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光尘与义军主帅张吉谈判破裂之时,天九已经赶到白鹭河。
此地位于陇南边缘,虽然也有干旱,但距离此地几里外的土地便未收影响。
天八此前带着八千死士,在白鹭河附近搞了一个种植牧场,其中包括牛羊鸡猪,蔬菜瓜果等。
许光尘将现代的畜牧技术和养殖技术全都教给了天八以及这八千死士。
原本天八与八千死士的任务只是在乱世之中,不断迭代出最适合大岳王朝土地的养殖技术。
但他们依然是接受过残酷训练的战斗精英。
虽不比天机营那种主攻战争,人人能够以一当十的精锐。
但这八千死士,战力依然远远超过了大岳王朝本土的军队。
此刻,天九戴着斗篷,领着天八,以及八千死士正从白鹭河迅速往陇南平原上赶。
一匹千里马上,天八背着弓箭,皱眉不已道:“天九,主公当真当了大岳国师?”
天九淡然道:“确有此事,怎么,你看起来好像不太高兴?”
天八斜瞥他一眼,叹息一声道:“以主公之才,我原本以为他会起势造反,自封为王,可谁又能想得到,主公竟然甘于屈居人下,仅仅只是做个国师?!”
听闻此言,天九笑了笑道:“大岳王朝占据中土神州,国富力强,国师之位,已经是全天下最高的职位了,再往上,无非就是让女帝让位,主公称帝。既然主公没有这么做,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
天八微微点头道:“不论如何,我都会追随主公。毕竟我这条命,是他给的。”
三年前的那个晚上,天八全家老小被杀,剩下他独自一人逃命。
若不是半路遇到许光尘拔刀相助,将天八从土匪手中救下,恐怕天八早就跟家人一起死去了。
如果只是救命之恩,天八虽然愿意报答许光尘,却也不会如此忠诚。
之所以他肯为许光尘卖命,是因为许光尘不仅当晚救了他,更是许诺,会亲自帮天八报仇!
起初天八并不相信一个陌生男子的承诺。
更何况那群土匪来自家乡当地最臭名昭著的山寨,藏龙山寨。
寨主名为陆藏龙,身高九尺,天生神力,年幼之时便可单手巨鼎。
莫说寻常男子,即便是大岳军中精锐,也并非陆藏龙一合之敌。
天八自然不信,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儿的许光尘能杀掉陆藏龙,替他全家老小报仇。
可仅仅只过了三天时间,天八便亲眼看见许光尘单枪匹马从藏龙山寨中杀了出来,手里还提着陆藏龙的人头。
自那天起,天八便打定主意,此生无论如何,必当为许光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陇南平原之上,天八,天九,以及八千死士来到距离霍逍所坐镇的粮仓不到十五里的位置。
天九及时高举一手,沉声道:“全军停止前进!前方似乎有大军驻扎!”
此言一出,八千死士停在平原边缘的一处斜坡上,全军匍匐在地,等候命令。
天九与天八相视一眼,各自分别从左右两侧,策马疾驰,跑上一个视野更为广阔的斜坡,朝前方望去。
只见,八十万义军浩浩荡荡,围城了一个圈,驻扎在霍逍镇守的粮仓外不到十里。
见此一幕后,天八与天九眉头紧皱,掉马返回刚才分别的位置,商议对策。
“目测前方有七八十万人,看起来不像是朝廷的军队,更不可能是陇南军,郡守霍逍的兵力应该不会超过十五万。”
天九一只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道。
天八微眯起眼,抬起一手,沉声道:“斥候小队何在?”
此言一出,两百名骑兵斥候火速出列。
其中为首之人沉声道:“将军,斥候小队听您调遣!”
天八打手一挥,指着平原之上的敌军军营,沉声道:“我给你们半个时辰的时间,快去快回,分组绘制敌军军营地形图及其防守兵种分布,除此之外,观察到的所有情报,及时记录,全部带回!”
“是!斥候小队,随我出征!”
此言一出,两百名斥候骑兵在平原上呈现一字排开,逐渐散到不同的方向,朝八十万义军各个角度分别赶去。
天九沉声道:“暂且不知主公位置,我且从旁边山脉绕去粮仓,查看主公是否被困在霍逍军中,半个时辰之内,若我没有平安返回,你就见机行事。”
天八沉声道:“若你找到主公,以信号箭射向空中,我自会带人接应你们!”
“好!”
……
陇南平原,粮仓城墙之上,霍逍正看见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山脉之上俯冲而下,去势汹汹,显然是冲着叛军大本营去的。
他大惊失色道:“那是何人?竟敢单枪匹马闯入大军?!”
恰逢此刻,明月登上城头,冲霍逍行礼说道:“霍郡守,国师让我给您带句话。”
“什么话?”霍逍好奇问道。
明月眼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那道已经疾驰到平原之上的黑影,脸色凝重地说道:“国师说,出兵则胜,守城则败,并且无论胜败,你的人头,都得落地。”
霍逍听完这话,顿时钻进双拳,陷入犹豫。
……
陇南平原之上。
戴上青龙面具的许光尘独自一人,手握千机伞,朝八十万义军的方向赶去。
至于婢女明月,许光尘让她带一句话到霍逍城中。
只要话带到了,霍逍必然出兵。
而对于许光尘来说,霍逍是否出兵,其实并不是胜利与否的关键。
无论有没有霍逍的十万大军,许光尘都不可能打赢义军的八十万大军。
但同样的,许光尘并不需要杀光八十万人。
他只需要,以霹雳手段,杀得让这群老弱病残感到害怕怯战即可。
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义军营地,许光尘面具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虽千万人吾往矣。”
他淡然道。
近了。
许光尘手持千机伞,面戴青龙面具,风驰电挚般杀入了义军的瞭望台。
瞭望台上一位弓兵只发现眼前一黑,旋即变成了一具尸体,从瞭望台上坠落倒地……
紧接着,站在地面之上守在军营大门口的义军们,顿时惊慌失措地吹响惊醒号。
“有人袭营!!!”
伴随着这声大喊,位于瞭望台上的许光尘捡起那名义军的弓,以打火石点燃箭矢,一支火箭,直勾勾从瞭望台射中处于营地正中心的“义”字旗帜。
旗帜侧倒,燃烧军帐。
熊熊大火,就此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