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昂放肆阴邪的表情,在对上阿芜那双被寒意浸透的柳叶眸时,脑袋轰的一声,炸的一片空白。
他先是震惊的问,“你怎么在这?”
而后,又自问自答,“追我来的?”
阿芜不说话,贝齿紧咬下唇,咬的极狠,能看到有鲜红的血珠渗透出来。
陆之昂眼睁睁的看着阿芜迷*离混沌的视线一点点清明冷静,再到薄凉冷淡,不知为何,心口突然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隐隐的刺痛。
下意识的,他慢慢松开搭在女人腰间的手。
女人看得出,陆之昂和对面这女人关系不一般,担心到手的富少被截胡,立刻将另一边挂着的肩带也扯下,这下,她血脉喷张,婀娜多姿的好身材完全暴露在陆之昂的视线里。
“陆少,这女人应该是喝多了,走错包厢,我们别管这个酒疯子,继续吧。”
女人挺着胸前那两团柔*软,嗔笑着往陆之昂怀里钻,双手紧紧搂着男人精瘦的公狗腰,垫着脚去吻他性感滚动的喉结。
阿芜从未经人事,但没吃过猪肉,不代表没见过猪跑,看着陆之昂桃花眼里还未消去的情*欲,以及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未曾掉过泪的她,第一次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哭的像个无措的孩子。
“阿芜……”
陆之昂也被女孩反常的举动吓到了,之前每次见她,不是张牙舞爪的打骂自己,就是娇纵蛮横的要求自己嫁给她,偏执霸道的比沈南归还要疯癫。
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他喜欢的样子。
可现在,看见她通红的眼眶,簌簌而落的晶莹泪珠,还有那微微颤*栗的双肩,他的心,怎么会有一种被重物压到喘不过气的感觉?
“对不起,打扰了。”
从不向人道歉的阿芜,撕颤着语调,生硬的说完这句话,扭头就走。
“别……别走……”
见女人绝情毅然离开的背影,陆之昂心一紧,下意识喊出口。
可想到自己连日来被阿芜纠缠烦闷的心境,加上自己确实对这种女人毫无兴趣,他又突然醒悟过来。
配合着女人,说着缱绻撩人的情话,还故意放大声,生怕阿芜听不见。
“宝贝,我就喜欢你,你好棒啊,来,坐上来,哥哥好好疼你!”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推开了怀里的女人,含着愧疚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走出去的阿芜。
他看见阿芜丰*盈的背影,在原地僵了一下,不过数秒,女孩加快步伐,推门而出。
毫无眷恋。
……
阿芜离开后不久,沈南归带着阿启和方正便赶到了陆之昂所在的包厢。
女人已经被他用钱打发走了。
他独自坐在沙发上,骨骼分明的手指夹着一根烟,却没有心情抽。
哭着一张脸,比失恋还要难过百倍。
“陆少,你还有心情在这吃饭瞎混,赶紧告诉沈总,昨晚你见了谁,跑车又被谁开走了?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沈总了!”
方正走上前,急切的问。
沈南归只是看了眼走神中的陆之昂,并没有留下盘问,而是道,“阿正,启叔,你们留在这,我去去就回来。”
……
阿芜悄无声息的离开后,包厢里就剩下周栀一人。
至于傅瑾,在他闯入卫生间时,就被机敏警惕的阿芜给一掌劈晕了。
专业杀手在任何情况下,一旦嗅到危险气息,凭着刻在DNA里的肌肉记忆都能将敌人击败。
沈南归进入包厢时,周栀已经侧卧在沙发上睡着了。
小小的一只,乖得像小猫咪。
吃饭的卡座,空间并不大,她虽小巧玲珑,身材纤细,但身高足足有一米七,睡在这个狭窄局促的沙发上,四肢都无法舒展开,十分的不舒适。
男人压低脚步来到她面前,垂眸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突然有种回到了他们还是夫妻时的错觉。
周栀其实不是一个勤劳的妻子,她很爱睡懒觉的,有次他出差提前回国,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书房办公。
想着马上天快亮了,那个女人会早起给自己做早餐,所以沈南归便时不时瞅着监控视频,等着那女人出现。
可一直到早上九点多,她才懒洋洋的起床,简单收拾一下,都快到中午了。
那天,沈家人都不在家,只有她一人看家,不用伺候一大家子,女人也难得放松,侍弄完前院的花草后,竟接地气的泡了碗面,喝着更接地气的北冰洋汽水,凑合了一顿。
吃完又回到了卧室,继续午睡。
一睡就是一下午。
直到被闹钟叫醒,她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匆匆去楼下厨房做晚餐。
之所以起的这么急,是因为她在备忘录里记下了自己归家的日期,精准到小时,算着时间给他准备丰盛可口的晚餐。
那天,本来公务繁忙的沈南归,却无心批阅文件,而是坐在桌前,看了一天监控中的周栀。
那时,他只觉得这女人虚伪的可怕,人前人后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因为恶心她,当晚宁愿饿着肚子,也没有下楼品尝她精心烹制的佳肴。
可如今,别说吃她做的饭,连人都难得一见。
“周栀,醒醒。”
沈南归伸手去推熟睡中的女人,他左手臂有伤,不方便抱她,但这么睡,时间久了,血液会不流通的。
“唔……”
美梦被打扰,周栀不悦的皱了皱秀眉,想转身,换个舒服的姿势睡。
“小心!”
眼看着女人即将滚落到地面上,沈南归也顾不上手上的伤,伸出双臂去搂她的蚂蚁腰,将女人打横抱起。
钻心蚀骨的痛意令高大威猛的男人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光洁的额上也渗出颗粒大的冷汗,他吃力的抱起女人,疼的牙都要咬碎了。
“好舒服啊,别乱动,让我再睡会。”
周栀懒洋洋的小脸贴在男人温热宽阔的胸膛上,如小猫咪般乖灵的用脑袋蹭了蹭,发出惬意的呓语。
已经难受到戴上痛苦面具的男人,本想将她放回沙发,但听见她娇柔糯甜的小奶音舒适的哼着,坚硬如铁的心,不可抑止的悸动了下,眸色也愈加暗沉。
真是服了这个小懒猫,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担心小女人这么睡着长时间不舒服,沈南归将没受伤的那只手臂抽出来,准备托住她的臂部,让她睡得更舒心。
可这时,包厢门被人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