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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弃崽跑路,清冷世子追妻变疯批孩子在陆定渊的怀里很快安静下来。
沈枝意不敢闭眼,只要一闭上眼,便满脑子都是小桃的身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陆定渊怀中不时轻哼一声的孩子更是让沈枝意心情烦乱得很,凭什么?凭什么在同一天,在小桃去世的时候,自己和这个孩子却活了下来。
她转头看着窗外发呆。
从这边的窗户看过去,刚好能见到她以前住的地方,黑黢黢的一片,连房子都只剩下框架,应是全都烧没了。
她和小桃一起进侯府的时候便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每天却过得有盼头的很,谁曾想汲汲营营几年,到头来竟还是一场空……
陆定渊的人办事很快,她都没用等上多久,马车便已经备好了,流云进来传话,看到沈枝意那了无生意的样子竟吓了一跳。
小桃在韶光院养病时她也没少去帮着照料,虽说不上多熟悉,可突然得知小桃的死讯却也是难过的。
但她没想到沈枝意明明刚醒过来时还好好的,这才过去了大半天,竟像活生生瘦了一大圈。
“世子,马车在门口等着了。”
屋里的氛围沉默地让人难受,流云没敢打扰沈枝意,直走到陆定渊身侧轻声禀报了一句。
“嗯”
陆定渊这才终于将孩子交还给奶娘去换厚衣服。
接过流云带过来的厚实的大氅,陆定渊看着床上发呆的沈枝意深吸了一口气:“外头冷,得多穿点。”
肩上陡然一重,沈枝意灵敏地闻到衣服上那股熟悉的松香气息。
“拿走”
陆定渊抬眼看她:“你现在受不得风,还是穿上些吧。”
“全是你的味道,熏人。”
她皱起眉头,看起来嫌恶极了。
屋里的空气一下就变得更加沉默起来,从开始到现在,一只竭力表现得平静的陆定渊终于忍不住,猛地直起身子。
沈枝意扭头看着他,面上看不出情绪。
“这衣服要大上一些,裹得严实,你暂且忍一忍,等穿上我们就出去找小桃。”
陆定渊别过视线,俯身替她将系带在身前打了一个漂亮的结,装作毫不在意她的话,也没有被她的嫌恶戳伤。
“好了”
他将裹得严严的沈枝意打横抱起来,直到上了马车,才轻手轻脚将人放在垫得十分松软的矮榻上。
车中炭火烧得足,不大一会儿,估摸着方才带进来的寒气已经散尽了,陆定渊才将沈枝意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
“我出去一下,回来就马上出发。”
他说完并未立刻出去,而是等了一会儿,仿佛在等着沈枝意的回答似的。
沈枝意连说话都觉得累,干脆把他当成空气,干脆转身阖上眼睛假寐,他这才终于出去。
身体在短时间内消耗过大,沈枝意是真的累了,连动也懒得动一下,可剧烈起伏的情绪却让她的大脑始终处于兴奋中,清醒的很。
不多时,车帘又被掀开,沈枝意能感觉到是陆定渊回来了。
他似乎是以为沈枝意已经睡着了,温热的手轻轻抚上沈枝意的脸颊,衣袖上的皂角味顷刻便闯入沈枝意的鼻尖。
他换了衣服。
沈枝意脑中突然跳出这样一个结论。
那只手在她脸上停了许久,却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不知是不是怕把她“吵醒”。
马车摇摇晃晃得走着,沈枝意这次竟真的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
“阿意”
陆定渊突然开口,声音很轻,还带着几分颤抖:“我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