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清的月光下,寒风凛冽中,寥寥无人的街口里,一对壁人正相拥着接吻。
尽管女人反抗挣扎,但男人以极其强势的姿势禁锢着她的身体,叫她动弹不得,路过的行人都当是小情侣吵架,男孩正哄着生闷气的小女友呢。
所以没人知道这是一场赤果果的流氓行为,更没人上前帮着解围,“受害者”周栀被欺负的眼圈通红,眸里交织的羞愤和恼怒,恨不得化为死亡之镰,戳死沈南归这个不要脸的大猪蹄子!
“沈,沈南归……你再不放开……我报警了……”
男人的吻又狠又急,但又十分撩拔蛊惑,周栀被亲的晕头转向,大脑快缺氧了!
妈的,这个狗男人一定是私下和林知婉练习了无数次,才练出这般高超令人沉迷的吻技。
一想到沈南归这个渣男被别的女人用过,早就脏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身体已经软成一滩水的周栀,用美甲狠狠戳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刺着她混沌失神的思绪逐渐回笼。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用双手拼命去推搡男人健硕有力的胸膛,沉醉在女人樱唇上转辗回味的沈南归,伟岸挺拔的身躯被推倒在冰凉的地面上。
摔的有几分狼狈尴尬。
“哈……”周栀正想鼓掌称好,谁料脸上的笑还没展出来,雪白的后脖颈就被一只大掌勾住,往下按压。
女人“噗通”一声,整个身子栽倒在沈南归身上,男人坚硬的胸肌撞得她鼻酸眼涨,痛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当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南归仰面躺着,双掌勾着女人盈盈一握的腰身,犀利锐冷的狭眸直视着近在迟尺的如花小脸,薄唇不自觉弯了弯,怀里的小东西沉甸甸的,压在身上还是有重量的。
加上她不老实,一直不安分的乱动,他只能用力拥抱着小东西,力气大的恨不得将女人揉进骨血里,这辈子都无法挣脱他的掌控。
“沈南归,你弄疼我了!”
周栀皱着秀眉,怒声斥责,“你以为我只是说着吓唬人的?给我等着,我今晚要是不把你送进局子,我就跟你姓!”
说着,她腾出一只手在衣裙口袋里摸索着,沈南归无畏的勾着薄笑,深邃冷然的眸色里浸着目中无人的嚣张,意思就是,你报呗,我倒要看看A城哪个警官敢管这件事。
可没一会,沈南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蠢女人毛手毛脚的,不知怎么的,摸手机的手竟然碰到了他容易犯错的地方!
天知道,刚才接吻的时候,他用了多大的克制力才压住心头猛窜的欲*火,要不是早年在军部历练时,长期保持的高强度戒律,早给她摁倒办了!
“周栀,别玩火!”
沈南归眸色暗了下来,呼吸也逐渐粗重,周栀明显感觉到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变得沙哑粗粝。
像是一头老水牛在说话!
“呵,你以为自己是白马会所的招牌鸭吗?我玩什么不好?会自轻到玩你这种脏污不堪的脏东西?沈南归,你的尿难道是哑光的?每天醒来不知道对着马桶照照?除了林知婉,哪个瞎了眼的姑娘会惦记你这个付钱让人白玩的免费鸭?”
一句一口鸭,一说一个嫌弃不耐,不是,他好歹也是沈氏总裁,A国第一财阀掌权人,在这女人眼里,竟然连男模都不如?
清高孤傲的沈大少,自然受不了这等侮辱。
他紧扣齿关,眼尾染得猩红,“周栀,我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三年来,我从未碰过你,哪里脏了?
还有,我什么时候付钱让人白玩?你给我说清楚!”
提起夫妻三年,周栀被当个摆设似的冷略,小女人心头的怒火顿时直冲天灵盖,她坐骑在沈南归身上,小手握成拳,眯着明亮危冽的杏眸,一下下捶打着男人坚不可破的胸膛上。
“你还有脸提那三年?你不喜欢我,不愿碰我,不代表可以婚内出轨,给我带绿帽羞辱人!既然做了就要认,不要当了什么还要立什么……”
“休要胡说!我和婉儿是离婚后才重新在一起的,根本没有给你带过绿帽,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婚内出轨?”沈南归情绪激动,俊容也微微涨红,受不了一点被诬陷。
更讨厌被周栀误会嫌恶!
周栀看着这个平日里处之泰然的男人,突然急红了脸,觉得好笑至极, “呵,沈南归,你说这话时,真的不怕闪了舌头成哑巴吗?证据是吗?林知婉肚子里的孩子,够吗?”
孩子……
上一秒还一副自己比窦娥还冤的沈南归,被周栀一顿魔法攻击后,突然挫败的缄口不言,愣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长久的沉默后,他才垂着狭长的眼睑,低低的解释,“那是一个误会……”
“懂!这怎么不能算是误会呢?当时的你,肯定喝了酒,然后就稀里糊涂的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得错,都是女人和酒的错,你还是那个清清白白,和女孩说话都会脸红的大男孩哦~”
周栀嬉笑着嘲弄他,女人的话,像钉子扎着他的耳膜,沈南归听的心里十分不适,可张了张口,却无力反驳。
看着男人眼里的光一点点褪去,周栀像是打了胜仗的女将军,绯唇高高扬起,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从男人身上站起来,回去找自己落下的鞋子。
可这时,一辆速度飞快的大卡车突然朝这边驶了过来,眼看着擦着周栀的身体,即将带飞女人,沈南归迅速找回游离的思绪,倏然站起身,身影如一道闪电迅疾来到周栀身边。
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而卡车经过卷起的巨大风浪,还是将男人威挺的身躯吹倒了,连带着周栀,两人相拥着,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这次,换成周栀被压在下面,她瞠着的杏眸里,倒映着沈南归那张好看到过分的俊脸,他轻喘气,黑濯石般的狭眸与她遥遥相望,眼神跃着火光,快将周栀的身体烧起来了。
身后湛黑的夜空里,高高悬挂的皎月,散发出闪耀夺目的辉芒,将男人的绝美容颜勾勒的虚无缥缈,如梦似幻。
额头泌出的热汗,有一滴落在她的眼角,划落而下,将深藏心底的珍贵记忆片段,乍然而出。
那夜,那月,那人,《月光爱人》里描述的男女相爱于满月之下的场景,恍然昨日再现!
歌剧院里的悠扬小提琴声似有似无的传出来,周栀微阖目,望着男人冷峻薄淡的脸,忍不住颤声问,“沈南归,你还记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