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熙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摄政王府的事情就不劳阁下操心了,阁下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毕竟,被一个女人追得到处跑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月琴八卦的小眼神嗖地一下朝着风雅公子扫了过去,然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似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谢丿11默默地将自己面前的一盘瓜子朝她面前推了推。
劝人吃瓜的意图简单不要太明显。
“本公子好歹是被人追,总比某些人追着别人跑还被人嫌弃的要强得多。”风雅公子完全不在意他的嘲讽,折扇摇得欢快,唇角的弧度越发的大了。南宫熙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眼中满是凉意:“风雅公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流,一堆的烂桃花还当是自己魅力大,本王自然是要甘拜下风的。”风雅公子摇扇的动作一顿,随即又笑了起来。
一时间,桌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硝烟味。
谢川默默的挪了挪屁股,离风雅公子远了一些,生怕万一两位爷交起手来被伤及无辜。
月琴默默的将之前谢川推地来的那碟瓜子朝君绮瑜手边推了一下,同样的劝人吃瓜的意图很明显。
有热闹看,君绮瑜之前的那点不糟心和不爽自在就烟消云散了,她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突然,楼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君绮瑜连忙伸长了脖子朝着窗外看去,就见一黑袍壮汉被一斯斯文文的公子哥直接踹下了临时搭建的擂台。周围一片叫好声,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热了起来。
“那穿黑袍的不是前段时间被摄政王押送回京的忠勇伯府的大公子吗?他爹都有敢杀皇室宗亲了,他怎么还能好好的?看来你们这位王帝长兄还真是仁厚啊。”谋杀皇室宗亲可是重罪,就算不诛连,这个家族也绝对是完了。
南宫熙的目光也顺着众人的视线看了过去,就见那名踹飞了黎大公子的少年扬声道:“在下初到京城,听闻忠勇伯前段时间因为意图谋害摄政王而被下了大狱,忠勇伯府竟然半点事儿也没有,看来果然是宫里有人与众不同啊,这要换了旁的世家大族,怕是早就被砍了阖府的脑袋了吧?”
忠勇伯府的大公子捂着腹部爬起来,脸上一片铁青。
忠勇伯被下了大狱的事情如今已经传遍了京城,皇帝看在忠勇伯一片忠心的份上,并没有诛连黎家。
只是,他们走在大街上总免不了要受人白眼,为此,他才想要在即将到来的武举考试中搏个好名次。
没想到,正式的比试还没开始他就被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给打败了。
还败得这样狼狈!
“就你这样的,还想在武试中拔得名次来洗刷你父亲带来的耻辱,真是笑死人了。“
“黎大公子,你还是好好回云练练吧,反正陛下也没有要降罪你们阖府的意思,你不必这般急于求成的。”
“哈哈哈……”
“你还是回家歇歇吧,别出来引人注目了。”
人群里的世家公子们七嘴八舌的,那些老百姓配合着暴发现一阵阵大笑声,黎大公子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如果这个时候有条地缝,他一定会麻溜的往里面跳。
最后,他低着头,捂着腹部,飞快的拨开人群逃走了。
风雅公子“啧啧”了两声,眼里满是惊奇:“这位皇帝还真是宽宏大量啊,都有人胆敢挑衅皇权威严了,他居然还能容忍他们在街上蹿来跳去的,真是令人惊叹哪。”
南宫熙没有说话,径自给自己倒了杯茶。
他知道南宫恪舍不得杀忠勇伯,毕竟,那是个真心实意想要替他除掉眼中钉的臣子,放眼满朝文武,有这样胆量的人不多了。
他既然舍不得杀,那么他就推他一把。
于是,原本皇帝是想按死了忠勇伯意图谋害他这个消息的,但他的人却在忠勇伯被押送回京之前就将消息给散播了出去,并以一种比瘟疫传播速度更快的方式迅速的席卷了整个京城。
之后,忠勇伯进京那天,便引来了全城百姓的围观,甚至有许多人还准备了烂菜叶子和臭鸡蛋,给他从城门口就一路扔到了刑部大门口。
皇帝就是想捂也捂不住。
至于现在退退未决,不过是在作垂死挣扎罢了。
“有些事情结果早已注定,至于过程又有什么要紧的。”南宫熙说着,将自巳面前那碟油炸小虾米推到君绮瑜面前,意有所指的道,“就好比某些人,魅力再大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老光棍一个。”
