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澈面色一变:“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殿下是何意?”白湮月自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然后她故作惊讶:“太子殿下不会是要告诉我,你舍不得了吧?”
锦云澈尽量保持着淡然,他没有说话,依旧重复道:“跟我走!”
酒楼里来来往往的人本就不少,几人更是堵在门口,顿时引得不少人驻足,纷纷在猜测几人的关系。
锦云澈他们自然知晓,是他们的抚顺的太子殿下,可是这面前这位与殿下容貌不相上下的男子是谁?还有那带着面具的女人又是谁?
莫不是太子殿下为了此女,公然抢人?
“殿下……”锦云澈身边的侍卫想要提醒,可是锦云澈已经迈出了步子:“今日,你必须跟我走!”
全场哗然!
太子殿下果然霸气!
敢跟太子殿下抢女人,没活够呢吧?
一群人对虞莫言是怒目相对,同时也对白湮月面具下的脸充满了好奇。
白湮月倒是坦然,只是周遭的议论让她又有了算计。
“跟殿下走……倒不是不可以。”
锦云澈原本想要用强,却见白湮月忽然松了口。
“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嘛!你过来!”白湮月勾勾手指头。
虞莫言见到白湮月古灵精怪的样子没有阻拦,嘴角挂上了一抹笑意,邪异非常。
锦云澈凑了过去。
“和虞莫言打一架,若是打赢了,我便随你去!”
锦云澈缓缓皱眉,目光扫过了虞莫言。
虞莫言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白湮月,有询问之意。
锦云澈面露嘲讽:“你以为本宫真的会如你所愿吗?”
白湮月耸耸肩:“这小小的要求,太子殿下都不肯答应,那我也只能说一句抱歉,还请殿下让路!”
锦云澈却是一挥手,其身后的侍卫尽数上前,将酒楼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自己走,还是本王让人押着你走?”
白湮月轻笑了出来:“看看!这便是你们抚顺的太子!当街强抢民女啊!还有没有王法?还是说太子殿下自持位高权重,便为所欲为了?”
下方顿时议论纷纷。
锦云澈是个不爱解释的,白湮月就是抓住了这一点才会这样说。
而她也料定了锦云澈不会答应自己与虞莫言比试了,因为哪怕是现在他的头脑还是冷静的,不然他也会是锦云澈了……
“殿下,还是……”
“抓住她!”一声令下,锦云澈声色冷寂。
一群人顿时拔出了长剑,直指白湮月。
白湮月面上泛着冷笑。“押回府衙!”
“慢着!”
“怎么?国师也想插手吗?”
两个男人隔空对视,火花四溅。
“国师?咱们的抚顺何时有了国师?”
“你傻呀!自然是宗周那位国师了!你忘了皇上已经将汉源城一般的控制权划给宗周了嘛?这国师就是宗周派来的大人物!”
“我国领土为何相让!”
“我也不太清楚……据说还是因为咱们这个太子。”
下方的议论慢慢嚣张了起来,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非也。”虞莫言摇了摇头:“只是沉王妃身份贵重,如何能随意被殿下带走?”
白湮月笑看着虞莫言,今日将事情闹大,为的就是这茬!
“沉王妃!”锦云澈眸色微深。
“沉王妃?怎么这么耳熟?”
“莫非是宗周沉王娶的那冥妃?”
“是了!可她不是死了吗?”
“太子殿下,告辞!”说着,虞莫言便护着白湮月离开。
锦云澈却不松口,此时虞莫言的人马也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顿时剑拔弩张!
“要我说这沉王妃还真是个祸水!这就引得咱们的太子爷和他们的国师对上了!”
“诶,那沉王呢?似乎好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不知道啊!”
白湮月轻笑:“殿下,你觉得让他们这样议论下去,是对抚顺有利,还是对我宗周有利?”
锦云澈并不答话。
虞莫言也开口了:“太子,你要邀沉王妃过府,自然没问题,只要你取得两国圣上的旨意,那么本座便不敢违抗,还会将沉王妃护送至府中!”
锦云澈哪里还有时间去请旨意?
如今黎清浅只有三日可活,且这三日已经过去了大半日,他耽搁不起!
“我日后定会向父皇和宗周墨皇讨来旨意……”
“这可不行!”虞莫言打断了锦云澈。
锦云澈上前几步:“为何你要这么护着她!她死不正是你心之所愿?”
