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熙蹙眉,君绮瑜挑高了半边眉毛,饶有兴味的说道:“这天都黑了,这年头的太医都这么敬业的吗?这个时间了还要来把平安脉,看来改天得在皇帝跟前表扬他几句。”
南宫无忧跺了跺脚,急道:“我说小嫂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那位都在前面客厅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你们要是再不回来,他又要去强闯你们的寝殿了。”
君绮瑜:“……”
不至于吧,上回都看到那样的画面了。
这时,门外有小厮匆匆跑进来:“王爷,无极太医等得不耐烦了,现在去王妃寝殿了。”
君绮瑜愣了一瞬,随即瞪眼道:“本王妃的寝殿现在是一片废墟。”
众人默。
下一瞬,还没等君绮瑜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被南宫熙揽在怀里,带着她飞快的朝着她原来的寝殿方向掠去。
被南宫熙带着一起走,她总觉得自己在瞬移,只眨眼间,他们便站在了那片还未及修缮的破屋子里。
君绮瑜:“……”
跟这种超出正常人类的武力值的人站在一起,真是太讨厌了。
很快的,封无极的脚步声便转了过来,君绮瑜拽了南宫熙袖子一把,压低了嗓音问:“王爷,你不吐点血吗?”
南宫熙还未有动作,君绮瑜的银针却已经刺入了他的手腕,然后,一口鲜血便从他口中溢了出来。
君绮瑜很满意他的配合,就在封无极一脚踏入屋子的一瞬间,她立马抱住了南宫熙的腰,一脸担忧的叫着:“王爷,您怎么样?你不要吓妾身啊。”
南宫熙的身子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但他还有意识。
君绮瑜趁机在他身上各种报复,用她那根银针在他肉体上各种扎,专往身体各处痛感强烈的地方扎。
小样,差点拧断了她的手腕,她若是不能收点利息,她岂不是很怂?
她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狡黠,嘴上却惊谎的叫着:“快来人哪,王爷不好了。”
被她这么一嚎,守在院子里的那一众小厮便冲了进来。
一马当先的,自然是封无极了,他一进门,显然是没料到南宫熙竟会如此狼狈的躺在地上,君绮瑜因为抱不动他而只能抱着他的脖子,伏在他身上嘤嘤哭泣,看着很是无助。
南宫熙生怕她哭得太假露了馅,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伸手在她腰上狠狠的拧了一把,君绮瑜痛得脸都扭曲了,她生生忍着骂娘的冲动,哭得一脸伤心。
“无极太医,您来得正好,快看看王爷,刚才我们正屋子里??…然后,就有贼人闯逬来了,您看这屋子给毁的,简直太过份了,王爷都病成这样了,还有人忍不住上门来行刺,这日子没法过了。”
说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封无极扫了一眼这屋子的狼狈程度,皱紧了眉头,再看一眼这两人凌乱的衣裳,顿时又有了几分相信。
若说平日里进了些刺客以摄政王的能耐,是绝不会让对方占到便宜的,但若是他正跟女人一块度春宵,那就不好说了。
这么一想,封无极看向南宫熙的眼神又多了一抹复杂。
真是想不到啊,传闻中冷如冰块的摄政王竟有一天也会沦为女人的裙下之臣,瞧瞧那气色,瞧瞧那乌黑的印堂,一看就是个将死之人。
封无极上前给南宫熙把脉,南宫熙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瞪着君绮瑜,这个该死的女人,就非要将人往那方面引吗?
君绮瑜回了他一记挑衅的眼神,前面头都开好了,她不能到这里就烂尾吧,这是不道德的。
片刻后,封无极收回了把脉的手,叹了口气道:“两位,王爷只是身体虚弱了一些,好生调理一段时间便好,至于摄政王妃刚才所说的歹人,臣定会回宫如实禀报陛下,让陛下多派一些人来保护摄政王。”
说完,他也不开药了,抬脚便往外走。
府里的管家亲自将人送出了门,那一众的充当群演的小厮护卫们见危机已除,纷纷退散了。
一时间,破败的屋子里就只剩下君绮瑜和南宫熙两个人了。
南宫熙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磨牙道:“还不快给本王解了穴,你打算让本王一直这么躺着吗?”
君绮瑜看了一眼脏兮兮的地板,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妾身觉得,这天气太热了,睡一下地板也不错,凉快。”
南宫熙恨不得掐死她,他那把躺在地上的宝剑已经蠢蠢欲动了。
君绮瑜笑得无比慈祥,活像童活里骗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巫婆。
“王爷,你可知,你刚才又被人下毒了?”
君绮瑜抬起南宫熙的那只手腕,只见上面赫然印了三根黑色的手指印,一看就是刚才替他把脉的时候,封无极留下的。
南宫熙的眼眸瞬间蓄满了暴风骤雨,这一刻,他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冲到宫里去将那人给捏死。
“看来,咱们的陛下当真是一日都不想容你,上回封无极来的时明明就已经认为你活不了几天了,却还要来下毒,看来陛下当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容你活着。”君绮瑜啧啧两声,叹了口气。
南宫熙阴沉着一张脸,语含威压:“还不快给本王解毒。”
君绮瑜向他伸手:“八万两。”
南宫熙:“……”
他觉得这剧情发展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现在越来越有一种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你是当真自信本王不会杀你?”
他死死的压制着体内的毒素,身旁的宝剑隐隐有出鞘的冲动。
君绮瑜伸手按住了那把蠢蠢欲动的宝剑,笑眯眯的说道:“王爷自然可以杀了妾身,只不过,让妾身活着,比死了有用,不是么?”
想想尉退无尉,再想想他自己。
君绮瑜笑得志得意满,这一刻,她那股憋屈已久的情绪总算是舒缓了一些。
“看来本王最近一段时间对你的确是太过于宽容了些,以至于你现在都把本王当成一头肥羊了。”
话落,他周身气息一阵波动,紧接着,仿佛有无数的风往里面灌,直刮君绮瑜的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