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羞笑了笑,眸子中温柔无限,被宠溺包围,未曾言语。
突然沈窈窕目光停留在了沈含羞空空的耳朵上,道,“姐姐未戴耳坠吗?”
沈含羞笑了笑,“这不是等着你来帮我挑吗?”
“那敢情好啊!我定替姐姐挑一个最好的!”说着,沈窈窕拉着沈含羞在铜镜前坐下,扶着沈含羞的双肩,看着铜镜中的沈意行,浅浅一笑,“挑个什么好呢!”
沈含羞温柔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窈窕,眉眼之间夹杂着浓浓的温柔和宠溺。
沈窈窕扫了扫案桌上摆着的各色各样的耳坠,翡翠的,红蓝宝石的,东珠的,白玉的,各色花样的,皆是上乘之品,不是世家望族根本不会见到这些珍贵之物。到底是大宸的长公主,又是永昌帝和孝元皇后的唯一血脉,永昌帝自然是捧在掌心的。
而被永昌帝捧在掌心的却是不止沈含羞一个人,还有一人,便是沈窈窕。
对于沈窈窕,永昌帝待这个同胞亲弟弟的侄女犹如亲女,胜似亲女,吃穿用度皆是按照长公主的份例来,沈含羞有的,沈窈窕只会多不会少。
沈窈窕扫了扫案桌上的耳坠,随即看了看铜镜中的沈含羞,浓浓浅笑,“姐姐今日这身浮云白海棠如雪如玉,甚是干净,我看不如就戴这个玉兰花坠,正好与姐姐这身相得益彰。姐姐以为如何?”
沈含羞温柔一笑,无限风情与宠溺,“姁姁挑得自然是最好的!”
一旁站着的掌事宫女海棠拿起案桌上的玉兰花坠,作势要给沈含羞带上,沈窈窕却连忙出声阻止。
“给我吧,我来给姐姐带上!”沈窈窕道。
海棠一笑将玉兰花坠恭敬递给沈窈窕,恭敬道,“是!”
沈窈窕缓缓给沈含羞带上一直玉兰花坠,认真专注,眸眼犹如万千星辰点点。
“这些事让海棠做便好了,何需劳你亲自动手!”沈含羞淡笑道。
沈窈窕掀起眉眼看了看铜镜中的沈含羞,柔柔一笑,一边给沈含羞带上另一只白玉花坠,一边说道,眸色染上一层狡黠,“能为姐姐带耳坠可是姁姁的荣幸呢!”
闻言,沈含羞不禁失笑,“才一月不见,姁姁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了呢!”
沈窈窕却是甚不在意地笑了笑,“那我便当姐姐这是在夸我啦!”
沈含羞有些无奈地勾唇笑了笑,笑中隐藏着无数的娇弱和宠溺。
沈窈窕和沈含羞本就被誉为盛京双姝,皆是花容月貌,蕙质兰心,两人的身影在早晨的阳光透射进来的晕影下叠加起来,是那么柔和融洽,美人之姿,窈窕含羞,对镜梳妆,于人而言当真是一场视觉盛宴。
此时此景,不禁让人想到一首诗: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
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姐姐看,戴好了!”沈窈窕很满意地看着自己挑的玉兰花坠,看着铜镜中的沈含羞,道,“是不是很漂亮?”
沈含羞笑了笑,嘴角带着浓浓的宠溺,眉目温柔如春风一般,“很漂亮。姁姁挑得真好!”
海棠也连忙笑着出声在一旁附和道,“还是郡主最懂公主的心意,奴婢也觉得这耳坠与公主很是相配呢,越发衬得公主人比花娇!”
沈含羞笑了一声,有一抹娇羞浮现,“就知道打趣我!”
“姐姐别害羞啊!海棠说得对啊,姐姐这般倾国倾城之色,定然是让这浓浓春意黯然失色啊!”沈窈窕扶着沈含羞的双肩浅笑道。
只听得沈窈窕又道,“姐姐这般明艳动人,仿若天上明月,哥哥见了想必也会一眼惊鸿呢!”
沈窈窕最是知道沈含羞心思的,又岂会看不出沈含羞心底藏得那丝情意。一个是恍若亲生姐妹的沈含羞,一个是同父同母的兄长,郎才女貌,沈窈窕自然是要多加撮合的。
闻言,沈含羞白皙细腻的面容立马便涌现了一层红红的面色,犹如胭脂,仿若落日时分的天边云霞,眸中眼波流转,带着浓浓的羞涩,眼中含羞。
单看沈含羞的面色便知道,沈含羞这是对沈意行动情了。
也难怪,沈意行与沈含羞自幼一同长大,除却兄妹之情,还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况且,沈意行本就是闻名盛京的美男子,矜贵俊美,睿智多才,年纪轻轻便是一军统帅,文武双全,光风霁月如天上明月,闲雅温柔,是个姑娘都会对沈意行这样惊才绝艳的偏偏少年郎芳心暗许的。
沈含羞虽说是大宸最尊贵的公主,似珍珠皎洁,不染纤尘,到底也逃不过这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便如那沈窈窕一般,遇一人,知一人,悦一人,为其所困。
“姁姁,这么多人呢!你别胡说了!”
