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绮瑜一脸不解:“王爷为何比妾身还要关心妾身跟娘家人的关系?你左右也不肯给休书,妾身做起事情来没有动力。”
南宫熙黑着一张脸:“本王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你没有拒绝的权利,还有,你要是做不好,本王不介意先折磨一下你身边的那个丫鬟。”
君绮瑜沉了脸,反击道:“那妾身就拿无忧小王爷来试药。”
马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又剑拔弩张起来。
一股威压袭来,直压得君绮瑜呼气困难。
直到赶车的护卫回来,她才算松了口气。
重新换了条裤子后,丞相府也到了,守门的小厮显然没料到这么晚了,君绮瑜跟南宫熙会来,匆匆进门禀报后,不多时,君丞相就小跑着迎了出来。南宫熙率先从马车上下来,然后回身扶了君绮瑜一把,在外人看来,两个入的关系十分亲密。
“不知摄政王这么晚了还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行完礼后,君丞相便问了出来。
南宫熙木着脸不解的问:“不是丞相大人写信给王妃让她回门一趟吗?本王是陪王妃回门的。”
说着,他也不管站在门口迎接的人是个什么脸色,拉起君绮瑜便朝府门内走。
君绮瑜甚至都没跟他打招,君丞相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但他还是忍了,转身追了上去。
“王爷,臣是让王妃明日白天的时候再回门,却不曾想摄政王这么晚了还陪着一道过来,下官真是惶恐。”
南宫熙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透着股上位者的威严,居高临下的睥睨他:“明日白天本王没空,怎么?本王陪着王妃一道回门,你有意见?”
君丞相被他这道眼神看得不由得浑身一抖,哪里敢有什么意见,他忙道:“不敢,不敢,只是王爷日理万机,像回门这等小事,怎么能回回都让您陪着,让她自己回来就好。”
南宫熙脸色倏地转冷:“本王重病在身,一直在府中卧床养病,你却说本王日理万机,你是在说本王欺君?”
君丞相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连前厅都还没走到,就直接跪在院子里了,也不管四周的那些下人怎么看,这会儿他是满心的惶恐。
“下官不敢,下官失言,还望王爷恕罪啊。”
他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才刚被皇帝猜测又训斥了一番,就算皇帝目前为止并没有要弃用他的意思,可是,这怀疑的种子一但种下了,他日后要想得到皇帝的信任和重用,怕也是难了。
若是今日再得罪眼前的这位主,他怕是真的要倒大霉了。
一旁的君绮瑜简直看得目瞪口呆。
全程南宫熙也没说几句活,瞧把这虎假虎威的君丞相给吓的。
而且,她也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什么叫以权压人,敢情他之前面对她时,那还算客气了。
南宫熙没说话,径自往前厅的方向走,君绮瑜回头朝君丞相那边看了一眼,见对方还伏在上不敢起来,内心直摇头。
就这副怂样,他到底是怎么当上这一国之相的?
进了客厅,南宫熙直接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下人奉上茶后,便直接退了出去,君丞相惶惶不安的走了进来,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不敢用袖子去擦。
南宫熙给了君绮瑜一个眼色,示意她,接下来该她了。
君绮瑜默默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一点也不想回来陪这些人演戏好吗?
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比起跟南宫熙杠上,她觉得还是眼前这位便宜爹比较好糊弄。
当即,她看着君丞相一脸关切的问:“爹爹特地遣人给女儿送信,让女儿回门一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君丞相看了南宫熙一眼,他敢说什么?他除非现在就不想要命了。
君绮瑜闻弦歌而知雅意,随即立马道:“女儿记得,上回您说要重新给女儿准备生日礼物,不知准备好了吗?”
君丞相先是脸一黑,心想,这死丫头一回来就要东要西的,果然是嫁了人后心就大了。
但是,他很快又点头,毕竟,他要跟君绮瑜说的话,不能让南宫熙听,于是道:“当然准备好了,只是,那礼物有些大,你跟爹去书房看吧,要是喜欢,一会儿走的时候就带上吧。”
一副慈父模样,直接得君绮瑜想翻白眼。
“那,咱们便去看看吧。”说着,她转头看向上首的南宫熙,“王爷,妾身去去就回。”
南宫熙点头。
父女俩前脚一走,后脚便有一道黑影跳窗而入。
南宫熙拨着茶沫,头也没回的下了道指令:“跟上去。”
那黑点一闪,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君丞相将君绮瑜拉到了书房,劈头盖脸的就斥道:“你二姐的婚事怎么会被退呢?是不是那日你们进宫跟皇上说了什么?”
君绮瑜先是一愣,随即委屈巴巴的说道:“爹爹,我们什么也没说啊,就是,就是那天陛下问起当初给摄政王赐婚一事。”
君丞相一听这话,心里不由得咯瞪了一下,一双眼睛锐利的盯着她。
“你们是怎么说的?”
君绮瑜睨了他一眼,这就紧张了?
“女儿也不太清楚啊,爹爹,陛下说,他当时赐婚圣旨上原本是没有写女儿名字的昵,就是想看爹爹会把哪个女儿嫁给摄政王,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一脸伤心的低下头去,不再说话了。
君丞相脸色铁青,哪怕君绮瑜活只说了一半,那未尽之言也足够他想象了,皇帝的意思原本是想让他自己琢磨一下该嫁哪个女儿进摄政王府。
皇帝盼着摄政王死的心虽说不至于天下皆知,但他们这些心腹之人是都清楚的,皇帝暗中对摄政王下毒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选的这个女儿若是不够机灵,少不得还得拖他的后腿。
可是,他偏偏挑了个没半点用处的傻子进摄政王府,这之中的私心简直昭然若揭。
想到这里,君丞相后背就渗出了一阵冷汗。
君绮瑜冷眼旁观着君丞相脸色的变化,唇角几不可见的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