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生活被打破,往往只需要一瞬间。
当无殇感知到鸣女的血鬼术出现在鬼杀队领地时,内心是非常淡定的。她不能直接去捏爆那些刻着‘肆’四处跑的眼球,因为现在鸣女只是在寻找位置而已,自己主动出现的话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只能拜托忍派人巡查留意。
蝴蝶忍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您的意思是……鬼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现在他们应该并不知道这里是鬼杀队驻地,”无殇摇摇头,“不过放任那些鸣女的‘眼睛’四处走动的话,就说不定了。”
忍点点头,一脸严肃的起身离开,吩咐隐成员及鬼杀队队员加大巡视力度。
无殇静静地坐了半晌,然后抱着咲,趁着夜色,拜托隐成员送她到主公的住所去,有要事相商。
她站在主公房门前等了一会儿,才被忙着照顾主公的天音夫人打开门迎了进去。主公产屋敷耀哉躺在床上,脸上缠满绷带,诅咒已经蔓延到他身体的每个角落,让他每天都痛苦不堪,但他露在绷带外面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冲无殇打着招呼:“晚上好,无殇小姐。”
“耀哉……”无殇一脸淡然的跪坐在他床边,怀里抱着咲,长发绑的辫子垂在地上,“许久不见,你已经病的如此严重了吗。”
如果一千年前,医师没有将无惨变成鬼的话,他在二十岁时也会是这般光景吧。
耀哉满不在乎的微笑着:“是啊,我已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只希望在我死前,能给鬼舞辻无惨一个重创吧。”
天音夫人跪坐在另一边,脸上也挂着微笑,只是双目无神,让无殇一眼看出她内心的不舍。
她将视线重新转回耀哉脸上,忽然释然一笑:“你的愿望,马上就能实现了。”
“如果我的预测没错的话,再过不久,哥哥就会找到这里了。”
虽然她已经尽自己所能阻断了哥哥的监视,也拜托忍多加注意周围的动静,但她很了解哥哥。不达到目的,他不会罢休。
耀哉似乎已经有所感应,并没有感到吃惊,而是叹息一声,握住了天音的手:“……这么快吗……谢谢您告诉我这个消息。”他‘看’向无殇。
无殇不忍看着他那么虚弱的模样,同他商量完对策后,立刻起身告辞。
十几年前那个温和有礼的孩子,已经成长为了鬼杀队的主公,大家心里的光。但这个引路的人,如今却成日躺在床上,命不久矣。待他死后,他的孩子辉利哉会继承他的职责,也会延续这个诅咒。
杀死无惨,是产屋敷家族唯一的出路。
她捏紧自己身侧的裙摆,不再动摇。
咲跟在她脚边,抬起头看着她,湛蓝色的猫眼中透着人性化的担忧之情。
是忘恩负义选择帮助鬼杀队里这些可爱的小家伙,还是依然选择哥哥鬼舞辻无惨……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无殇走后,耀哉躺在床上,紧紧握着天音的手。
天音温柔的回握着他,然后轻轻的躺在他身边。
“你后悔了吗?”耀哉缠着绷带的脸侧过来‘看’着她:“就算在这个神官没落的时代,你也应该是大家族的小姐,而不是我这个将死之人的妻子,甚至,还要和我一起……”
天音抬手挡住他未完的话语,轻声笑了笑。
“没什么后悔的。”她将脸慢慢的靠在耀哉的胸膛,依恋的蹭了蹭。
嫁给你,我从来不会后悔。
他们的两个大女儿,雏衣和日香,躺在内屋的床上,微笑着对望。
“你准备好了吗?”雏衣悄声道。
“没有问题的。”日香温和一笑。
反正,她们有父亲和母亲的陪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