君绮瑜觉得,这货讽刺起人来嘴皮子半点也不输女人,得亏了人家风雅公子修养好没生气,否则,这个地方分分钟得沦为战场。
“成亲了又如何,大夏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和离了?那休妻的也不在少数,这一时的得意也算不得什么,要能得意一辈子,那才叫人生尽欢。”
风雅公子收起折扇,目光饶有兴味的盯着下面的比试台,半点也不生气,还真是一副好脾气。
君绮瑜都不由得佩服她了,她若是被南宫熙嘲讽到这个程度,她二活不说,直接就上手了。
南宫熙冷哼了一声,看向君绮瑜问:“王妃不是喜欢凑热闹吗?要不,你下去指点他们几招?想来定会让那些个愣头受益匪浅的。”
君绮瑜的功夫,赴过宫宴的人都知道,只不过,这些个老百姓听的也只是传闻而已,并未亲见,他就是想让大家都见识一下,好好开开眼,免得老以为君绮瑜还是从前那个傻子。
君月当挑眉看向他,说真的,看着下面打得那般热闹,她其实也有点手痒。
只不过,她也不想太招摇。
“下面比试的都是些男人,我去做什么?”君绮瑜磕着瓜子,喝着茶水,享受了一下微风拂面的惬意,道,“况且,这些人里头也没一个人能跟我打的,我下去了不是要打击他们的考试积极性?”
南宫熙未置可否,但下一秒,他直接就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从窗口扔了出去。
“主子——”
月琴吓得噌地一下站了起来,伸长了脖子盯着君绮瑜飘出去的方向,直到她稳稳的落到了地面,这才松了口气。
“王爷,你真是太过份了!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家主子呢?”
月琴气呼呼的瞪着南宫熙,心道,难怪她家主子不太想搭理他,就他这么个献殷勤的方式,鬼才能接受得了吧?
“你急什么?本王用了内力将她送下去的,摔不着她。”
擂台上的人完全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天而降的落到比试台上,而且还是个女的,当即有些愣住。
“这位夫人,我们正在比试呢,刀剑无眼的,您还是下去吧。”
台上的少年冲君绮瑜拱了拱手,语气客气的说道。
君绮瑜拂了拂袖摆,抬眼看着他道:“你们摄政王把我扔下来的,说想看看今年武举的人才水平如何,正好,我也有些手痒,那咱们就比划比划?”那少年仿佛在看一个胡闹的妇人一般看着她,退迟不肯出手。
他不动手,君绮瑜便先攻为上了。
她一脚飞出去,直扫向少年的面门,少年大惊,急急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他身形还未站稳,君绮瑜的第二招又到了。
几个回合下来,他愣是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他惊惧对方出手又快又狠的同时,也生出了几分敬畏之心。
接下来的对战,也不由认真了起来,再不敢当对方是个女人了。
台下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那些原本不打算上台的考生也不免有些热血沸腾起来,蠢蠢欲动的想要上去较量一下。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摄政王妃还真是以强凌弱,轩辕将军都是你的手下败将了,你到台上来不是打击这些考生的自信心吗?”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抱剑站在人堆里,脸上正挂着一抹嘲弄的笑。
“这不是轩辕将军的副将游淮吗?”
人群里有人主出他来,高呼了一声。
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很自觉的离他远了一些,这一看就是要搞事情的节奏啊,指不定下一秒就要被殃及池鱼呢!
“原来这位竟是摄政王妃?”那些个外地的考生可不认得君绮瑜,当即便诧异了一下。
虽说之前宫宴上的事情流传了一些消息出来,毕竟没有亲身体验,也没几个人相信,大家只当听个热闹。
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她出手,大家这才相信,摄政王新娶的妻子,也不是个弱兵。
一时间,那些围在下面看比斗的人情绪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听说摄政王手下的兵个个能以一敌十,若是他们能在摄政王妃手底下走过五十招,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投到摄政王的麾下?
从军能投到南宫熙麾下几乎成了所有投军青年的梦想,若是能有幸在摄政王的指挥下打一仗,那更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目标。
“既然你觉得本王妃是在打击他们的自信心,那么,本王妃不打击他们了,本王妃来打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