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秘书被欺负,周栀依旧淡然的坐在皮椅上。
只是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按响了一级戒备铃。
周曼见她无动于衷,冷笑着挑拨两人关系,“娘娘腔,这就是你跪着捧她臭脚的总裁大人,你为了她出头怼我,可她呢,见你被欺负却毫不在意,现在你是不是特别后悔跟错了人?”
“欺负我可以,但不准你辱骂我家周总!”
萧萧和周曼扭打着,虽然占了下风,但嘴上依旧维护着周栀。
坐在皮椅上的女人面色冷然,握着咖啡杯的手掌却猛地攥紧。
这时,门口突然涌出一群黑衣保安,他们拿着电棍冲进来,将正在欺负萧萧的周曼扯到一边。
“周总,抱歉,是我们的失责,现在我们就将人轰出去,保证这个女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公司里!”
保安队长半鞠着,恭敬的向周栀致歉。
“带上这个,直接送警局。”
周栀将自己的手机丢过去,秦虹和周启天忙起身,抢过手机。
当他们看到屏幕里播放着刚才周曼满脸恶毒咒骂殴打萧萧的画面,两人皆是吓得冷汗直冒。
“小栀,曼曼错了,我替她向你道歉,我保证回去后一定会好好管教她,这个东西就不要交给警方了吧,这会毁了你妹妹一辈子的!”
本来看热闹起哄的秦虹,还觉得自家女儿做的不错,背叛者就该狠狠惩罚。
哪能想到,一直按兵不动的周栀这是在悄悄收集证据,想把周曼往死路推啊。
公司拿不回来,她下半生就指着周曼利用自己的美貌和才艺傍上高门,来保证自己衣食无忧的优渥生活。
豪门贵族最在意名声了,周曼要是真的进去了,这劳改犯的标签可得一辈子跟着,别说名门富商看不上她,暴发户都得嫌她晦气!
“呦,这就急了?”
周栀起身,踩着锋锐如杀器的高跟鞋,缓缓走出办公桌,她从衣架上拿了件黑色男士西服,踱步来到瑟瑟发抖的萧萧面前。
亲自将西服披到男人的双肩上,萧萧颤抖的身体突然就安心了下来。
他抬起猩红的眼,如受伤的小兔子茫然的看着周栀,嗫嚅着,“周总,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周栀仍一张严肃脸,拍了拍萧萧的肩,旋即站在男人面前,像是给受了委屈的弟弟讨公道的长姐。
“萧萧是我的贴身秘书,在公司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一个小股东也敢欺我的人?谁给你的勇气?”
周曼被两个保镖禁锢住双臂,动弹不得,她气得咬牙,“将一个墙头草叛徒当宝,果然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底层贱民……”
“啪——!!”
秦虹见这个搞事的女儿又口出狂言,恨铁不成钢的甩了她一掌,并厉声训道,“你给我闭嘴!”
周曼骨子里是畏惧这个狠辣的母亲,不甘的拽紧拳,没敢再吭声。
秦虹面对周栀又换上慈爱的笑容,为这个完蛋货女儿求情,“小栀,我已经教训过曼曼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我可以再多打几掌……”
“秦姨,等下我有私事要出门,你们要想继续参观公司,我可以派前台陪你们一道,聊公事的话,可以去找董叔,我很忙,恕不奉陪。”
周栀对押着周曼的保镖挥了挥手,两人立刻带着女人退出办公室。
“妈,妈,救我啊,我不想坐牢……”
周曼见周栀动真格,嚣张的气焰顿时化为满心恐惧,她哭着喊秦虹救她,可如今大权在握的周栀,压根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秦虹还想说什么,还没开口,身子就被人悬空架起,“抱歉,周夫人,我们周总有要事要忙,请你们出去。”
说着,曾经风光无限的总裁夫人,像丢垃圾似的被两个保镖甩出门外,摔了个大屁蹲。
周启天这个曾经的集团一把手,为了留住最后的尊严和颜面,用颤抖的手重重指了指大获全胜的周栀,“你这个逆女,总有天会遭报应的!”
诅咒完,不等保镖抬起他,甩袖愤恨离去。
在他离开前,周栀十分冷静的回击道,“我这辈子最大的报应,就是投到了周家,做你的女儿!”
——做你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令周启天愤怒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眸底不住闪过一抹心虚。
只是他背对着周栀,当时她没能发现男人的异样。
……
市医院。
沈南归处理好后背的伤口,没有休息片刻,马不停蹄的赶去顶层病房。
方正搀扶着身形微颤的老板,从电梯里走出来,碰巧遇到准备下楼的阿启。
“少爷,您脸色怎这般难看?受伤了吗?”
阿启察觉到沈南归强忍的痛意,忙上前扶着男人,关切的问。
“我没事,奶奶怎么样?”
沈南归轻轻推开两人扶着他的手掌,眸色幽深难明,“沈亚夫他们没有再来闹事吧?”
昨晚上,沈南归接到阿启打来的电话,说是奶奶被沈亚夫一家气到昏厥,他赶到医院时,沈亚夫夫妇怕被他追责,早就逃之夭夭了。
具体因为什么发生争执,阿启也不清楚,沈南归在病房守了一夜昏迷中的奶奶,直到天明,熬不住困意,小憩了会。
想到今天周栀会出席项目剪彩仪式,睡梦中的沈南归莫名惊醒,拖着疲惫倦意的身体,连早饭都没吃,着急忙慌的赶去现场。
这到底还是错过了剪彩仪式。
阿启摇头,“老夫人已经醒了,刚用过午餐,我已经加派人手看守,除了您,没有任何人上来过。”
“嗯,你们在这候着。”
沈南归整理了下仪表,忍着剧痛挺直脊背,跟没事人似的推开病房门。
“南归,你来了?”
沈老太脸色蜡黄的靠在床上休息,秦妈刚收拾好饭桌,见沈南归来了,忙贴心的问,“少爷,用过餐了吗?”
“谢谢秦妈,我不饿。”
沈南归坐在陪护椅上,薄凉宽大的手掌握住沈老太粗粝干瘪的手心,柔声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旧疾犯了,养几天就好了,倒是你这个傻孩子,听秦妈说,昨晚又守了我一夜,怎么着,沈家是要破产了吗?连陪护都请不起了?”
沈南归被奶奶风趣幽默的话逗得眉开眼笑,男人的眉眼生的极俊,不似沈亚夫那个渣爹威严分明,倒是有几分江南女子般的深邃精致,不笑的时候,孤傲清冷,不近人情。
莞尔时,黑濯石般的瞳仁染一层温情似水的涟漪,迷人优雅,一眼万年。
“昨晚……”
沈老太似乎料到沈南归要说什么,眯着浑浊的眸子,沉吟片刻,“南归,奶奶就问一句,你是非林知婉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