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天宫。
周栀洗完澡,皙白柔嫩的玉体只裹了一层浴袍就下楼了。
今晚傅瑾去了临市出差,佣人也下班了,家里只有周栀,索性就放松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先是去了厨房煮咖啡,快煮好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传来动静。
“滴滴滴……”
有人在输密码。
这么晚了,会是谁?
周栀走出厨房,向着大门走去,顺手拿上角落里搁着的棒球棍。
紧紧握在手里。
“吱呀……”
别墅大门被推开,外面的冷气狂嗖嗖的往里钻。
“老大……哎呀我去!”傅瑾刚探出半个脑袋,就感觉眼冒金星,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倒在家门口。
“阿瑾?”周栀半举着棒球棍,看着眼前的男人,清冷的小脸上露出错愕的神色。
傅瑾跌坐在地上,捂着嗡嗡嗡的脑瓜子,抬眸盯着自家憨逼老大,都无语了。
“哎呀,你怎么不出声啊,我还以为是半夜进小偷呢!”周栀放下棒球棍,将傅瑾扶到沙发上坐下。
她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脑袋,动作温柔细致,“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做个检查?”
傅瑾好歹是个男人,还是个练家子,即使疼的要死,也不能在老大面前表露出来。
他摆摆手,咬牙道:“没事,这么多年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被你误揍,习惯了。”
看着傅瑾故作轻松的样子,周栀尴尬的吐了吐小舌头,平时清冷漠然的女强人,这会儿露出小女孩般的娇羞俏皮模样,别提多生动有趣了。
傅瑾盯着周栀的脸,宠溺的目光慢慢往下移,看见女人只穿了件洁白浴袍,袍摆堪堪遮住圆润白嫩的大腿,呼吸顿时乱了节奏,妖孽的俊脸浮现几缕红晕。
沈南归这个天杀的!
人间尤物不知道珍惜,非看上个排骨成了精,脑子怕不是被陨石砸出坑了吧!
“对了,你不是去临市出差吗?怎么这个点回来了?”周栀没注意到傅瑾的微表情,她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热咖啡端过来。
傅瑾接过咖啡杯,喝了一大口,才开口说:“前夫哥给我打电话了。”
沈南归大半夜给傅瑾打电话?
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周栀端着杯子的手顿住,掀眸,有些心虚的问:“他说什么了?”
不知怎么了,心中突然掀起一阵不安。
傅瑾收敛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轻轻叹了口气,“沈老太的病情似乎严重了,前夫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声音沙哑干涩,好像快哭了……
那日我在御园假扮你见了沈南归,被他看出来了,他以为我就是素问医生,所以在电话里,他拉下面子,恳求我明早去老宅给沈老太治病。”
傅瑾又喝了口咖啡,疑惑道:“前夫哥找你不是为了给林知婉那死绿茶保胎吗?怎么又让你去给沈老太治病?他这是付了一个人的钱,想多白嫖一次?如意算盘打的,算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
沈南归的抠搜,让傅瑾很不爽,但人命关天,他还是赶回来,询问周栀的意见。
“怎么可能?病情不应该恶化的这么快啊。”周栀放下咖啡杯,秀眉微拢。
在沈家,如果说老爷子把她当成孙媳妇宠着,那么沈老太就把她当成亲孙女疼爱,这两位老人,是她在沈家感受到为数不多的温暖。
其实在离开沈家前,周栀特地去老宅看过沈老太,还为她扎了几针,稳住了她的病情,只要她好生修养,几年内都不会有事。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是有人想要了奶奶的命!
“你告诉沈南归,明早十点,我们会准时抵达老宅。”
“老大,你为什么对前夫哥那么好啊?你对他越好,我就越为你不值!”
傅瑾放下杯子,拍了下桌子,两腮气鼓鼓的,像是踩了尾巴的猫咪,“你有利用价值就上赶着讨好,没用了就一脚踹开,这是把你当冤大头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傅瑾狠狠吐了口浊气,上挑的眼尾被染红,被气红的。
“好啦,我都没说什么,你急什么?年轻人气性这么大,会找不到女朋友哒!”
周栀拍了拍傅瑾的脑袋,撸猫似的,抚平他的炸毛。
“我才不喜欢女人!”傅瑾脑子一热,脱口而出。
其实他想表达的是,除了周栀,他看不上别的女人。
但这话落到周栀耳中,就有了另一层意思。
她眨了眨湿漉的杏眸,红唇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懂,老大懂你,我很开明的,往后看上哪家小伙,老大亲自给你备嫁妆!”
“不是,老大,我不是这意思……”傅瑾急的脸红赤白,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哎呀,不要不好意思,谁敢笑话你,告诉老大,老大给你撑腰!”
傅瑾欲哭无泪,内心吐槽:老大,要不,你和自己打一架?
……
沈南归在床边守了沈老太一夜,快天亮的时候,秦妈打着哈欠走进卧室。
“少爷,您一夜没睡啊?这怎么得了,您今早还要去公司开会,快去补会觉。”
秦妈看着面色沉冷,神色疲惫的沈南归,心疼的不得了。
“秦妈,沈傲君来看奶奶的时候,您在屋里吗?”沈南归一点也不觉得累。
他看了沈家内宅的监控,沈傲君只在房间里待了不到二十分钟,全程坐在床边看着奶奶,并没有做出奇怪的行为。
可为什么,他会对自己说那样的话?
又为什么在他离开后,病情稍有好转的奶奶突然恶化了?
秦妈打来洗脸水,将毛巾沾湿,递给沈南归,“我知道您和二爷不合,所以昨晚我一直盯着他,他来的不巧,老太太刚睡下,他等了会见老太太还没醒就出去了。”
“少爷,老太太怎么这个点还没醒?往常天没亮,她就会喊我了,今儿个是睡过了吗?”
听着秦妈的絮絮叨叨,沈南归并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心安。
他没有告诉秦妈,奶奶的病情恶化了,她又不是医生,说出来除了让她担心外,没有任何意义。
沈南归用湿毛巾擦脸,鼻尖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低头看了眼毛巾,当即剑眉微蹙。
粉白的毛巾上,绣着一大一小两只猫咪,两只猫似乎在吵架,吹胡子瞪眼的对峙着。
这么幼稚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给他擦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变态呢!
“秦妈,这不是我的专用毛巾,你拿错了,下次注意。”
秦妈看了眼粉白毛巾,一脸姨母笑,“少爷,我虽年纪大了,但眼没瞎,这就是少夫人给您绣的毛巾,她说这上面的两只猫咪就是你和她!”
“瞧瞧,绣的多活灵活现啊,少夫人不但人美心善,手还很巧呢。”
“你说什么?这是周栀给我绣的?”沈南归瞳仁骤缩。
为什么之前他从没见过这条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