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瑜见状,紧接着又说道:“爹啊,虽然太医说了,摄政王没几天好活的了,但保不齐他内功深厚,又能多挣扎两天呢?如今摄政王虽说命不久矣,但他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啊,爹爹您当真是不想知道他的那些信息吗?”
她就信了,对于她这么一颗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的棋子,君莫海会忍心弃之不用,而去相信君舒岚那个没用的废物的挑拨。
“女儿知道自幼您就比较疼二姐姐和三姐姐,谁让女儿那时候脑子不清楚呢?爹爹多疼她们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可女儿如今都好了呀,您当真要为了二姐姐那点狭隘的小女儿心思而弃大局于不顾吗?”
君绮瑜狠狠的给他下了一剂猛药,她就不信了,对于重利的君莫海而言,他会轻易的舍弃她这个有价值的棋子,而去选那个如今什么也干不了,就只会告状的君舒岚。
什么相府嫡女,在君绮瑜看来,那小家子上不得台面的模样,半点都不配这个身份,也只有君莫海才拿她当宝一样的宠着,眼睛跟被屎糊了一般。
半晌后,君莫海终于松口道:“好,为父就再信你一次,把你娘的东西给你,但是,作为交换,你得把摄政王府最近的一切动向先汇报一遍,为父觉得消息有价值,才会让人把东西给你拿来。”
君绮瑜默默的翻了个白眼,这老狐狸还真是脸都不要了。
明明之前说好的事情,居然能一变再变,她要是信了她,回头她怕是依然拿不到她想要的东西。
毕竟,只要有好居乎的东西在手,他就能一直拿捏她,一旦给了出去,那他下回想逼着她再跳一次坑,又该拿什么来威胁呢?
看来人啊,果然要厚颜无耻一点才能活得长长久久。
于是,她笑容愈发迷人的说道:“爹,女儿说的,你当真就敢信吗?女儿若是说,之前害得二姐姐被退婚的事情,跟黎家有关,您信吗?”
君莫海看着她,一脸冷漠。
那表情,明显的就是不信啊。
所以,君绮瑜的表情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她摊手道:“您看,您都不信,还非让女儿说,要女儿说,您还是痛快点,把我娘的东西还给我,兴许看在这点情份上,以后我愿意多照拂一下丞相府的姑娘们,毕竟,这京城里三不五时的宴会可多了,爹爹是男子,怎么能处处护着她们?女儿再不济,如今也是名正言顺的摄政王妃,只要摄政王还活着一天,这些京中贵女就得给女儿几分薄面,您说呢?”
身为摄政王的岳家人,这满京城敢来惹他们的自然不多。
虽然皇帝很不喜欢这个弟弟,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摄政王只要活着一天,这满京城的人都不敢向他身边的人伸手。
就是这么自信。
君莫海虽说皇帝的人,可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得罪南宫熙,多有尊大佛罩着,显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而此时,书房外面,君舒岚听着里面的谈话,气得一张小脸都绿了。
这个坏人,三言两语的又将她爹给说动摇了,真是气死她了。
她的贴身丫鬟生怕被斥责,默默的将她给拉走了,等到主仆两个人走远了,君舒岚这才气愤的甩开她的手道:“你拉本小姐做什么?本小姐又不心虚,再说了,爹爹昨儿个明明还很生气的,今儿个就准备乖乖的把东西还给那个坏人了?”
丫鬟四下里看了一圈,确定附近没人后,这才压低了嗓音道:“二小姐,您可以装作没有偷听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谈话啊,那四小姐不是说要用谣言逼得丞相不得不把东西还给她吗?那咱们也用谣言反击她就是了。”
君舒岚被她说得心中一动,立马追问:“此话何意?”
于是,丫鬟便附到她耳边,将自己的想法小声的跟她说了一遍,听得君舒岚眼睛立马亮了起来。
“你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干。”
书房内,父女俩气氛诡异而安静,彼此都专注着自己的小心思,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外君舒岚来了又走了。
半晌后,君莫海才松口道:“你娘带来的东西一共有十几箱,我可以让你先带走一半,剩下的,等你当真给为父送来了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后再说吧。”
君绮瑜深知这便宜老爹的尿性,她今日能拿走一半显然已是不错,于是,她见好就收,忙道了谢。
于是,君莫海便吩咐了人去库房里将那些箱子抬过来,君绮瑜打开箱子都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一些一眼看过去不怎么值钱的东西,要么就是短刀匕首,要么就是奇怪的箭和弩,但做工看起来都非常粗糙,看着就不锋利,所以这么多年来它还能躺在箱子里而没有被人给拿了去。
还有一些,青一色便是一些文字频繁的书籍,怎么看怎么不值钱。
君绮瑜想,就君家养出来的那些个草包,必然是看不懂上面的文字的,所以这么些年来,这些东西都还得以保存,若是抬了十几箱值钱物进门,怕是这会儿早就被卖得七七八八了。
沈氏那对母女什么样她可是很清楚的,若是十几箱金银古董,字画古玩,这无早在他们自己院里或挂或摆的用上了,再有甚者,直接拿去卖掉。
谁想这些东西既看不懂,二又显得破旧,一看就不值钱,所以它们才能被扔在角落里存活到现在。
君绮瑜感叹了一声,转头看向君莫海道:“爹,您还有当年的清单的吗?您不拿出来让女儿对对,女儿怎么能确定这里有一半呢?”
她一旦认为这里没一半,那她下回就会死命的来要那一大半,她就不信,他堂堂朝廷一品大员,贪墨平妻嫁状这样的名声他能承受。
君莫海招了招手,命管家将当年的嫁状单子拿出来给她过目,君绮瑜招了一眼,其实上面记载的东西也十分简单,除了那些看起来不太有用的防身之物外,就全是书名,君绮瑜只扫了一眼,便将整个清单都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