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栀看着眼前两个笑的跟朵花似的男人,心生恶寒。
她拢了拢秀眉,问:“你们俩怎么回来了?交代的事,办的如何?”
“我们哥俩可是谍影组织最优秀的打手,抓个人而已,还不是手到擒来?
只是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沈南归的人,他们一路尾随车子,幸好我们机灵,半路就给甩掉了!”
沈南归的人?
看来,那狗男人也查到车祸与陈彪有关!
但,跟她抢人,门都没有!
周栀快步往别墅区走,语气有些迫不及待,“人在哪?带来了吗?”
“老大,这边请!”
……
装修奢华绮丽的客厅里,一对穿着寒酸的母子战战兢兢的站在中间,大气都不敢出。
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小手紧抓着母亲的衣襟,胆怯又好奇的四处张望。
“妈妈,这是哪里,爸爸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闭嘴!”
中年女人脸色煞白,忙用手捂住男孩的嘴巴,低声训斥,“等会儿不管别人问什么,你都不要说话!敢提你爸一个字,我割了你舌头!”
男孩被母亲凶狠的样子吓的小身板止不住发抖。
这时,高跟鞋踩着木质地板,低沉闷重的脚步声纷沓而至。
母子两闻声回头望,顿时被身后走来的女人惊愕的瞪大了眼。
周栀脱掉身上的黑衣大套,里面是一件明黄色斜襟开叉中式旗袍,配着素雅大气的中式妆容,明眸皓齿,摇曳生姿,活脱脱一个民国画里走出来的贵族名媛。
“这位小姐,你是?”
中年女人眼睛都看直了,同为女人,面对漂亮跟仙女似的周栀,没有一丝嫉妒和幽怨,只觉得此女只应天上有,她们这些凡人都不配看她!
周栀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两个手下一个给她沏茶,一个给她按肩捶腿,她慵懒的靠在沙发垫上,孤傲清冷的像是一国之王,睥睨庸凡众生。
很多年后,早已成为一方霸主的陈嘉南,每当回想起初次见到周栀的场景,那颗早已冷硬如石的心,仍旧会疯狂为其跳动。
“陈夫人,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完,你们就可以走了。”
周栀优雅的交叠着大长腿,余光淡淡扫了眼脏脏的小男孩,清冷的眉目微微蹙了下。
“姐姐,你好漂亮!”
小男孩平日胆子很小,但今儿个见到周栀如此气场强大的人,竟主动开口打招呼。
他有着一双纯正欧式蓝眼珠,五官轮廓却是东方面孔,瞧着像混血。
可陈彪和他老婆都是A国人,长得也都一言难尽,怎么会生出这么精致俊秀的混血宝宝?
“陈嘉南,我怎么和你说的?大人说话,小孩不准插嘴!”
张秀莲担心孩子乱说话,动作粗鲁的将他往外推,“别留在这碍眼,滚出去等我!”
小男孩看着不过十岁左右,哪经得住这么推搡,单薄瘦弱的身体一个趔趄,直接往地板倒去。
“啊……”
他吓得发出尖叫,如受困野兽,凄厉哀鸣。
说时迟那时快,周栀一个挺身,从沙发上站起,三两步就来到男孩身后,轻盈纤白的双手稳稳的将他拖入怀中。
“老大!你没事吧?”
两个手下没想到周栀会出手救陈彪的儿子,一时傻眼,等回过神,忙跑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男孩。
“阿三,带去淋浴,洗干净点。”周栀从茶几上抽了几张湿纸巾,擦了擦手。
旋即又坐回沙发,看向一旁的阿四,“去置办几件他能穿的衣服。”
“是,老大!”
阿三阿四兄弟两虽好奇老大为什么会对陈彪的儿子这般好,但什么都没问,带着男孩快速退出客厅。
“这位小姐,您不用对他这么好,他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孤儿!要不是陈彪那下贱玩意生不出崽,我何苦要跑到医院垃圾桶捡没人要的弃婴……”
陈秀莲说起小男孩,一脸的嫌弃,周栀没空听她倒苦水,直接进入正题。
“孩子支走了,现在,我们来聊聊你老公吧。
陈夫人,三年前,陈彪策划了一场车祸,对吧?”
陈秀莲听到“车祸”两个字,条件反射的连连摇头,“什么车祸?我不知道,有事你找陈彪问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秀莲反常的举动,早就出卖了她,看来谍血调查的方向是对的,三年前的车祸,果然和陈彪有关。
“我说这位小姐,你到底是谁啊?找我来就是打听陈彪的?那狗东西成天不着家,我也联系不上……”
陈秀莲说着,挎着包就要走,“他的事,我一概不清楚,我要赶回去上班了……”
“你觉得,没有我的允许,你走得出这个门吗?”
周栀抿了口茶,将茶杯重重落在桌上,眼神也变得犀冷锐利。
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动静,立刻将大门合上,也隔绝了外面照进来的光亮。
客厅里,气温降至冰点,阴冷的气息缠绕着陈秀莲,彷如地狱,她自知惹到了大人物,双腿瘫软跪倒在地,不断向周栀求饶。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车祸不关我的事,是陈彪贪钱,为了五百万将沈大少的刹车带剪了……”
五百万就想买沈南归的狗命,卖家也太抠了吧,怪不得当年没弄死沈南归,业务能力太次!
但凡当时雇佣的是谍影的人,沈南归坟头的草都快两米了吧。
周栀觉得可惜,错失了一笔大单。
“知道陈彪是替谁做事吗?”
陈秀莲先是点头,旋即又摇头,眼里闪着畏惧犹豫,显然,她知道幕后黑手。
“是他吗?”周栀找出一张沈傲君的照片,让陈秀莲指认。
可女人只看了一眼,果断的回道:“这人,我真不认识。”
陈秀莲表情自然,看不出撒谎的成分,再说了,车祸的事都招了,没必要再瞒着凶手。
难道是她判断失误?
车祸的事,和沈傲君没关系?
可不是他,又会是谁?
周栀抬手捏了捏眉心,陷入了焦心疑虑中,这时,陈秀莲也不知哪来的胆子。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那叫一个惨。
“这位小姐,您一看就是有钱人,如果您肯给我些好处,可能我就想起来了呢。”
这精明的老女人!
敲竹杠敲到她头上了。
周栀冷凝着她,红唇浮现邪佞的笑,正准备命人将陈秀莲拖下去,好好教她做人的道理。
突然,一抹小小的身影冲下来,挡在陈秀莲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