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陈凡脸色一沉，扭头看向张世豪，心中大为不悦。
张世豪嘻嘻一笑道：“小兄弟，我刚才说了，五千万你卖给我，你还能得个五千万的钱，不过现在，你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张世豪笑着吃起了东西来。
而门口挂着文物署的男子，已经走进了至尊包房，他们先是冲张世豪打了声招呼，随后将目光锁定在了陈凡身上。
“陈凡，陈先生是吧？”文物署的男子，上下打量了陈凡几眼，眼眸中有些意外和鄙夷。
“是我。”
陈凡还不明白他们前来的目的，不过将军令的来源，都是合法合规，也根本无惧他们。
“你好。我是文物署副署长何其昌，这位是我的副手小李。”
何其昌首先彬彬有礼地自我介绍了一下，怕陈凡不信，还掏出了证件递给他看。
随后冷冰冰道：“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文物署怀疑你与一起盗窃文物案件有牵连。还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交出文物，跟我走一趟。”
“不是，小凡怎么可能盗窃文物？这不可能。”杨晓慧立马激动地站起身来，到了何其昌的面前。
何其昌撇眼看向杨晓慧道：“这件事情我们掌握了一定的证据，请你不要干扰我们调查。把陈凡带走。”
杨晓慧登时急了道：“这位长官，你们肯定是搞错了。小凡是一个诚实守信的孩子，绝对不可能牵涉什么盗窃文物案件。你们肯定搞错人了。”
“老林，你今天叫我们来，就是让他们来抓小凡的？”
杨晓慧也似乎明白了怎么回事，责备的眼神看向了林平安。
“我……没有。”
林平安也是一脸震惊，连忙上前道：“我是受大哥所托，叫陈凡一起过来吃饭的，我也没想到大哥约了豪爷，还叫了文物署的人来。”
文物署，是主管文物的单位，但凡牵涉盗窃文物的事件，他们都有权抓人。
林平安这次过来，的确是林建安让他来的，他也没想到豪爷会把事情搞这么大，一下紧张了起来。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平安目光诧异地看向林建安。
“平安，你还装什么蒜？”林建安冷眸一展笑道：“这将军令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心里也清楚。这个东西，实际上是从集韵斋的青花瓷中带出来的，这将军令，并无任何备案，陈凡贸然带走将军令，实际上已经牵涉盗窃文物了。”
“你……”
林平安一下无言以对，没想到大哥叫他过来，目的居然是抓陈凡。
林平安是看不上陈凡，但也没想到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将军令。
陈凡低着头，冷冷一笑：“豪爷这招，还真高啊。”
事情终于搞清楚了。
林建安把自己得到了将军令的事情，告诉了张世豪，张世豪便设宴来了一出先礼后兵，如果陈凡乖乖把将军令卖给他，张世豪或许不会声张。
但如果不卖的话，张世豪的下一手，便是牵扯出文物局的人来，给陈凡冠以一个盗窃文物的莫须有罪名。
把将军令没收。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我前脚上交将军令，你张世豪后脚就能通过某些手段，从文物署获得将军令吧？”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张世豪设宴，文物署的人忽然出现，明显是张世豪早就安排好了的。
不必细问，这所谓的文物署副署长何其昌，早就被收买了。
副手小李一听陈凡如此说，当即勃然大怒道：“陈凡，你污蔑文物署副署长，单凭这点，我们就能抓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是吧？”陈凡冷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谁欲加之罪了？”何其昌眉头一皱道：“你盗窃文物的事情，证据确凿，我们是合理合规地请你交出将军令，配合调查。”
陈凡掏出一纸合同，递给何其昌道：“将军令是我从集韵斋掌柜周品良手里买的，白纸黑字签了合同，怎么就盗窃了？”
“呵呵。”何其昌冷声笑了笑道：“陈先生，我想你没搞清楚事情的本质。”
“你从周品良手中买的，是唐代的青花瓷，这份合同，的的确确详细记录了唐代青花瓷的交易，这没错。但这份合同，并不包含青花瓷里面的将军令。集韵斋的将军令，莫名其妙出现在你手里，我们文物署有理由怀疑，是你盗窃了集韵斋的将军令！”
“请交出将军令，跟我们走一趟。”
何其昌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这些不过是你的片面之词，证据呢？”
陈凡不语理会，冷冷地问了一句。
让他交出将军令，跟他们走？
这个何其昌显然是被张世豪给收买了，陈凡一旦交出将军令，跟着过去，自己出不出得来是个问题，将军令，恐怕会错失他人之手。
何其昌道：“将军令的交易，并无合同，这还需要什么证据？”
“怎么，就凭你一句话，就能随随便便无据抓人？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我有证据！”
没等何其昌说话，张世豪却是冷不丁补充了一句，笑道：“我早就料到你小子不会老实交代。所以今天特意请了集韵斋的掌柜周品良前来，指证你这个盗窃之徒！”
“陈凡，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嘴硬了。当日我们是亲眼看到你把将军令拿走的。平安，你说是吧。”林建安连忙上前指责，甚至还补充了一句，随后看向了林平安。
“额……”
林平安哽咽了，低着头想了许久，点了点头。
“林叔，你不老实。”陈凡瞪眼看向他道：“当日我买下青花瓷的时候，你们也在现场，这将军令到底归谁，你们在古玩界混了这么久，还不清楚吗？”
当日是情况，这两个老小子看的清清楚楚，自己白纸黑字买下了唐代青花瓷，之后再砸开青花瓷，得到的将军令，那这枚将军令，无论怎么说，都是陈凡的。
这就好比赌石，买定离手。
石头里面开出什么样的翡翠，那都和别人无关。
陈凡买了青花瓷，从里面砸出一个将军令来，文物署的人居然说将军令还属于周品良，这简直是欲加之罪。
看来张世豪这个老小子，并不是一个简单粗暴之辈，他比一般人，难对付。
周世豪嘻嘻一笑道：“小子，别在这胡搅蛮缠了，周品良是集韵斋掌柜，又是当事人，他一来，事情自会水落石出！”
陈凡微微一笑，不着急地转过身来，拉开椅子坐了下去：“好，我倒要看看周品良，如何指证我。”
正说着话时，有人在张世豪耳边传禀，周品良到了，张世豪连忙起身，亲自跑到了门口。
原本周品良不过是个古玩店老板，不必张世豪远接高迎，但这个将军令对张世豪来说太重要了，他这次就是专门请周品良前来指证陈凡的。
“周掌柜。”
“张老板。”
张世豪哈哈一笑道：“周掌柜，前不久你集韵斋损失了一件宝贝，唐代青花瓷内，可是嵌有冠军侯的将军令，这将军令不翼而飞。”
“今天，我可是把这盗窃将军令的小子，给抓到了。是不是就是这小子？”
张世豪感觉大事要成，激动地摆手指向陈凡。
只要周品良指证是陈凡偷走了将军令，那这事就成了。
毕竟将军令本就是集韵斋的文物，周品良不可能不想收回。
“陈先生？”
周品良上前一看，坐着的居然是陈凡。
我的天啊。
“周掌柜，是不是这个人，盗窃了你集韵斋的将军令？”
何其昌上前两步，手铐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周品良一句话，他立马便开始铐人。
然而周品良的反应，却让所有人咋然一惊。
“不不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