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借助驻颜霜的威名，在这里搞什么饥饿营销。”
“宣传药品，但是又不卖。吊人家胃口也就算了，关键这药……”
陈凡说到此处，徐徐站起，淡淡一笑道：“关键这药，也不过如此。”
“不过如此？”
这口气，还真是不小。
就算是荀无疆都不敢如此口出狂言，这小子居然说话一点没谱。
“你小子到底懂不懂啊？你知道什么是延年益寿吗？”
“你知不知道延年益寿的药，和普通药材不一样。”
“你知不知道……”
台上的诸位药师，早已左一句右一句喷了过去。
不过这些小罗罗自然也无法入得陈凡法眼，他只是静静看着张若虚的表情，此时的张若虚虽然面上祥和，但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客气了。
他淡淡一笑，带着几分轻蔑，走向陈凡，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淡淡一问道：
“张某之前就说过，这只是测试品，其中自然存在许多不足，不过大致的疗效张某已经十分清楚了。”
台下台上的人，听到张若虚说话，都安静了下来，全神贯注听着他的发言。
只是让大家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和一个小子，一般见识。
“我不知道你这个不过如此，是什么意思？”
张若虚面对陈凡，仍旧抱着一个请求学问的姿态，方方面面拿捏的都不失礼貌。
“我说的不过如此，就是不过如此的意思。”
陈凡徐徐起身，看向张若虚道：“你也是几十年的医者了，寻常的医德，医道，你比我清楚。”
“人的根由，是由内而外的，不是通过外在环境，就能改变人的身体生命本质。这身体的问题，你大概还没弄太明白。”
“身体的本能，很大程度是需要自我调节的。所以若要研制延年益寿的药，自然也需要从体内出发，而你的驻颜霜恰恰不是。”
“所以形同鸡肋。”
陈凡负着手，徐徐走到了张若虚身边。
简短的几句话出来，如同一个长辈训斥晚辈一样，虽然是徐徐吐出，但锋芒毕露。
“形同鸡肋？”
张若虚当时就愣在那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过他周围的人，早已坐不住了。
“陈凡，别以为你会点医术，就敢对张若虚大师评头论足。真是大言不惭。”
李有东当场脸色一横，已经没有一分客气了。
“我们的驻颜霜，已经在一头猪上面实验成功，最后那头猪每天欢欣鼓舞，甚至身体的皮肤都润滑了许多，看上去似乎年轻了一岁，这就说明驻颜霜明明是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你小子道听途说，哪里学的这些歪门邪道？”
驻颜霜如果不是成熟的药品，他李有东也不敢对外发布。
而且又有张若虚做保障，而且亲自试验过的，怎么会出错？
“在猪身上试验，就能延年益寿吗？”陈凡忍不住好笑。
这话出来时，现场虽然极为严肃，但台下还是忍不住响起了几阵笑声，不过也是很短暂的。
陈凡淡然一笑，完全没把李有东放在眼里，只看着张若虚道：“我说的他们或许不懂，但你是个德高望重的医者，不会不知道我再说什么。”
“如果，你的驻颜霜，无需凭借外力，就能达到延年益寿的功效的话，我想你们也就不会给每个进场的人，发一个这个。”
陈凡说完，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手环。
“诸位，这个外表看上去，是一个智能手环，其实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它也是驻颜霜的辅助器。”
陈凡在进门的时候，就发觉保安会给每个进场的人，都配发一个这个，估计也是想配合驻颜霜的功效，让大家现场感受。
“我想，张若虚大师，下一步就是要做一下驻颜霜的实验了吧？”
陈凡一言，似乎指戳人心。
一瞬间将张若虚的底戳破了。
但这毕竟是延年益寿的事情，现场除了张若虚和荀无疆有能力察觉，其他人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呵呵。”
不过，此时的张若虚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冷哼了两句，便没有解释了。
然而，坐在一边的张川海早就忍不住了，拍着椅子拔案而去。
“陈凡，你少在这胡言乱语。刚才我看你不爽，你来参加发布会，我们可以给你一把椅子在这坐着，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安分，在此妖言惑众，简直是无稽之谈。”
