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坏人,果然是来克她的!
果然,随着君绮瑜的话落下后,人群纷纷发出了一阵唏嘘声,不管怎么说,入家摄政王妃刚才可是救了她的小命,比起被大石头压个半死不活的,这踹一脚简直太轻了。
这人怎么不知好歹呢!
而且,人家这个正妃还站在这呢,她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别人的男人,是几个意思?
“瑜姐姐,我知道你不高兴我住在府上,可是,我这身伤难道不是你们摄政王府造成的吗?你们自己弄伤的人,负责医好有什么不对吗?再说了,我都伤成那样了,还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说到底是我跟王爷认识在前,我们是朋友,难不成就因为你们成了亲,王爷就不能有女性朋友了吗?”
她说完,便委屈的抹起了眼泪,拂开她的手,挣扎着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她这么一说,人群里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顿时觉得,这位郡主说的也有道理啊,人家毕竟是朋友,总不能因为摄政王成了亲,就连朋友也不要了吧?
这位摄政王妃也太善妒了!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君绮瑜的目光都变了。
君绮瑜勾唇,眼底飞快的掠过一抹嘲讽,语气却比对方更加委屈:“郡主说得对,你们好歹也是自小一道长大的,就算举止亲昵一些也很正常,要不是圣上急于找人给王爷冲喜,这位摄政王妃的位置又怎么轮得到我?早知道找谁冲喜都能成功,当初郡主怎么不试试?要是试了,这会儿哪还有我说话的份儿,别说是你住摄政王府了,你就是出入皇宫都是自由的。”
说完,她就抹了抹眼角,一副委屈得不行的样子。
众人闻言,呵,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摄政王命在旦夕的时候,怕死不敢去给他冲喜,现在人家冲喜成功了,又巴巴的跑上来宣誓主权,觉得别人才是那个强行介入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这位郡主的脸皮真是相当的厚啊|!
一时间,所有人看向席沐雪的眼神都变了。
你那么爱,那你怎么就不能跟人家同生共死?
敢情你的爱只能同生,不能共死是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席沐雪。
席沐雪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内心里翻滚着疯狂的恨意,恨不能立马扑上去撕了君绮瑜那个坏人了。
“王爷她张嘴,唤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
“好了,来人,找个大夫来给郡主看一下,再给席郡主搭个账篷,等过几日洪水退了,就送郡主回京。”
南宫熙一句话,直接就将席沐雪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同时也断了她继续刷好感的机会。
席沐雪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在他面前刷好感的。
“好了,王妃,咱们也赶紧找个地方休息吧,不管怎么说,本王娶的都是你,别人的想法又有什么要紧的?”说着,他直接揽住了她的腰,“明知道此行来洛城这般凶险,还几次遭遇刺杀,也只有你肯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心里都知道。”
君绮瑜“?”
这货画风突变,是吃错药了吗?
不过,南宫熙不想让她说,但却管不住她随后会不会说,毕竟大家今日能避过一劫也是多了她的福,若是不能把这件事情捅出来,回头定会让她有机会做文章。
她可不想让那朵大白莲借机刷人品。
于是,她推了南宫熙一把,声音柔柔弱弱的说道:“王爷,今日若非郡主偷听到国师府的测算,咱们怕是都逃不了这次劫难,郡主也算是我们大家的恩人,她既不远千里的来了,怎好就这么把人给遣回去?这要是传回京城,不是要让别人说我这个摄政王妃没有肚量?为了点儿女情长的事情,置家国大义于不顾?那我成什么To”
说着,她走过去,一把挽住席沐雪的手臂,看着她,一脸真诚的说道:“席郡主放心吧,我跟你睡一个账篷,你有什么尽管差遣我就是了,我定会将你照顾得妥妥贴贴的。”
席沐雪都快要气死了,她这是来照顾她吗?她是来伺机报复她比较贴切吧?
