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对姜沉川的感情,只是有点喜欢,而那种喜欢,或许称不上为爱。
可如何知道我到底是喜欢姜沉川还是爱他,我却又犯难了。
好在余舟诺及时开口,她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说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好比你想买一样东西,如果想买了一整天,那是喜欢;想买了一个礼拜,也是喜欢;想买了一个月,那么或许你是真心爱那样东西;如果过了一年,两年,甚至一辈子,你都想要那样东西,哪怕在这个时间里出现了更多比这样东西好许多倍的东西,你依旧没有改变初心,那么于那件东西,你肯定就是爱!”
那么一段话说完,我们三个全都是用膜拜的目光看着余舟诺,然后我缓缓开口:“那么,采访一下余舟诺同学,对于秦非哲同学,你是爱,还是喜欢?”
机智如我,顺利将话题引到了余舟诺身上,我终于算是危险脱身了。
之后几天,我没有再去过“爱情”,甚至连南校门都没去过,其实有时是刻意地走另外两个校门。
我觉得就这样一天天,或许我就能知道我对姜沉川的感情了。
然后就这么一天天,我感觉自己或许根本没有想象的那么爱姜沉川。
这么一天天,我和以前一样,吃饭、睡觉、上课、复习英语,偶尔去去图书馆或窝在宿舍看场电影,看到搞笑的地方我会笑,看到难过的地方我也会伤感……
只是,当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口像被什么扎了下,不疼,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再深吸一口气,天空依旧蔚蓝,阳光依旧明媚。
我已经两个礼拜没见过姜沉川了,又一个新周一的下午,我把自己关在卫生间对着镜子问自己:“苏晚,你对姜沉川,其实只是喜欢,对不对?”
我满意自己的状态,对着镜子一笑,点头,刚想肯定,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瞥了眼,不过是个陌生号,便按掉了,可马上,铃声又响起,再摁,再想。无奈,我只好接了,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竟然没人回答,我有些不满地问:“你到底谁呀?”
还是没人应答,我再瞅了眼号码,确定不认识刚想挂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苏晚?”
我浑身一个激灵,忙又将电话放到耳边,那个熟悉的名字已经在我的唇边了,可就是不敢叫出来。
“苏晚,是我,姜沉川。”电话那头,那个久违的声音就那么传了过来。
我当然知道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听到那个声音的那一刻,有一种委屈的感觉一下冒了出来,鼻子酸酸的,我别过脸,但还是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眼泪莫名其妙地就流了下来。
我自小就不是爱哭的姑娘,守着卑微的自尊心要强的要命,可也不知怎么了,在听到姜沉川那低沉的声音时,我就是想哭。
其实我想和他说很多话,但最后,我只是揩去了泪痕,让情绪平复下来,尽量让声音平静道:“有什么事吗?”
我看不到电话那头姜沉川的样子,但他的话语很寻常,说着的话也很寻常:“没什么大事,只是苏晚,你有空吗?店里有些忙,所以想让你来搭把手。如果你不来,人手有些不够,我可能……”
“可能什么?”我抢先说道,“可能要请别人,是么?”
“不是,我只是想说,我可能会忙不过来!”这句话,听得出姜沉川回得挺急的,跟平素里的他完全不一样。
我破涕而笑:“那你等着,我就来!”
挂了电话,我冲出卫生间,就要往姜沉川的店里跑。
还好余舟诺还在宿舍,及时拦住了我:“苏晚,你穿着睡衣要去哪?”
我才意识自己还没换衣服,头发好像也有点散乱,刚白照那么久镜子了。
我边向余舟诺道谢边换衣服,余舟诺却又说:“待会可是李魔头的近代文学史课,看你这样子,不像是要去上课啊!”
我着急忙慌地换着鞋,急匆匆回答:“人都说了,大学时期不逃次课,大学生涯怎么能算圆满呢?”
“你真不去了么?怎么着你也不该逃李魔头的课,谁不知道他节节课点名,代点都不允许,这逃课会扣平时分的,先下咱们大三,正是保研的关键时刻,苏晚,你确定待会不去?”余舟诺向来少言寡语,也难得她耐心对我说了这么一大通。
我只是抑制住笑,对着她摇头:“不去了!”
余舟诺神色严肃了,也对我摇头,却是恨铁不成钢的那种:“行了,我知道了,是让你出墙那位找你吧?”
我笑而不语,余舟诺却说:“苏晚,你没救了。”
我的手已经在门把上了,但还是及时刹车,不解扭头盯着她。
果然,在我强烈目光凝视下,余舟诺又解释道:“在爱情里,谁陷得深谁就输了,苏晚,你该是真的爱上那个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