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城。
李玄宗的府门外。
这天正是街上的庙会。
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许多人都在凑热闹。
距离发兵,还有两天时间。
李玄宗解决完这里的事情以后,便有了心思,逛庙会了。
“哟,王悍也去看庙会啊?”
王悍背上背了把大刀,脸上一道刀疤,从左眼处一路斜到嘴角,面目看起来极为凶悍。他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听到有人跟他说话,瞪大了眼看着那人,是素来就跟他不对付的贾明。
他原本就长得凶悍,这一瞪,更是狰狞:“关你啥事儿。”语气也是极冲。
贾明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走了。
王悍继续大摇大摆的走着,今天城隍庙有庙会,他想去凑个热闹。街上的人格外多,估计都是冲着庙会去的。
“抓住那娘们儿,别让她跑了。”
街上的人很多,声音也大,但这叫声却格外惹人注意。王悍随着众人一起看过去,只见后面几个男人,追着一个女人。
那女人看起来就很柔弱,街上人又多,左挤右挡的,没跑出多远,就被后面的人抓住了。
“让你跑,你个臭娘们儿,你爹把你卖给我了,你就是我的,还敢跑。”那些男人一追上来,就把她摁住了,其中一个对着她是拳打脚踢。那女人被打的嗷嗷直叫,发髻散乱,嘴角有血流了出来。
王悍一见,顿时暴脾气就上来了,他走上去抓住那人,甩手就是一巴掌:“你他娘的竟然打女人,还是不是男人。”众人一阵唏嘘,自动给他们腾出片空地来。
男人被打蒙了,反应过来后,立马啐了一口唾沫:“你他娘是什么东西,我打自己的女人,关你屁事。”
“嗯?你说什么!”王悍横眉竖眼,大个子迫近了那男人。
那男人才看清王悍的脸以及他身后的大刀,心脏咚咚的跳了几下,有些害怕,其余几人也不由得松开了对那女人的钳制。
“壮士,请你救救我,救救我啊。”那女人得到自由,立马爬到王悍脚边,求救。
“臭娘们儿,还找人救你,想死是不是?”男人对着她胸口又是一脚,女人扑通一声摔在地上,吐出口血来。
王悍反腿就踢了那男人一脚,咒骂了几句,扶起了女人,示意她站在旁边不要动,然后对着男人道:“你放了她,有什么条件尽管提。”
那男人摸着被踢的地方,咽了咽口水,有些怵,但攸关利益,还是壮着胆子说:“一百两。”
“一百两?”
“也太贵了?”
“就是啊,一百两都够买个花魁了。”
“是啊,兄弟,你把你媳妇虐待成这样,怎么还叫这么高的价啊?”
“那兄弟长的一副凶样儿,会不会强抢啊?”
……
王悍还没说什么,众人就开始议论纷纷了。
“这位大哥,一百两哪够啊,这两人可是早有奸情,你可得多要点儿。”贾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突然出声道。
众人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你他娘的说什么屁话呢,什么奸情?”王悍用力的瞪着贾明,语气不善。
那男人一听,原本听到众人议论时的心虚瞬间消失无影,底气顿时就涨起来了:“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大哥可能不知道,我跟他是邻居,一条胡同里的。他们啊,经常在一起,被我撞见的就不下十次了。你知道他脸上那疤是怎么来的么?”贾明说着突然停了。众人都等着听呢,这会儿可真被吊到了。
“你卖什么关子呢,快说啊!”
“就是,快说啊。”
“怎么来的啊?”
“贾明,你他妈混蛋,信不信老子一刀砍了你。”王悍倏地抽出背后的大刀,众人立马后退了数步。
贾明躲在那男人身后,露出个头:“王悍,你敢动刀,不怕再进牢里么?”
“什么,他坐过牢?”那男人一听,又后退了数步。众人也又跟着退了几步,他们可不想冤死。
“你……”王悍紧握着大刀,可始终没敢挥出去,他得为他爷爷想想啊!
“他那个刀疤啊,是当年跟人抢媳妇,被人给砍的。”贾明显然很清楚他的顾忌,不然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了。
“什么,他强人媳妇?”
“现在又跟这位兄弟的媳妇有奸情,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这么恶霸的人,怎么官府还给放出来了?”
王悍握着刀柄狠狠地挥下,高喊了一声:“啊——”叮的一声响,刀尖钉进了地里。
众人愣了好几瞬,直到咚的一声,后面那女人倒在了地上。
“啊——杀人啦!”
“杀人啦!”
“恶霸杀人啦,大家快跑啊!”
……
王悍也懵了,他没伤到人啊。也不管刀了,他跑到那女人面前,把她扶起来,拼命地摇晃着:“喂,你醒醒啊,我没杀你啊。”
女人一直没醒,气息也很微弱,王悍也慌了手脚,背起她就想去找大夫。
“杀人犯要畏罪潜逃了,大家快拦住他啊。”贾明扯着脖子喊着,原本四慌五乱的人们立时就过来围住了他们。
“杀了人还要跑?”
“就是,你得送官,我们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恶霸。”
……
见状,贾明又对那一直没走的男人说道:“大哥,他抢了你媳妇,现在又杀了你媳妇,你不报官啊?”说完,便慢慢的往后退。
“贾明,你他娘的叫他们让开,她没死呢。”王悍气的骂娘,可又对众人无可奈何。
“官兵马上就来了,你就给我等着。”那男人指着王悍的鼻子说着。
王悍哪时受得了这样的气,抬腿就是一脚。
“大胆,竟敢当着官兵的面打人。来人啊,把他们都抓起来。”不知道官兵什么时候来的,却刚好在王悍踹了这一脚后出来了。
“要抓我可以,先把她送去医馆。”王悍把背上的女人递给其中一个官兵,那官兵一看王悍,手一哆嗦,差点没把人摔地上。
最后,王悍被抓了,那男人作为原告一起带走了。而贾明……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