一双眸子死死地瞪着他,没有开口说话,她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挣扎,仿佛一个濒临溺水的人。
“你想好再来也可以。”傅靳衍看着她这幅模样,勾唇笑了笑。
她妈妈对她来睡不可割舍,傅靳衍不相信她不会低头来求,只要她开口求他,那么后续就好办多了。
他说过,他要亲手把她锋利的爪子全部拔掉,让她在他身边待着,成为当初那个乖巧灵动的云舒。
傅靳衍丢下这句话后便抬脚离开,他的脸色竟然罕见得好了不少,心情似乎也很好,跟在他身边的林牧看着他这幅样子,心里觉得奇怪不已。
“记得给她送点东西吃,别给饿死了。”傅靳衍吩咐了林牧一句。
林牧愣了愣,最终点点头,看来傅爷还是不忍心对云舒小姐下狠手,关进去还没半天,就能让人给她送东西吃了。
沈默言在傅靳衍离开后,也来了云舒的病房,看着云舒一个人蜷缩在床边上,他心里有些担忧。
那道本就瘦弱的身影蜷缩成一团,背影看上去孤寂可怜。
沈默言走上前,轻声唤了一句,“小舒。”
云舒愣愣地抬起头,看到沈默言,她嘴角扯了扯,却没能够像之前一样扯出笑容。
“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没关系。”沈默言心中一阵苦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云舒突然觉得鼻子酸涩不已,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不一会,那双水润的眸子里就盈满泪水。
沈默言轻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