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川坐车离开林家，上车前听到楼上传来婴儿咯咯笑的声音，那一瞬间，心里忽然闷的厉害。
助理拉着车门，“太太也真是够狠心的，您来了这么多次，愣是一次都没让您见过孩子。”
傅凉川的眸色沉了沉。
翌日，两家集团重新签约南滨的项目。
傅凉川问，“待会儿你有事么？”
“怎么？你要请我吃饭？”林宛白将资料递给助理，叮嘱翻一份盲文出来，然后才说，“我没空，最近都很忙。”
傅凉川没好气道，“不是你让我……”
“我让你干什么了？”
林宛白直接打断，“你活了这么多年，哄女人开心的法子，只有请客吃饭？”
说完这话，林宛白故意大幅度甩开盲杖，差点没戳到傅凉川身上，临走还十分轻蔑的丢下一句，“就你这样的，以前没谈过恋爱吧？”
旁边的秘书助理绷着脸憋笑，一个个都快忍不住了。
看着林宛白的背影，傅凉川气的咬牙切齿。
当天中午，林宛白的办公室里收到一大束玫瑰花。
“阿秋——”
“我的天，这个味儿，”林宛白刚凑近就后退了两步，连连摆手，“赶紧搬出去。”
“林总，这是傅总送来的，上面还有卡片呢，您不看一下？”
“花店写的吧？”
林宛白一脸的不屑，“当我还是十来岁的小姑娘呢，好打发？”
秘书看了一眼，上面赫然印着花店的logo，娟秀的字体显然也不是傅凉川的字迹，果然如林宛白所料。
“那林总，这花怎么处理啊？”
“扔了……等等。”
林宛白的唇角忽然提起一抹笑。
傅凉川的助理急匆匆走进办公室。
“傅总，刚刚林总的助理打电话来。”
“收到花了？”
女人不就这点儿心思么？
傅凉川不冷不热的应了声，随口问道，“怎么？她还满意？”
“不是，”助理一脸欲言又止，“花又被送回来了。”
“而且林总还让人送了一千个花瓶来。”
“什么？”
“这会儿一楼大厅都乱套了……”
傅凉川赶到一楼，一下楼就看到七八个搬运工正源源不断的往大厅里搬箱子，前台摆了一堆拆开的箱子。
林宛白派来的人，见到一个林氏集团的员工就发一个花瓶加一枝玫瑰花。
“听说是傅总给林总送花，结果被退回来了。”
“我也听说了。”
“这乱成这样，傅总要是知道了，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咱就当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就得了，那花瓶挺好看的呢，去晚了就没了，快走快走。”
“……”
傅凉川站在一边，被高高的箱子挡的死死地，以至于旁边说闲话的人都没看见他站着，一路小跑着去领花，每个人都欢天喜地。
助理吓得直冒冷汗。
傅凉川攥紧拳头，脸都绿了，“这个疯女人！”
不到半天功夫，傅氏集团上上下下就都知道傅凉川给林宛白送花献殷勤，结果被退回花的事情了，更有甚者添油加醋，各种谣传满天飞。
傅凉川给林宛白打电话，怒不可遏，“林宛白，你什么意思？”
“哟！看样子是收到我的回礼了？”
电话那头，林宛白的声音气定神闲，“礼尚往来，是我的家教，不用客气。”
“你……”
此时，傅凉川的女秘书端着一个花瓶进来，不知道他在打电话，“傅总，这花放哪儿？”
傅凉川狠狠瞪了一眼过去，“放垃圾桶！谁让你送进来的？”
女秘书吓得一个哆嗦。
‘哐当’一下花瓶从手里滑落，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一把鲜花摔的水花四溅。
“傅总，这花，这是……是客户送来的……
傅凉川面色一僵，半晌尴尬的摆了一下手，示意收拾一下。
林宛白在电话里听得一清二楚，直接笑出声。
傅凉川没好气，“你笑什么？”
“笑有的人恼羞成怒，这么点小事都能迁怒下属。”
“林宛白，你到底想要什么？”
请吃饭不去，送花花不要，摆明了耍他。
“我不知道啊，”林宛白靠在椅子上，懒散的晃着腿，又转了个圈，“我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但是你得知道。”
“你……”
隔着电话，林宛白都能想到傅凉川那张铁青的脸，此刻有多难看。
挂断电话，傅凉川一个人坐着生闷气。
抬头看到女秘书蹲在地上收拾残局，忽然想到点什么，“你们女人都喜欢什么？”
秘书吓了个激灵，诧异的抬起头。
“傅总，您……说什么？”
“你结婚了吗？”
“啊？”女秘书忽然脸红，“没有。”
傅凉川皱眉，“谈恋爱了吗？”
女秘书摇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傅氏集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在傅凉川身边工作的秘书室，进公司三年内不准恋爱结婚，就算是恋爱也没人敢放在台面上说。
“以前总谈过吧？”傅凉川耐着性子，“如果你生气了，你男朋友做什么，你会消气，能最快高兴起来？”
女秘书愣了愣，“您把林总惹生气了？”
傅凉川脸色一僵，“出去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女秘书也是新入职没多久，忙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就往外走，走了一半忽然想起来点儿什么，转头道，“买包。”
傅凉川微微一怔。
林宛白在公司看资料看了一下午。
她眼睛看不见，所有的资料翻译成盲文比较耗时，所以几乎都是身边的秘书念给她听，时间久了，她不累，秘书也累。
“今天就到这儿吧，你休息会儿，”林宛白直起身子，“你也累了一天了，嗓子都哑了。”
“没事，读点合同而已，我不累。”
“几点了？”
“四点半了。”
“那你下班吧，早点回去休息，南滨老城区改造的事情，明天下午再把企划案送到我这儿就行。”
“是。”
林宛白去了一趟警察局。
下午接到电话说是抓到嫌疑人，让她过去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