“现在不一样了……”
锦云澈的目光在虞莫言和白湮月身上来回打量,知道今日是带不走她了。
袍袖一挥,便怒然离去。
“王妃,本座送你回去休息!”
白湮月轻轻颔首,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就为了我和锦云澈公然对上了?”
“是为了沉王妃。”
白湮月轻笑:“多谢!”
“接下来才是你的主战场,墨玉沉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白湮月耸了耸肩:“又有何妨?”
“何事来驿馆?”
白湮月挑眉。
“既然已经公布了身份,那你必定是要住驿馆的。”
“行,过两日吧!”
虞莫言轻笑,也没问缘由。
白湮月却止住了步子:“行了,就送到这里吧!”
虞莫言望向了前方:“确定可以?”
白湮月挥了挥手:“无碍,几日后见!”
虞莫言没再跟近,虽然不知道锦云澈找白湮月何事,但看那紧张的模样,想来是不会伤她的。
白湮月站定了脚步:“出来吧!”
一群黑衣人当即将白湮月围了起来。
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杀气,她轻笑,当即确定这不是锦云澈派来的,那么就只有她了……
还真是耐不住性子!
白湮月无奈地摇头,想了想,应该是先前虞莫言维护自己的模样被她看了去,这次起了杀意吧!
白湮月没有使用魂力,选择了近身相搏,陨世剑每落下一刀,便有一道痛呼声响起。
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人。
“王妃!”
“将他们的武器收起来,给虞莫言送去!”
“是!”
待宣叶离开之后,白湮月看着一众人:“回去让你们的主子安分点!这次你们没的只是胳膊,下一次没的可是脑袋了……”
一群人顿时有死里逃生的感觉,纷纷咬牙站了起来:“你!你等着!”
白湮月目露寒芒,陨世剑挥出,便直接取了那人的首级。
剩下的一群人顿时打了个寒颤。
白湮月有些不耐:“滚吧!”
这下,才走了个干净。
“出来吧!”
锦云澈的身影悄然出现。
白湮月问:“你为何要救她?”
“她不能死。”
“就这样?”
“就这样。”
“她不能死,是她要赎罪吗?”
锦云澈没有说话。
“锦云澈,黎清浅到底欠了你什么?石情儿之死是她的错?她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而已!”白湮月质问着:“婚事是你父皇订下的,人是石雄天杀的,你凭什么这么折磨她?就凭她爱你吗?锦云澈,你真的太自以为是了!”
锦云澈更是沉默了。
“若是有一天她被伤透了,死心了,锦云澈,你便该后悔了!”丢下一句话,白湮月头也不回。
“站住!”
“救她可以!你还有两日的时间可以去看看那个可怜人,想清楚到底是让她继续生不如死地活在愧疚之中,还是让她就这么干脆走了……你想清楚了,再谈救她不迟!”
锦云澈没有再跟上去,白湮月的话,让他开始真正思考他为何要救黎清浅。
回去后,锦云澈看着床上神色十分洒脱的黎清浅,心中却是有些异样。
“你怎么样?”
“这两日,殿下来看臣妾的次数比臣妾嫁给殿下后,殿下来看臣妾的次数还要多。”
锦云澈微怔,细细思量了之后有些愧疚,仿佛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他。
“我……”
“殿下,你有爱过臣妾吗?哪怕是一刻。”黎清浅的眸子中有光,却有些缥缈。
锦云澈微微抿唇:“你需要静养,别想这么多。”
“多谢殿下关心……其实能嫁给殿下,是清浅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当然,也是最不幸的事情。
“殿下可还记得以前你、我,还有情儿,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真是快乐啊!你们两情相悦,清浅却不曾嫉妒,你们快乐,清浅便也快乐……”
“别说了。”
“这是清浅最后一次说了,殿下就让清浅多说几句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锦云澈心中只觉得闷闷的,似乎是被什么压住了一般。
“情儿之死,是清浅一生的愧疚,清浅也一直在偿还,希望能够让殿下忘记痛楚,可是清浅还是失败了,在和殿下的相处过程中,清浅不可救药地爱上了殿下,并期望殿下能有所回应,这是最不该有的私心,也是最错误的私心!清浅愧对情儿的在天之灵!”
“够了!”
“殿下,我……”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出,爱你二字始终没有说出口。
黎清浅想,这就是天意吧!
锦云澈心里一慌,连忙上前扶住了黎清浅:“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