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工
古儿2020-12-12 08:003,146

  “苏晚,这勺子我吃过了。”

  姜沉川急忙开口,但还是晚了,勺子带着我精心制作的甜品已经被我送入口中,但我也已经顾不上回答他这个了,先急忙将口中的东西吐到了垃圾桶里。

  我懊丧地看着碗里还剩的姜撞奶,只恨刚才胡思乱想忘记放糖。姜撞奶本来姜味就重,现在又没有甜味压着,根本就没法下口。

  “搞砸了?”哪壶不开提哪壶,姜沉川在一侧问我。

  也许是好心,但在我听来,感觉他的话语中带了些许嘲讽。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我只有点头承认:“我本来想给你做个姜撞奶的,可我……我忘放糖了!”

  说到这,我拿起余下的姜撞奶,就要往垃圾桶倒,可姜沉川一下拉住了我,我不解地看着他,他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我便带着好奇看他去搜罗东西。

  姜沉川拿来的是一罐炼乳,他舀了几勺在我失败的姜撞奶上,冲我说:“再尝尝。”

  这次我不敢贪多,只尝了一点,可味道跟刚刚截然不同。

  姜沉川的目光又停留在了我手中的勺子上,我才想到之前那截,我又舀了大口送入嘴:“你不会是有洁癖?你不会是嫌弃我吧?”

  他摇了摇头,又说道:“是我吃过的,我是怕你嫌弃!”

  我手拿着那个勺子,再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干脆将勺子和姜撞奶一放,推托地说道:“这东西本来就是做给你吃的,你瞧,我差点都吃光了,剩下的就留给你了。我先走了,等有空我就来上班啊!”

  说完,我就像逃跑般要往外冲,可是偏巧不巧,姜沉川一个侧身,我正好撞在他的胸膛上。他真的很高,身材也好,人又长得俊俏,要是年轻个几年搁在我们学校,肯定是个校草。但现在,我只是捂着微微发疼的额头抱怨他身上的肉结实,然后在他开口之前,终于跑出了甜品店。

  出了门,才发现太阳已经偏西,不知不觉竟已经是傍晚,再回身看一眼“爱情”,只见门上挂着的牌子居然是“休息中”!我一下哑然,难怪刚刚我在店里待了那么久,竟然一个客人也没有。

  那天晚上,我零零碎碎做了很多的梦,那些梦都连不成片,可几乎每个梦里几乎都有姜沉川的那张带着微微笑,再没有别的表情的脸。

  第二天醒来,我回忆着这些梦,呆呆坐了会,一个念头不由冒了出来:苏晚,你不会喜欢上那个姜沉川了吧?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摇头,拍拍自己的脸提醒自己:“怎么可能,你还是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怎么会喜欢这么大年纪的人。”

  “苏晚,大早上的,你说什么呢?”我刚说完,沈笑笑的声音就传来,我才意识到,宿舍里其他三人还没睡醒。

  “没事没事,说梦话呢?你们继续睡!”我压低声音说着,悄悄下了床铺,去卫生间狠狠洗了把脸,果然神清气爽了很多。

  上午的课是后两节,所以我先去自习,为英语六级复习;而下午没课,我便去了“爱情”。

  我去时,里面坐了一桌人,姜沉川见我来了,礼貌一笑,将收银的位置让给了我,顺便给我简单培训了下,之后自己去后厨忙碌了。

  那桌人结账后离开,我立即上前去收拾,没想到姜沉川也来了。

  “我来吧!”我是来打工的,要是有活的时候都不抢着干,我都不好意思收钱了。

  “我来吧!”没想到姜沉川也这么说,我都怀疑他抄袭我台词。

  我有些急,将碗碟抢过来些,然后,“啪”一声,一个很漂亮的碟子就壮烈“牺牲”了。我不敢再跟姜沉川抢,只是狡辩道:“我是怕你抢我的活才不小心摔碎的,你也得负一半的责。”

  姜沉川摇头笑笑,感觉和昨天我弄泼牛奶时反应一样,什么都没说我,就独自慢慢收拾。我懊悔地低头,我也不是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在家洗碗什么的也常干,天知道为什么一跑到这个地方我就变得笨手笨脚。

  “姜沉川,你都不生气的么?”我看他认真的打扫,有点不忍心,但还是打断他。

  “碎都已经碎了,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他连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回答,好像根本就没将这

  件事放在心上。

  他不追究我应该是高兴的,但我总觉得不是滋味,正琢磨这是为什么的时候,姜沉川突然看了我一眼,又道:“我今年三十一岁,你今年大三应该是二十二,二十三岁的样子,你这么直呼其名,是不是不太好?”