沈含羞连忙娇嗔了一声,眸眼含羞。
此时的沈含羞带着羞涩恍若天边云霞,越发令人着迷了。
沈窈窕却是早已看穿了沈含羞的心思,接着笑着打趣,“我是不是胡说那可就要问问姐姐的那颗心啦!”
沈含羞眸色微怔,接着又是被一抹浓浓的羞涩填满,听着沈窈窕的话,沈含羞一时竟然未能及时回答,倒是让沈窈窕钻了空子。
沈窈窕扶着沈含羞的双肩,扭着垂柳一般的腰缓缓坐在了沈含羞身边,斜靠在那案桌上,半撑着额头,晶莹灵动的双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沈含羞的侧颜,毫无收敛地夸赞。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姐姐这般灿若云霞的面容,恍若万千星辰,别说哥哥了,便是连妹妹一个女子都心动不已。”
沈含羞听着沈窈窕的一席话,含笑眸色温柔地双眸不由得怔了怔,眼眸不由得低垂了垂,心底竟然“砰砰砰”跳个不停,似是一丝异样在心间滑过。其实,她喜欢沈意行,她喜欢沈意行很多年,很多很多年,但是沈含羞却是从未开过口,只因秉着姑娘家的矜持与羞涩,这份心思一直深埋于心底,但是沈窈窕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听着沈窈窕的话,沈含羞心底的那份矜持有了一丝动摇。
沈含羞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由得伸出手抚上自己红得像胭脂一般的面容,透过铜镜,沈含羞仿佛看到了沈意行,那个牵她心神的少年郎。
随即,沈含羞微微低垂下眸眼,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笑出声来。
能够看到沈含羞眼眸中含着的欣喜和娇羞,一副情窦初开的模样。
沈窈窕将沈含羞的一切细微神情收入眼中,见到沈含羞嘴角的那一丝笑,沈窈窕便深知自己没有任何猜错。
沈窈窕不由得轻笑出声,那双眸眼突然变得邪魅起来,“看姐姐这副样子,竟然是连胭脂都省了呢!”
沈含羞心头一惊,面色透露出一丝不经意的慌张,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含羞忙敛了敛心神,娇嗔道,“你又打趣我!”
沈窈窕却是邪魅一笑,“我哪里敢打趣姐姐,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说着,沈窈窕还不忘撩了撩垂在两侧的青丝,越发显得风流。
闻言,沈含羞看着沈窈窕这副斜靠在梳妆镜上的模样,不知为何沈含羞竟然觉得沈窈窕这副模样不仅有些流里流气,还带着一丝男人的放荡和玩味。
“瞧瞧你这副样子,你这副流里流气的模样是跟学的,还不快坐好,若是别人看见了定是要议论纷纷!”沈含羞只能有些无奈地说道,话语虽掺杂着一丝警告,眼眸却未见半分斥责之意,满满的宠溺与纵容。
沈窈窕有些玩味地狂妄一笑,似是甚不在意地道,“小小流言蜚语有何惧!”
沈含羞无奈地笑了一番,却不得不被沈窈窕身上的这抹狂妄折服,便是她也没有这副狂妄。
“人言可畏啊~”
沈含羞自知无法改变沈窈窕,只能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
沈窈窕看着沈含羞这副模样,不禁出声失笑,随即摆手说道,“好了好了,姐姐别这般杞人忧天了。别说这些了,还是看看妹妹给姐姐带来了什么好东西吧!”沈窈窕突然换了一副嘴脸,露出几分神神秘秘的模样。
沈含羞眸色有些无奈,略带惊讶地说道,“什么?姁姁居然还给我带东西了!”
沈窈窕没好气地白了沈含羞一眼,没好气道,“姐姐这话何意!难不成我就这么小气,不会给姐姐好东西吗?”
“好好好,咱们姁姁自然不会是小气之人啦!”沈含羞无奈地笑了笑,接着道,“那快给姐姐看看,姁姁给姐姐带了什么东西吧!”
“沉韵,将东西拿上来吧!”沈窈窕笑了笑看了看沈含羞,接着对一旁的沈含羞说道。
“是!”
随即,只见沉韵走出殿外。
沈含羞有些不解,问道,“姁姁,这是?”
沈窈窕却是弯唇一笑,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姐姐别急啊!待会便让你大开眼界一番!”
沈含羞宠溺地看了沈窈窕一眼,弯唇一笑,吐出一字,“好!”
不一会儿,只见沉韵双手抱着一个人宽的物件缓慢走了进来,足足一尺多宽,看得出沉韵的小心翼翼,而那大物件上,被一块上好的锦布给盖住了,倒是让人不由得好奇那锦布下究竟是什么。
一旁的海棠连忙走了过去搭把手,沉韵将其放在一旁六扇全开轩窗一旁的紫檀木案桌上。
沉韵胸口有些轻微的起伏,似是有些喘息,面色也有些微红,沉韵走了过来,站在沈含羞和沈窈窕身前,朝两人微微颔首,道,“请公主,郡主移步!”
“这是?”沈含羞不解道,眸子上染上一丝疑惑。
沈窈窕却是弯唇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算计,起了身,随即扶起沈含羞,笑道,“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倒是好奇这锦布究竟是怎样一副奇观!”沈含羞就势起了身,看着沈窈窕这副模样,不由得出声笑了笑,接着说道,“搞得这般神神秘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