偏偏,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能将她甩开,只能僵着笑容,强行挤出一句:“摄政王妃有心了。”
君绮瑜会心一笑:“这是我应该做的,走吧,我扶你到那边去,王爷的人带了账篷,让他们给咱们支一顶就成了。”
那些围观的老百姓,一个个冲着君绮瑜露出了赞赏的眼神,纷纷称赞摄政王妃人美心善,心怀大义,明知道席郡主此次前来是为了她的男人,她仍旧这般大肚的愿意,还愿意亲自照顾对方,真是大夏朝女子的楷模……
席沐雪都快要呕死了。
偏偏所有的好活全让君绮瑜给说了,她事先想好的招式全都没用了。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要亲自照料她,她还能怎么弄?不接受的话,倒显得她矫情了!
“好了,都各自找地方待着吧,想来这洪水也消不了几日便会退去了,到时候,大家还得打起精神来重建家园,只有休息好了才能有力气干活。”
众人闻言,纷纷散开了。
君绮瑜笑眯眯的看着席沐雪:“郡主,咱们走吧。”
在她这副安排有度,有魄力又临危不乱的对比下,她席沐雪不远万里跑过来通知大家撤离的功劳就显得那般的不值一提了。
况且,在此之前,君绮瑜还陪着南宫熙在洛城一道拿下了罗玉城,揭发了洛城知府与黑心商贩之间的勾结,与这些比起来,她席沐雪做的这一点真的不算什么。
更何况,君绮瑜那个坏人已经给她安了一顶觊觎摄政王的帽子了,在老百姓心里,她来这一趟,可不是为了他们,所以,他们对她就算再感激,也有限。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席沐雪更加郁卒了。
“郡主啊,刚才我那一下子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看啊,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你就别生气了,回头等进了账篷,你想怎么样都行。”
君绮瑜扶着席沐雪,很快就跟着搭账篷的士兵走了,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南宫熙一个。
南宫熙那张脸黑得都能与夜色并肩了。
这个死女人,居然就这么跟别人走了,都不用问他意见的吗?
摄政王表示很生气!
然而,君绮瑜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怒气值,士兵很快就给她们把账篷给搭好了,她扶着席沐雪进了账篷,笑眯眯的问:“郡主,需要,我给你瞧瞧伤吗?刚才那一脚,万一踹了出了内伤就不好了。”
席沐雪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天生来克她的,上回在皇觉寺被踹的那一脚她到现在还觉得隐隐作痛,这会儿又被她给补了一脚,她这是旧伤未癒,又添新伤,加上她之前刚解完毒,整个人虚弱得走路都打飘的,她实在是很不想让她扶着。
“君绮瑜,这里现在已无外人,你不必装成这般模样。”
席沐雪躺回铺好的床褥上,眼睛里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君绮瑜耸了耸肩,在另外一床床褥上坐了下来,盘腿看着她道:“你也别想着作妖,你若是再给自己下点毒来栽脏我,你这条小命很有可能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因为,这里的条件你也看见了,跟着一道撤离出来的,都只是洛城的普通诊所的大夫而已,就他们,根本没本事给你解毒。”
别说洛城没有那么医术高超的大夫,就是整个京城,会解复杂一点的毒药的也没几个。
像钟大夫那样的,可不是遍地都是的。
席沐雪恨毒了她。
可是,她也知道,就算她不顾颜面的跟对方动手,她也不一定打得过对方。
对方的身手当初在宫里与轩辕浩比试的时候大家可都是见识过的,她出手干净利落,又快又狠,跟那些训练有素的暗卫比可一点也不差。
不,她可能比暗卫还要更狠辣一些。
毕竟,她可是出手便折断了自己嫡母的手的人。
暗卫行事还得留一线,这个女人是完全不给自己留后路,谁招惹她谁倒霉。
“你也不用想着自己给自己插一刀,然后出去跟大家说是我干的,我的东西都会用特殊的标识,在皇觉寺的时候,你不是体验过了吗?”
提起皇觉寺那一次,席沐雪的脸色又难看起来。
那是她长这么所受到的最大的羞辱!
“好了,现在我已经帮你仔细的回忆过了你之前干的那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了,如今洪水肆虐,大家都得困在这一片小山包上,你就别想着作妖了,这闹得不好,小命都要没了,再说了,你还有别的帮手吗?”
席沐雪来的时候,最多是事了一个赶车的车夫,很多事情,车夫可没法替她做。
君绮瑜料定了她没有帮手,于是,便先给她提个醒,要算计她之前,先想清楚后果。
席沐雪攥紧了粉拳,垂下眼眸,一股恨意在胸中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