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坚信幸福这条道路,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被破坏之时,我才明白过来,这份幸福,如履薄冰。
所以,我们想要像拯救我们的悲鸣屿先生一样,变得更强,守护他人还未被破坏的幸福。
所以,我们约好了,不能让别人遭受,我们曾遭受的一切。打败鬼,一只也好,两只也好,两个人一起。
两个人,一起。
就算力气不足,
就算砍不断鬼的脖子。
但打败一只鬼,就能拯救十个人,打败十二鬼月,又能拯救无数人。我一直这样坚信着。
不是能否做到的事情,而是有些事,必须去做。
‘你在生气吗?’
就像你问我的那样,炭治郎。我在生气啊,一直一直——都在生气。
双亲被杀了,姐姐重伤不治,除了香奈乎之外的继子们也被杀了。
房间柜子的抽屉里,已经挤满了各种各样的蝴蝶发饰。那些牺牲的孩子们,还有蝶屋的孩子们也是,如果不是被鬼杀害了家人,她们应该会幸福的,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才对的吧。
气死我了。
我真的,真的好生气!
但是……
忍握了握手中的刀,终于还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刀刃掉落在地,发出咔哒的声响。
童磨紧紧的将她搂抱在怀中,泪流满面:“太厉害了!你很努力了!我太感动了!像你这么弱小的女孩居然如此能干!没有姐姐的才能却能坚持斩鬼到现在!你没有死掉简直就是奇迹啊!”
“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你却能坚持到最后!这就是人类虚无缥缈的梦,这就是人类出色的地方!”
“你很适合被我吞噬哦!和我一起度过永恒吧!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会认真听你说完的哦!”
童磨面露期待的侧过脸看着她,她却强撑着力气,咬牙切齿道:
“下地狱吧。”
我会在地狱,等着你。
紫绿色的头饰缓缓飘落,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终于赶到的香奈乎推门而入,却什么也没有夺回来。只有那件沾满鲜血的蝶纹羽织,静静地躺在木桥上。
始终坚信着,喜欢的人,重要的人,明天后天都会活着。但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又不是绝对能实现的事情。
人为什么总是,对此深信不疑呢。
……
“嘎啊!嘎啊!死亡!蝴蝶忍死亡!”
“虫拄蝴蝶忍,对战上弦贰死亡!”
身上附着着愈史郎血鬼术的鎹鸦传递着战况,炭治郎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掉下深邃的地板空格。
他难以置信的抬头看向前方的富冈义勇,却见义勇也是难以接受的瞪大了双眼。
忍……死了?
他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头发上那根粉红色的发带。
以后,都没人帮他扎头发了。
鬼杀队驻地。
年幼的新任主公坐在桌前,询问着身后的妹妹们。
“忍死了,其他柱还活着?”
“是的。”
“与上弦交战的只有忍?”
“不是。”
“借助了愈史郎先生之‘眼’的乌鸦有一半了吗?”
“没有。”
新主公产屋敷辉利哉,年仅八岁,妹妹彼方和杭奈,比他更小。
父亲以自身为引子重伤鬼舞辻无惨,母亲和两位姐姐雏衣、日香不愿离开他,选择留守。
年幼的辉利哉必须站起来,成为鬼杀队队士们的父亲,接任先辈的职责。
他沉着的发布着命令:“情报很少,让乌鸦多散步一些‘眼’。”
“是。”
他指着匆匆绘制的无限城地图的某处道:“无惨的位置没有变动,但距离大家都很远,引大家向北前行。与上弦交战的——是香奈乎吗?”
“还有我妻队士。”身后的彼方轻声回答:“他与上弦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