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色苍白。
世人皆知,京城以北乃是北境。
北境之主,乃是镇北侯。
镇北侯执掌北境几十载,坐拥雄兵数十万,猛将如云。
京城素有一句传言:“镇北侯一怒,血溅千里。”
现在,镇北侯的女婿被人杀了。
这事儿若处理不妥善,恐怕真的是要闹翻天了!
“哎,这两家伙千不该万不该,招惹上镇北侯,普天之下恐怕再无他们的立足之处了。”
“先别担心他们了,咱们快走吧,要是镇北侯得知此事,我们这些看热闹的人也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对,快走!”
此话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围观之人纷纷四散而逃。
府内丫鬟杂工也开始趁乱逃离。
但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的是,在他们逃离前。有一名身穿青色长袍,面色凌厉的中年人。
目睹完许光尘和天九诛杀吴家父子的全过程后,他悄然离去。
方向,正是京城以北……
诺大的吴府,顷刻间只剩下许光尘三人,以及满地的尸体。
孙悲秋脸色凝重,眉宇深锁,目光打量着许光尘。
见许光尘脸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之色, 她有些着急。
想继续开口,却见许光尘已经转身,淡定自若的朝门外走去。
无奈,她只好和天九一起,缓缓跟上许光尘的步伐。
天色渐晚。
来福客栈内。
一桌丰盛酒菜摆满了桌面。
但气氛却很沉重。
天九独自坐在窗台旁边,默默品尝着酒水,没有多说什么。
而孙悲秋,则皱着眉头,一杯又一杯的喝着茶。
她的神情非常复杂,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许光尘一脸平淡,不疾不徐吃饭。
饭后,许光尘缓缓起身,望了眼孙悲秋,道:“今后,你便住在这客栈中吧。”
孙悲秋黛眉轻蹙:“许公子,我.......”
话未说完,许光尘便摆了摆手,随后将一纸契约从袖中取出。
他将契约递给孙悲秋。
孙悲秋迟疑片刻,伸手接过,随即便是脸色一变:“徐公子,你这是何意?”
“这是我从吴建勋尸体上取出的卖身契,撕掉它,今日起,你是自由身了。”
许光尘淡然说道。
孙悲秋低头看着手中的契约,她知道这一纸契约意味着什么,泪珠瞬间忍不住夺眶而出。
“啪嗒!”
泪珠顺着洁白脸颊流淌而下,滴落在纸上,留下斑驳印记。
孙悲秋用衣袖拭去眼角泪痕,强颜欢笑,道:“多谢许公子,许公子大恩,没齿难忘。”
再次抬头望向许光尘,她眼眸闪烁起别样的光芒。
天九不尴不尬的轻咳一声,悄然退出了房间。
天九走后,屋内便只剩下许光尘和孙悲秋二人。
孙悲秋抑制住眼泪,心中忽然对许光尘多了份别样的情愫。
莫名的,她想成为许光尘的女人,哪怕是妾。
这个念头一旦滋生,根本压制不住,甚至令其越演越烈!
“许公子,我,我想……”
孙悲秋轻声呢喃。
不料,许光尘仅是挥了挥手,望了望窗外,淡然道:“时辰不早了,先休息吧。”
说完,转身离开,只留孙悲秋独饮长夜。
月华倾泻,银辉漫空。
皎洁的月光,照射在许光尘背影之上,他匆匆的步伐,并未因为这个风尘女子而停下。
孙悲秋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
北境,荒芜之地。
漆黑的夜色笼罩下,演武场上火堆熊熊燃烧,篝火映红了半边天。
此时此刻,一群赤着上半身的军士围绕着篝火,肆意狂舞着手中长刀。
这群汉子,每个都肌肉发达,身形健硕,浑身上下充斥着爆炸力量感。
尤其是那张黝黑坚毅的脸庞上,更是带着桀骜、凶戾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他们,就是北境战神,镇北侯麾下的战骑铁血卫!
铁血卫面前,齐刷刷挂着数十名魁梧大汉。
这群人被厚厚的枷锁困住了四肢,脑袋低垂,神情呆滞。
“镇北侯到!”
伴随着军士中气十足的喊声。
刹那间,铁血卫迅速分开,露出一条宽敞的通路。
紧接着,一名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的男子缓步迈入其中。
他虎背熊腰,肩膀极宽,犹如一座小山,浑身上下透着股彪悍之气。
此人,便是当代镇北侯!
“侯爷!”
见到镇北侯,一名副将连忙上前躬身行礼。
“怎么样了?”
镇北侯冰冷的眸子扫过副将,顿时吓得他浑身哆嗦。
“侯爷饶命,恕属下无能。这几人骨头有点硬,严刑拷打了数日,愣是翘不开嘴!”
“哦?”
镇北侯轻声冷笑,脸上顿时浮现出阴厉之色。
“刺啦!”
笑意盎然之时,他望着跪在地上的数十人,毫无征兆的抽出长剑,雷霆剑势瞬间贯穿其中一人咽喉。
鲜血四溅,浓浓的血腥气弥漫。
见状,剩余几人顿时被吓了一跳。
他们做梦都没想到,镇北侯居然如此干脆。
没有任何废话,出手便是一条人命。
“镇.....镇北侯饶命!”
当下,便有一人哆哆嗦嗦的开口求饶。
“噗呲……”
镇北侯视若罔闻,冰冷的眼神没有任何涟漪,轻描淡写的挥出长剑,直直贯穿他的眉心。
这一举动,顿时让其他人吓破了胆。
几人原本还是孤傲的模样,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嘴角止不住发颤。
然而,镇北侯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将他们视若蝼蚁,任由哀嚎求饶声响彻云霄,也始终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七八人眨眼间便倒在血泊之中。
剩下两人,裆部已经浸湿,身体不受控制般哆嗦不停。
“侯……侯爷,求求你,放过我,我说,我什么都说……”
又有一人近乎哀求的开口,试图得到镇北侯的悲悯。
“噗呲!”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镇北侯冰冷的长剑。
浓郁的血腥味让久经沙场的铁血卫们都不禁蹙了蹙眉。
篝火旁,还剩下唯一一人。
亲眼目睹了镇北侯的残暴手段,他早已吓得心惊胆寒。
“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不要杀我!”
最后的那名俘虏浑身颤抖着说道。
正当镇北侯提着鲜血淋漓的长剑,地狱杀神般意步步朝他走近之时,一名军士忽然匆匆上前,低声在镇北侯耳边细语了几句。
镇北侯闻言一怔,猛地停下脚步,旋即沉声皱眉说道:“带他过来。”
片刻后。
一名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人,在军士的带领下步履匆匆赶来。
他恭恭敬敬的跪倒在镇北侯身前,面色焦急道:“侯爷,不好了,吴老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