  他说得没错,我今年二十三,原来,他大了我八年。

  “那我叫你什么?老板?姜先生?”我带着开玩笑的意味问他。

  他麻利地收拾完,摇摇头:“算了,你还是叫我姜沉川吧!”

  我带着得逞的笑将桌上余下的东西收拾了,然后去收银台站着。

  可没想到太过清闲也不好,现在是下午一点左右,阳光慵懒地洒进来,正是让人想打盹的时候,现在还没活,我的哈欠便一个接着一个。

  “怎么,困了?”在我不知道在打第几个哈欠的时候,姜沉川出现了。

  我转身,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碟甜品,再看店里,好像并没有客人,我奇怪地看向他,他仿佛看穿了我的心事般,带着解释说道:“我研制的新品,你来帮我试试味道啊!”

  此等好事,岂能错过,我连忙点头,刚想伸手去接,姜沉川却带着甜品走到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我也与他相对而坐,然后才发现,这个位置,是我第一次来时坐的,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恰好。

  “你想什么?试试吧!”姜沉川看着我说道。

  这里的碟子都很精美,洁白如玉的白瓷中躺着一抹绿色的身影,我用了叉子,叉开一点,很丝滑的质地,放入口中,冰冰凉凉,甜中带些微微苦,混合着些许的酒香。

  “怎么样?”姜沉川问我,但也是淡淡的,并不是特别关心的感觉。

  “还不错,这是什么?”说着,我又吃了一口。

  “抹茶味的提拉米苏,用了日本的五十铃,味道应该差不到哪吧?”姜沉川说着,但也听不出这是他的结论,还是他对于我的询问。

  我又吃了一口,却感觉有些腻了,满脑子生煎小笼煎饼果子……但碍于姜沉川的面子,我悄悄将叉子放下,很礼貌地小声说道:“你自己不尝尝吗?”

  他笑着摇头,居然说:“我不爱吃甜品?”

  那一刻,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居然说他不爱吃甜品,一个甜品师居然说自己不爱吃甜品……我终于知道这里生意为什么这么冷清了,想来他这里的甜品不仅价格高,味道也不咋的吧!

  “你吃吧!”姜沉川许是以为我很喜欢吃他做的东西吧,说着还将碟子往我前边推了推。

  我露出一丝苦笑,坚决地摇头:“姜沉川,其实吧,很巧,我也不是很喜欢吃甜品。”

  一抹怀疑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不过我还是瞧了个清楚,但很快,他调整好了状态,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嗯,很巧。”

  姜沉川将那碟叫作抹茶提拉米苏的东西端走了,我却有点留恋这个座位,现在还没到六七月,阳光还不是特别毒,穿过绿叶投来的光影,生出一些明媚,照在我身上,也使得我浑身懒洋洋的。

  我趴在桌子上问:“姜沉川,没客人的时候我能不能坐在这晒晒太阳啊?”

  “你只要不怕晒就坐呗。”姜沉川已经到了收银台的位置,也不知道鼓捣什么。

  我舒服地眯起眼睛回答道:“怎么会怕晒呢,我还要多晒太阳长高呢!”

  姜沉川又笑了,只是这次嘴角的弧线好像大了一些,没有那么刻意。我看着,跟着嘴角的弧度也不由自主地上扬了些。

  我本只是眯一小会,但好像迷迷糊糊真睡着了,等醒来,才发现口水都流了出来。我慌忙擦拭掉,扭头去看姜沉川,还好他好像并不关心我这边,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

  我看了看时间,其实不过才过了半个多小时,但还是感觉手脚有些发麻,刚想站起身伸展伸展,突然腹部一坠,我下意识地坐直,脑中迅速回忆上个月老朋友的时间。

  算算日子,好像的确就是这两天,完了完了完了,刚刚那一下,不知裤子上挂彩没,尚好,今天我穿的是深色牛仔裤,应该不会太明显吧?可座位上呢,不知道有没有弄到,我越寻思越着急,越是着急甚至隐隐觉得腹部有些疼痛。

  我捂着肚子咧着嘴巴,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着急。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我这副囧样姜沉川什么时候发现的,他竟然走了过来。

  我将头偏向窗外,一手扶着额头挡住了大半边的脸,含糊不清道:“我姨妈来了?”

  “苏晚,你说什么?”感觉平日他耳朵挺灵的,可这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我心烦意乱地回答,站起身,扭头刚想走,可转瞬一想,又坐了下来,“那个,姜沉川,你能帮我买点那个吗?我那个来了。”

  说完这句话,我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钻下去,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还好这次姜沉川很配合地说道:“好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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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先生,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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