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栀一眼就相中了照片里的玉镯,说不出什么感觉,冥冥之中就是觉得欢喜的紧。
好像自己就该是这副别致精巧玉镯的主人。
“董叔,这玉镯什么来历?值得您大费周章安排暗探潜入沈南归的大本营?”
周栀将手机举到董方烈眼前,挽着软柔的红唇,好奇的问。
董方烈庄重肃穆的脸,在看见照片里的玉镯后,一对鹰眸骤然瞠大,少有的表情失控。
他放下水果篮,接过手机,不断放大,反复看了好几遍,才欣慰的笑了笑。
“我也不清楚这玉镯来历,但你母亲生前经常会搜寻这玉镯的消息,据我所知,这是一对由昆山白石打造雕琢的手镯,由西域王进贡给当时的古武先皇,先皇为了拉拢驻守边疆的戍关大将军,将这对玉镯亲赐给大将军的族落,见镯如见皇,这玉镯赋予的权利,相当于古朝的尚方宝剑!极具收藏价值。
你母亲在文物方面尚有造诣,见她如此喜爱这对玉镯,我便暗暗发誓,有生之年,倾其所有,定要为她寻来这宝物。
可惜,天妒红颜,我还是晚了一步……”
董方烈饱经风霜的脸覆上惋惜颓败之色,大掌紧握手机,剑光有神的目光直直的盯着手机里的玉镯,一阵叹息。
周栀刚出生,母亲就撒手人寰,她对母亲的了解和认知都来自于董方烈,母亲对这副玉镯如此感兴趣,而玉镯刚好在沈南归手上,可把她为难坏了。
她是真的不想和沈南归那狗男人再有任何交集,更别提还要有求于他。
“董叔,您的意思,除了沈南归手里的这个,这世上还有另一副一模一样的镯子?”
“对!不过年代久远,经历朝代更迭,战乱不止,列强强取豪夺,文物早就遗失在世界各地,我找了大半辈子,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董方烈又是一道长长的叹息。
周栀眯了眯锐利的杏眸,露出几分胜算,“放心吧,找镯子的事,包在我身上。”
……
周栀想到好些天没来看沈奶奶,于是将董方烈支走后,拎着水果篮,去了顶层病房探望小老太。
“哎呀,我的栀丫头,你总算想起我这个老太婆了,来,抱抱~”
沈老太刚睡着,听秦妈说她的栀丫头来了,好家伙,给老太太激动的直接跳下床,说什么都要抱抱她的宝贝孙媳妇。
和刚走不久的亲孙子沈南归对比,男人比捡来的还不值钱。
“奶奶,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瘦了!”
周栀双手搂着老太太孱弱的身板,摸到的全是瘦骨嶙峋的肋骨,给她心疼的眼眶红了,“以后每天三顿必须准时准量,你要是少吃一口,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沈老太就是个老小孩,听见宝贝孙媳妇凶巴巴的威胁她,当即委屈巴巴的嘟囔着,“你别不要我,我吃还不行嘛。”
这副生怕被人抛弃的委曲模样,令周栀本就泛红的眼眶更加湿*润了。
她双臂搂紧沈老太,声音柔柔的哄道,“我逗你玩的,你可是我唯一的奶奶,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好了,别难过啦。”
乐观开明的老太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爷孙俩搂肩搭背跟好闺蜜似的来到沙发上坐下。
秦妈将周栀带来的水果洗干净,放在托盘上送给两人品尝,“少夫人,你来的真不凑巧,少爷刚走,哎,现在你也不回老宅了,我和少爷盼星星盼月亮都等不到你咯。”
秦妈是想表达自己对周栀思念喜爱之情,但沈老太却淡淡摇头,“秦妈,栀丫头和南归已经不是夫妻了,但老宅仍旧是她的家,她想回便回,不回也莫强求,往后这种坏气氛的话,还是别说为好。”
秦妈闷闷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没一会,阿启抱着一大束五颜六色的蔷薇走了进来。
“少夫人,您来了?”
周栀微笑示意,目光却落在这个季节根本不会盛开的蔷薇上,“这花挺漂亮的,不过A城这个季节应当找不到蔷薇的,这是打哪来的?”
阿启,“少夫人定是许久没回老宅,现在老宅前院种满了各色不一的蔷薇,可漂亮了,有空的话,您可以回去和少爷赏赏花,品品茶,增添些情*趣。”
得了,又是逃不过老宅魔咒的一天,怎么除了沈南归,每个人都希望她搬回老宅?
那是沈南归的家,不是她的家,都离婚了,还回去干嘛?
真是服了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六,周栀无奈扶额,当着奶奶的面,她不好拒绝,只能僵硬的笑了笑。
阿启将花束插*入花瓶里,唯独留了一株粉蔷薇,绅士的送到周栀面前。
粉蔷薇的花语是——爱的誓言。
周栀看着眼前盛开的花骨朵,有片刻迟疑,她掀眸望着阿启不掺杂质的明眸,以为自己想多了。
“谢谢。”
她双手接过,阿启看见女人收了他特地选的粉蔷薇,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朝两人鞠了一躬,退出病房。
等病房里只有两人时,沈老太喝了口清茶,正视着周栀,“栀丫头,林知婉怀孕的事……”
“奶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你放心,在林知婉产子前,我一定会和南归断干净!”
她目光坚毅,看不出任何难过的神色,“是我不好,这段时间忙公司的事,抽不出时间和南归去民政局,等万人坑的项目步入正轨后,我一定第一时间和南归把证领了。”
沈老太慈爱的目光变得躲闪不安,她愧疚的叹了口气,“栀丫头,昨晚亚夫他们过来看我了,要不是亚夫提到林知婉怀了南归骨肉的事,我竟不知南归这兔崽子敢婚内出轨那个心机女,做出这等丢人下作的事,是我们沈家对不住你!
可南归年纪到了,沈家的内部斗争你也是清楚的,他现在背腹受敌,四面楚歌,如果不能大获全胜,很有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林知婉肚里的孩子是他唯一血脉,将来也会是沈氏继承人,我是不喜林知婉,可她总归是孩子的母亲,我不能让南归的骨肉无名无分的活着,所以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