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瑜扫了一眼火炉里的火,摇头道:“火候没问题,你继续看着,时间还没到,要耐心点,等这炉药出来后,你放到宝善堂最少要卖五两一颗,而且,保证供不应求。”
月琴一听,眼睛都亮了。
就在这时,门外有丫鬟来叫:“王妃,王爷唤您去书房。”
君绮瑜仰天翻了个白眼,这货还真是一天都不能消停,不就是研个墨么?还没完了!
“本王妃马上就来。”
小丫鬟也不敢催,只安静的站在门外候着。
君绮瑜两手往裙子上抹了抹,又搓了搓,故意弄得又脏又皱,头上也未戴发饰,只用了根头绳将一头乌发松松的绑着,抬脚就往外走。
门外那小丫鬟见状愣了一下,弱弱的提醒道:“王妃,您不换身衣服吗?”
这也太不修边幅了吧?
君绮瑜仿佛没看出她眼里的意思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嘴里还说道:“换什么换,反正去了书房也是要被使唤的,换那么勤,回头洗衣服的人多累啊。”
那小丫鬟一听,顿时感动坏了。
这王妃还真是体恤下人!
而府外,这会儿关于控兽师的消息已经传遍了京城了,包括宫里的那位。
钦天监监正跪在御前,十分笃定的说道:“陛下,臣夜观星像,君家并没有一步登天的迹像啊,就刚才进宫的路上,臣还给君丞相测算过,他身上也并未有什么了不得的气运啊,依臣看,那些喜鹊定是因为别的原因而聚集在那里的。”
钦天监说的是实话,他不管怎么算,都算不出君家能出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至于那喜鹊绕府,极有可能是受了人的操控。
这个问题他想得到,在场的其他人自然也想得到。
裴公公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小声的说道:“陛下,奴才听说,是因为君家那位二小姐吹了段曲子,那些喜鹊才飞走的。”
君舒岚?
南宫恪觉得,最近听到这个名字的机率实在是有点高。
“皇上?”
裴公公见帝王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还跪在地上的那个吴监正这会儿也是一脸懵,他都跪了半天了,皇帝到底什么时候让他起来啊?
“派人盯着丞相府,朕要知道他们的一切动向。”
裴公公应了一声:“是。”
若是君家真的能出一个控兽师,怕是皇帝真的要怀疑君家的忠诚了,毕竟,没哪个皇帝喜欢一个秘密多而又不坦诚的臣子。
又过了好一会儿,吴监正才被皇帝想起来:“吴爱卿起来吧。”
谢恩后,吴监正又陪着皇帝在御书房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才被打发走了。
出了御书房的门,吴监正长长的松了口气,汗水已湿透了重衣,被炙热的太阳一照,他脚下打了个飘,差点没栽地上。
真是伴君如伴虎,尤其是坐在钦天监监正这个位置上。
摄政王府。
君绮瑜悠栽悠栽的听着南宫无忧传回来的八卦,好奇的问:“小嫂子,你不是很不待见你那个二姐吧?这会儿全京城都在传她是个天才控兽师,等下回你再回门,她怕是鼻孔都要朝天了中?”
君绮瑜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默默的往丹炉里添了味药草,说道:“没有真材实料的人,你就算把她捧上了天又能如何?有句话叫飞得重摔得重,她君舒岚若是连这一点都看不清楚,还敢跑到我面前来挑衅,那我也不介意一把掌给她拍泥里。”
没那点本事还敢晦瑟,摔不死她。
南宫无忧:“……”
这小嫂子手段还真是狠辣,跟他二哥简直不分伯仲,要他说,这两个人还真是挺般配的。
“小嫂子,我觉得你跟我二哥还真是天生的一对,一样的心狠手辣,一样的心机深沉,要是我说,你俩就凑合凑合得了,也别去祸害别人了。”
啪!
话音还未落下,南宫无忧脑门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记爆粟。
他一脸忧怨的望着君绮瑜。
君绮瑜指了指门口方向:“你要再胡说八道,就滚出去吧,以后也不必来了。”
南宫无忧一听不让他来,顿时又怂了,连忙讨好道:“小嫂子,我就开个玩笑,你别生气嘛,再说了,你都嫁给我二哥了,那左右不乐意你也跑不了不是,何不让自己痛快点?”
君绮瑜冷笑了一声,道:“老娘现在很痛快。”
以身伺狼才危险好么?
外书房那边。
南宫熙听完暗卫的汇报,嘴角狂抽不止。
他以前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谁惹上她都要被她扒下一层皮,但这次他还是忍不住震惊了一下。
没想到她竟然连成群的喜鹊也能引来,还摆了那么大的阵仗,这下子,君家怕是要愁死了,而皇帝那边,应该又要猜忌来猜忌去的费半天脑筋了吧?
想到这里,南宫熙的心情就莫名的舒畅了许多。
只要他们不高兴,他就开心了。
“王爷,还用去唤王妃过来伺候吗?”长随很敬职的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南宫熙这才想起来,这两天都还没使唤过君绮瑜呢,那女人这会儿指不定又在自己殿内舒服的躺着呢。
“派个入去传她过来。”
长随得了令,飞快的出去唤入了。
君绮瑜绝对想不到,她悠哉悠哉的看了两天戏,差点都忘了自己跟南宫熙还有那什么劳什么“做牛做马”的约定,这会儿小丫鬟进来唤她,她这才想起来,自打上回被叫去外书房问她外面的谣言是不是她放出去的以后,她就再没去过外书房,丫鬟不来唤她,她都要忘了一这茬了。
“主子,这王爷不知道又要怎么整你了,你要小心一些。”月琴一脸担忧的说道。
南宫无忧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一边抄药名一边翻了个白眼,说道:“就小嫂子这样的,我二哥什么时候在她手上讨着过便宜?”
君绮瑜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赞扬了一句:“你说了那么多话,只有这句我最爱听。”
说完,她也不换衣服,两手在身上搓巴搓巴,就跟上回一样,不修边幅的大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