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两个工作人员，没能把扭打的三个人分开。
于是又喊了一个工作人员过来，再加上秦澈，四个人总算是把三个人分开了。
二对一，秦澈本以为黎夜是吃亏的那一个。
心里萌生出了一个阴暗的想法：要是沈成瑞跟范鹏把黎夜打破相就好了。
结果一看，破相的只有沈成瑞跟范鹏。
尤其是范鹏，那张脸简直就是行走的蜜蜂狗表情包。
不忍直视。
反观黎夜，除了嘴角有些淤青，就没别的伤口了。
秦澈瞥了眼沈成瑞跟范鹏，内心：垃圾。二对一都打不过。
“你们三个到底怎么回事？”工作人员质问，“为什么打架？”
还有三天就公演了，三个人这副样子怎么上舞台，怎么出镜？
范鹏恶人先告状，指着黎夜说：“是他莫名其妙先动手的，我们只是正当防卫。“
黎夜没说话，浸满寒霜的眼睛扫了范鹏一眼。
范鹏浑身一个战栗，感到害怕，却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仗着工作人员在，有恃无恐，继续告状：“有秦澈作证，就是黎夜先动的手！”
秦澈低眉敛目，保持静默。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秦澈，你来说，是黎夜先动的手吗？”
沈成瑞跟范鹏期许地看向秦澈。
秦澈跟他们一样讨厌黎夜，一定会替他们作证。
况且，本来就是黎夜先动手的，他们又没有诬赖黎夜。
如果坐实黎夜先动手打人，那就可以顺势逼迫黎夜退赛。
挨一顿打换高人气选手退赛，沈成瑞跟范鹏突然觉得这脸肿的也不是毫无价值。
“秦澈，你说话。”工作人员催促。
“是黎夜先动手没错，但……“黎夜抬起明亮的眼眸说，“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才动手的。”
黎夜眼神微微一滞。
透着点意外。
似乎是完全没料到秦澈会帮他说话。
秦澈这话说得很委婉。
表面上是在说黎夜先动手的，实际上在帮黎夜解释，动手是事出有因，引着工作人员把原因问出来。
工作人员问道：“听到了什么话？”
秦澈摊手，“不知道，我当时在调伴奏带，没听清。“
“那你自己说，你听到了什么？”工作人员看向黎夜。
黎夜抿了抿唇。
将沈成瑞跟范鹏前面说的污言碎语，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工作人员越听额头上的褶皱越多。
这几个练习生，看着干干净净，斯文有礼的，怎么私下说话这么没素质。
沈成瑞跟范鹏下意识替自己辩解。
“没有！都是黎夜编的！我们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就是啊，我们一向尊重导师，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黎夜低下头，勾唇一笑。
复又抬起头，指着角落里的摄像头说：“是不是我编的，看看这个不就知道了。”
沈成瑞跟范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憋不出个屁了。
铁证如山，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个时候除了滑跪，让工作人员网开一面，别把这个事泄露出去，还有什么办法。
沈成瑞跟范鹏立马换了态度，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说：“我们也是跟黎夜开玩笑，谁知道他会当真，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动手啊。”
黎夜“呵”了一声。
只觉得这二人的嘴脸够可笑的。
秦澈插着兜站在一旁，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内心却不由感慨：沈成瑞跟范鹏这两个人真是典型的小人模样，这种人只能利用，不能深交。
工作人员其实心里都有了数。
不看监控也知道是沈成瑞跟范鹏两个人先挑的事。
黎夜这个人虽然性格怪癖，但绝对不是那种没事就惹事的人。
现在问题就是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沈成瑞似乎看出工作人员的想法，特意提醒道：“老师，我是和瑞娱乐的练习生。”
另一个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同事：“和瑞的老板是他哥。”
难怪。
一个叫和瑞，一个叫成瑞。
和瑞也是大公司，在节目组这边花过钱打点过。
所以沈成瑞不能重罚。
旁边这个猪头……工作人员想了想，范鹏貌似也是大公司来的。
也不能重罚。
最后把目光落在黎夜身上。
没背景的练习生，可以重罚。
就当是杀鸡儆猴，让这帮小孩看着点，以后别再惹事。
工作人员背着手，看着沈成瑞跟范鹏说，“念在你们初犯，罚你们打扫这个练习室，一个礼拜。“
这个处罚比想象中容易多了。
沈成瑞跟范鹏立马点头说好。
工作人员又看向黎夜，“你就负责打扫这一层的厕所，一个礼拜。“
一层有两个厕所，每一个厕所里还有淋浴间跟洗衣房。
两个厕所打扫下来，一天的时间就没了。
这工作人员摆明了就是刁难黎夜，让他没有时间练习。
黎夜在舞台上表现得不好，就不会有粉丝支持他。
这样，导演组也不用挖空脑袋想着怎么利用完黎夜再把他踢出局了。
秦澈倚靠在墙上，心道：这罚的都是人情世故。
同样是犯错，有背景的扫练习室，没背景的扫厕所。
黎夜不甘心，“凭什么我扫厕所，他们扫练习室？”
“凭什么？“工作人员乜了他一眼，“你把他们打成这样，没让你退赛就不错了，你还在这跟我讨价还价。”
说完，不等黎夜回应就走了。
沈成瑞跟范鹏心里得意，想嘲笑黎夜，又忌惮他的武力值，只敢鼻子里哼气，趾高气昂地去医务室处理猪头脸。
黎夜认命。
扫厕所就扫厕所吧，总比退赛强。
虽然他早就对人性不抱希望了，可再一次遇到这种不公平事件，内心还是会感到悲愤。
只有他的能力达到别人无法企及的程度时，他才有底气对一切不公平的事件说“不”。
这时，他注意到了一旁的秦澈。
对秦澈来说，他才是最大的竞争对手。
他不明白，秦澈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帮他。
“你刚才为什么帮我？”
秦澈笑了笑，很直白地说：“我不想跟一群废物竞争，留着你跟我竞争，我才有动力。”
“反正你也不可能出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