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护院虽不认得陆微微,但认识秦霄,一个二个都不敢动。
秦霄觉得可笑,问洛清雅:“你惊动了大家,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是爷爷送给微微的,到爷爷面前对峙,你也讨不到好处,说不定还要受罚。”
龙叔被惊动了,过来了解了情况之后,也是如此说,并派人把咽不下气的洛清雅送回自己院里。
闹剧过后,陆微微觉得难以置信,跟秦霄吐槽道:“洛清雅的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她除了胡搅蛮缠,是不是想不出办法针对我了?”
秦霄却皱起了眉头。
他跟洛清雅认识多年,知道她虽然刁蛮,但不至于蠢得这么直白,今晚的举动,的确让他难以理解。
他们聊着天回到住处,这是秦霄自小住的小院,东西一应俱全,行李也早被司机送回来了。
秦霄把陆微微领到洗浴室,说:“你早点洗了休息,明天要办中秋宴,你是女主角,会很累的。”
陆微微坐了一天车,的确累了,拿了睡衣就进去洗澡。
秦霄在外收拾东西,忽然听到洗浴室中一声尖叫。
他推门而入,陆微微裹着浴巾跌倒在地,腿上流着血,两条一米长的橙黑相间的蛇盘旋在地上,不安地摆动着,作势还要攻击。
秦霄从腰带的佩囊中抽出一把匕首,眼疾手快、动作麻利地直接把两条蛇的脑袋割下,而后一刻不敢耽误,立刻从陆微微的伤口挤压、吮吸毒血。
出现在浴室的蛇是五环蛇,剧毒。
秦霄看似镇定,其实非常恐慌,因为他的生母就是被这种蛇咬后来不及送医而去世的。
陆微微起初意识还很清醒,她害怕又吃痛地哭着,渐渐地,她就哭不出声了。
秦霄吸不出毒血后,迅速抱着陆微微往龙叔的住处跑去。
他怕深夜就医来不及,龙叔掌家中刑罚,有很多药。
宁静的洛宅很快就喧闹起来,找药的找药,请医生的请医生,听说家中进了蛇,护院们也开始到处搜查。
洛德明额头冒汗、脸色铁青地赶来,看着昏迷的陆微微,他气得身上发抖。
他们才回家不足两小时,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给我把家里围住,除了医生,谁也不许进出!快!”
秦霄抱着陆微微,心中发狠,直接补充道:“去二房查!洛清雅今天故意挑衅,把护院都吸引到正屋,就是为了给放蛇的人创造时机!”
洛德明听到这句话,怕下人不敢查二房,亲自带着人去了。
秦霄吸了毒血,意识也有些不清醒,但他心里记挂着陆微微的安危,一刻也不敢松懈。
龙叔和家庭医生给陆微微和秦霄灌下解毒的药,又给二人输液,并开始处理陆微微脚上的伤口。
折腾到半夜,两人的状态都稳定下来,龙叔总算松了口气,这才敢去跟老爷子回话。
洛德明那边的搜查也有了消息,但难免让人感到意外。
放蛇的人不是洛德亮一家,而是洛家旁支的一个近亲,至于他们跟洛德亮一家是否有潜在关系,还需要调查。
半夜出了这个事,导致第二天的中秋聚会气氛十分压抑。
洛老爷子坚持办宴,越是有人要阻止陆微微认祖归宗,他越是要让所有人知道!
洛家的中秋宴办成了满城皆欢的流水席,内宅的晚宴也是豪客云集。
陆微微身上的毒退了不少,但精神和手脚还没有完全恢复,气劲不足地在房里化妆。
秦霄比她身体素质要好很多,已没有大碍。
他心疼她受伤未愈,便说:“大办宴席的目的是为了把你的身份告诉众人,你就算不露面也可以,没人敢说什么。”
陆微微一边补粉一边说:“不行,我若不露面,倒像是我心虚或是没底气。”
她有这样的心气,秦霄自然乐得成全。
洛家老宅虽然有上百年的年头,但内部也改造过,有现代风格的宴会厅,可以容纳上百嘉宾。
陆微微打扮好后,秦霄带她跟洛德明汇合,再一起去请洛老爷子,祖孙三代一块赴宴。
宴厅中满堂,族中各房的叔伯婶娘和远近亲戚都来了,一片欢声笑语中,自然有人早就得到了消息,想要打听详细内幕。
“听说老爷子今晚有重要的事宣布,该不会是要定家主继承人了吧?”一位姻亲家的少爷试探地问着前来赴宴的洛清雅。
洛清雅神色不是很愉悦,呛声道:“是不是都跟你没关系。”
那男子也不恼,笑道:“估计跟你家关系也不大。”
洛清雅反倒生气了,推了那男子一把,说:“你没事找事是吧?”
男子摊了摊手,耸肩走了。
洛清雅憋了一肚子火,她这几个月被困在族中,被人当笑话一样看待,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她曾是洛家嫡支唯一的明珠,谁敢讥讽她?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陆微微害的!
她握紧了拳头,恨得心头发痒,又恼恨昨晚的毒蛇怎么就没咬死陆微微呢?
正独自气闷,一眼瞥见堂哥洛屹然带着一位面生但长相斯文帅气的高个男子走进宴厅。
洛屹然是她四堂叔的儿子,在年轻一辈中十分出彩,族中曾有人建议洛德明把洛屹然过继到长房名下,深意不言而喻。
洛德亮一家因洛屹然的潜在威胁,对四堂叔一家并不是很友善。
洛清雅从小就很讨厌洛屹然,以前觉得他会跟秦霄抢家产,现在觉得他会跟自己老爹抢家产,从始至终都是敌人。
见他带着客人走来,洛清雅拦下他的路,说:“今日中秋家宴,不能带外人进来,你懂不懂规矩啊?”
洛屹然是个圆滑的人,他也不生气,笑着说:“这位是啸然哥请来的客人。”
秦霄的客人?
洛清雅眉头一皱,说:“那又怎样?爷爷今晚有家事要说,外人不能在场!”
那位斯文的帅哥对洛屹然说:“如果不方便,我就去客厅等吧。”
洛屹然摇头道:“这怎么能行?请你到家做客,没道理不上席吃饭的。”
他又转向洛清雅,说:“清雅妹妹,啸然哥知道今晚家宴重要,但即请了贵客过来,自有他的道理,你还是不要过问了。”
客人忽而笑了,问道:“你是洛清雅?”
洛清雅瞪着他,问:“连我都不认识,你还敢进洛家的门?”
不是洛清雅自大,实在是她作为曾经唯一的嫡小姐,从小到大被族人捧着长大,又做了几年歌星,走在外面,至少在祁州城内,的确极少有人不认识她。
但这位客人偏偏就是不认识他。
斯文男子冲她伸出手,说:“不好意思,初次见面,我是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