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
“馒头也被抓了?”
柴亭和善巧惊诧地看着来人,柴亭妈点点头,叹了口气:“小家伙挺机灵的,知道让我给你们通风报信。”
柴亭:“我们也自身难保。”
柴亭妈知道儿子是什么意思,“放心吧,他暂时没事儿。”
善巧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既然柴亭妈说没事,那就肯定不会有事了。
柴亭妈:“哦,对了,那小家伙让我把这个给你们。”
柴亭:“什么东西?”
善巧盯着柴亭妈手里银色的小机器,“录音笔?他怎么会有这玩意儿的?”
柴亭摸了摸鼻子,说:“我送的。”
善巧:“......哦。”
柴亭妈还给他们带了点吃的穿的用的,这屋里不保温,柴亭妈给善巧拿了个热水袋。
善巧说了声谢谢,礼貌的接过来:“您这样,麦昆不会埋怨您吗?”
柴亭妈柔和的对她笑了笑,“没事儿,我照顾我儿媳妇,他有什么埋怨的。”
柴亭:“妈。”
柴亭妈笑容更深了,拍了拍柴亭的肩膀:“儿子,你这媳妇妈很满意。”
柴亭无奈的看着她,说:“您不想办法让我们出去?”
“开什么玩笑,”柴亭妈说,“我跟麦昆是同伙,放你出去不就成叛徒了。”
柴亭:“可我是你儿子。”
柴亭妈:“知道,亲生的。”
柴亭对善巧耸耸肩,等柴亭妈走了,帮善巧把热水袋塞羽绒服里,顿时暖和了不少。
善巧担心馒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现在怎么办?”
柴亭:“等。”
“等谁?”
“九如,或者邹晨。”
善巧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觉得可能是在这里关的时间太长,把他给关傻了。
善巧:“先不说有没有人通风报信,就算是有,他们怎么找到我们?”
柴亭单手搂着她,叹息道:“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善巧翻了个白眼,推他一把:“你够了啊。”
两人依偎着靠在一起,善巧怀里的热水袋逐渐冷了,善巧伸手掏出来,随意扔到一边。
柴亭:“凉了?”
“嗯,”善巧说,“你不换一身衣服?”
柴亭摇头,“不了。”
人都被关在这儿了,哪还有换衣服的心情,柴亭妈嘴上说没所谓,麦昆未必就不介意。
柴亭这是不想给他母亲找麻烦,善巧心里有数。
她也没换,那两套衣服连同热水袋都搁在地上,直到晚上有人来送饭,顺手把东西带走了。
善巧:“手真欠啊。”
柴亭短促的笑了一声,问:“吃点吗?”
善巧点头,这会儿也不能强撑着,保存体力要紧。
她看一眼门的方向,突然眯起了眼睛。
柴亭:“怎么了?”
“你看,”善巧指着门,“有缝隙。”
柴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条缝隙,这是试探还是失误?
柴亭沉思了一会儿,对善巧说:“你吃着,我过去看看。”
那缝隙不大,勉强能伸出手一只手,达不到够着门锁的程度。
柴亭把手缩回来,“可能是换锁了。”
善巧:“对我们有好处么?”
柴亭摇头,“可能有吧。”
......
馒头挂完水精神了不少,他拜托柴亭的母亲替他把录音笔送过去,暗自期待着能跟善巧取得联系。
柴亭妈回来的时候,小茹正给馒头喂水,馒头的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睛很有神。
他对着柴亭妈眨眨眼,漏齿一笑:“谢谢阿姨。”
柴亭妈笑着点头,“真乖。”
小茹私心的想把馒头留在这里,毕竟这里比关押他的地方环境好,至少不会让他轻易就感冒发烧。
这孩子从小体质就好,轻易不生病,就是营养不良显得人瘦弱点,但实际上抵抗力很好。
小茹一想到馒头受罪因她而起,就心里不舒服。
“小茹姐,你怎么了?”
小茹摸摸馒头的脑袋,关切的问:“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馒头摇头。
小茹叹了口气,说:“那就跟我走吧。”
馒头怯生生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问:“小茹姐,我能留下来吗?”
小茹一怔,盯着馒头看几秒,疑心他是不是打什么鬼主意,见馒头一脸单纯,暗骂自己想多了。
她愧疚的看着馒头,“对不起啊,馒头,我会尽力替你争取的。”
馒头理解的点头,“你还没有见到石榴哥吗?”
“没有。”小茹说。
馒头心疼的踮起脚,轻轻抱住小茹:“小茹姐,就算石榴哥有什么事儿,你也不要难过,馒头会陪着你的。”
小茹心里酸溜溜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把馒头抱住,低低“嗯”一声。
石榴不会有事的,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石榴,石榴怎么可以有事呢,那她做的这些错事,又该怎么解释。
把馒头送回去,小茹给馒头留了点吃的,告诉他有什么事儿就叫她的名字,会有人给她通风报信。
馒头等小茹走了,才后怕的拍拍胸脯,一脸心有余悸的样子。
那边柴亭和善巧听完录音,善巧惊讶地说:“原来小茹还没死。”
她见柴亭若有所思,问:“你不惊讶?”
“猜得到,”柴亭说,“当初只凭借一具尸体,不能证明那就是小茹,而且三叔一直盯着欧阳,她没机会把消息散播出去,除非是我们信得过的人。”
善巧:“结果还是被骗了。”
柴亭无奈的看着她,“那能有什么办法。”
馒头暂时有柴亭妈照顾,况且小茹的意思根本不会伤害馒头,她背叛他们都是为了他那个男朋友。
这样一来,就能解释为什么在山底下,那么巧就遇上了小茹。
她根本就是事先算计好的。
没想到平日里开朗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不过也不稀奇,要是麦昆拿柴亭做要挟,她未必会做到小茹这样。
谁还不是自私的呢。
屋里逐渐陷入黑暗,缝隙里透进来一缕微弱的光,善巧眼皮越来越耷拉,她靠在柴亭肩膀上,沉沉睡去。
柴亭给她暖手,没丁点睡意,满脑子都是眼下的处境,他来时太匆忙了,没来得及留下记号。
就只能看邹晨的了,但愿他有办法逃出去的时候,邹晨能找到这里。
否则,一旦被抓回来,依照麦昆那个疯子的脾气,他跟善巧未必能像现在这样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