“有没有管事的，给我把他请出去。”
一个请字，虽然是很客气的字眼，但从张川海嘴里说出来，却一点都不客气，甚至有点轰人的意思。
“陈凡，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了。”
李有东随手一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其实他比谁都想让陈凡离开。
本来这个研讨会办的好好的，就是因为这个人从中来了一下，搞得现在人心惶惶。
“怎么，心虚了？”
陈凡并没有理会李有东，只是走到了张若虚身边，质问道：
“你张若虚的实力，我能看得出来，这个驻颜霜不是你的手笔，而且存在很多缺陷，不过你今天在这位驻颜霜站台，就不怕毁了你的一世英名？”
“你……”
话说到这，张若虚终于不淡定了，他忽然猛转过头来，负着的手迅速抽出，指着旁边宝盒内的驻颜霜，道：“这款驻颜霜，老夫亲自测试过，药品相当成熟，经过好几个实验期，如今才能面世。绝对没有任何缺陷。”
张若虚实在不知道，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他如此年纪轻轻，就饱览过医书？
怎么可能。
要知道，华夏的医学，浩如烟海，光是先贤留下来的医学典籍，就好几百本，且不说读不读的懂，读懂了还得去试，试了还得自己去研究，研究了也得自己亲自去实践。
一个人成为药师，最少都要到四五十岁的年纪。
而眼前的这个小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医学大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是专门来拆台的。
“这小子，你是在哪里道听途说，在此妖言惑众？”
“是不是妖言惑众，你大可一试便知。”
陈凡仍旧没有一丝慌忙。
他倒不是故意找茬拆台。若是这驻颜霜真的有效，陈凡自然心服口服，只不过这驻颜霜的缺陷，实在是太明显了，的确有点看不过去。
“看来，老夫若是不露一手，小兄弟是不会心服口服的。”
张若虚也是毫不退让。
毕竟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不可能被一个年轻人吓到，更何况关于驻颜霜，他有绝对的信心，只是方才他对眼前的小子不屑一顾而已。
如今既然他也知道这么多，看来的确是得拿出一点东西了。
“春山，取我东西来。”
张若虚只向林春山伸了伸手，看着陈凡的眼神，仍然是满愤怒。
原本这次研讨会的计划，就是要露一手驻颜霜的真正功效，只不过他没想到现场出现了这个意外，不过一切尚在掌控之中，张若虚仍旧是镇定自若。
林春山取来了宝盒，递到恩师张若虚面前，仍旧问道：“师父，您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张若虚只是横了他一眼，并未回答。
还是旁边的李有东笑道：“某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张老，您就略施小计，展示展示吧。也好让在座的各位，看个明白。”
张若虚略缕了缕胡须，看向在场的诸位，负手问道：“现场，有谁愿意前来一试的？”
“我……”
“我，我，张老，选我！”
一时间，底下人潮攒动，那些富豪们，听到这个消息，直接站了起来，恨不得一脚冲上台去。
虽然这次只是做个试验，但这可是张若虚大师给自己做实验。如果一旦成功，自己显然能够达到延年益寿的作用。
目前的驻颜霜还是非卖品，谁能抢到这个先机，自然是万千人中最幸运的。
“就你了。”
张若虚在人群中，挑了一位年迈的老者，他看上去皮肤松弛，肤色暗黄，头发由黑转灰，形容憔悴，走路的步履都比寻常人缓慢许多，而且手中还拿着一根拐杖。
见张若虚点到他的名，那老头瞬间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左摇右摆上了台。感觉自己中了一个亿似的。
张若虚之所以挑他，自然也是因为施了驻颜霜之后，在他身上最明显。不过如此奄奄老者，自然所需要耗费的缘起，也是不小的。
“放轻松，我先要在你百会穴处扎针，打通了气脉之后，再以驻颜霜为你缓心。”
张若虚也就不废话了，随手在林春山的手中拿来了一根银针，技巧娴熟地扎在了那老者的脑门上。
随后他取了驻颜霜，在老者额头处，胸口处，均停留了几秒。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