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练习生们拖着困倦疲惫的身体回去。
路过沈成瑞跟范鹏的时候，都朝他们啐了一声。
沈成瑞跟范鹏抱头蹲在角落，就像是犯了罪的俘虏。
副导演来到总导演杨刚面前，询问：“杨导，那两个练习生现在该怎么处理？是让他们退赛还是怎么说？”
杨刚一只手抓着头发，另一只手拿着手机。
才几个小时的功夫，他的手机号就被人肉了。
屏幕上显示着上千条的恐吓短信跟未接来电。
杨刚带着哭腔说：“网友威胁我，如果我不让沈成瑞跟范鹏退赛，就让我阳痿，断子绝孙。”
副导演闻言缩了下脖子。
幸亏他只是个副的。
无人在意他的姓名。
——阮旦。
”那我这就去联系两家经纪公司，让他们过来接人。“
“嗯，去吧。”杨刚摆摆手。
有些钱他可以赚，有些钱他真没这个胆子赚。
只是还没等副导演联络，两家经纪公司就来人了。
范鹏的经纪人来了，什么都没说就把他带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范鹏是要被封杀了。
但杨刚没想到，和瑞那边是老总亲自过来的。
想想也正常，毕竟沈成瑞是老总的亲弟弟。
总归会比其他练习生重视一点的。
只是对杨刚来说，少不了要跟沈成和拉扯一番。
“杨导，这次真是很抱歉，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沈成和的态度还算谦和。
杨刚强颜欢笑，“这次的麻烦……还真不小，确实费了我们一些心思。”
沈成和从怀里摸出一张卡，顺滑地塞进杨刚的口袋。
杨刚以为沈成和是要保沈成瑞，吓得连忙拒绝。
“沈总，这次不是我不愿意保你弟弟，是真的保不住了，上面已经派人下来审查了，我一个导演真的做不了那么大的主啊。”
沈成和压住杨刚的手说：“杨导误会了，我弟弟我今天就会带他走。”
“那您这是？“
“一张购物卡，杨导拿去买点补品补补，这段日子辛苦了。”
杨导低头看了眼那张购物卡。
购物卡的金额是两万。
杨刚重新将购物卡塞回口袋，展露笑颜，“其实沈总弟弟的条件是不错的，要是没有这次的直播事故啊……”
沈成和耐心听杨刚叭叭了好久才见到沈成瑞。
别人这会都在练习室练习，只有沈成瑞躲在宿舍睡觉。
见到沈成和就像见到了救星。
“哥，你来了！你是不是来救我的！我还能出道吗？”
沈成和乜了他一眼，冷漠道：“收拾行李，回去。”
“啊？收拾行李是什么意思？”
“是让你退赛回家的意思。”沈成和耐着性子解释。
“我不想退赛！我想出道！哥，你帮帮我啊！”沈成瑞情绪有些激动，“你不是早就花钱买了出道位吗？我退赛了，这个钱不就白花了吗？”
钱当然不会白花。
出道位除了沈成瑞也可以给别人。
比如黎夜，就是沈成和最看中的人选。
但是这些他不会跟这个没什么脑子的傻弟弟说。
他脸色又冷了几分，“同样的话我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沈成瑞对这个哥哥还是挺忌惮的。
只好抑制住内心的狂躁，乖乖收拾行李回家。
就在沈成瑞收拾行李的时候，沈成和离开宿舍去找了黎夜。
黎夜一个人在声乐教室练歌。
唱得太投入，都没发现有人进来。
唱完一整首歌回头，看到教室里陡然多了一个陌生人，他也没有表现出半分意外。
只是淡淡问了句，“你干嘛的？”
沈成和意外地挑了挑眉。
这性格还真是……有些轻狂。
他上前两步，拿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黎夜。
“你好，沈成和。”
黎夜没接，目光扫了一眼名片上的名字跟介绍。
——和瑞娱乐CEO：沈成和。
沈成瑞的哥哥？
“有事吗？”
黎夜的态度并不友善。
但沈成和不在意，“我代表我弟弟沈成瑞跟你道歉，他已经退赛了，今天我就会带他回去。”
闻言，黎夜眼神微动。
却没说话。
“你是个性格直接的孩子，所以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沈成和说，“你愿意加入和瑞吗？我不仅能保你出道，还能保你C位出道。”
黎夜那张充满警惕的脸上总算多了一个新表情。
沈成和解读为：嘲讽。
一张警惕的脸上出现了嘲讽的表情。
足以可见，对方是多么不待见自己。
这多亏了他那不靠谱，仗势欺人的好弟弟。
“不用了。”黎夜没有多说，果断拒绝。
“你知道吗？你作为个人练习生，能出道的概率大概只有……”沈成和停顿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计算一样，“0.1%的概率。“
黎夜知道自己出道的概率很低。
即便如此，他也不会随便签经纪公司的。
周斯言的案例还不够他引以为鉴吗？
除非签他的人是沈夏，他一定毫不犹豫就答应。
签和瑞这种公司，跟进狼窝有什么区别。
“请你离开，我要练习了。”
“加入和瑞，所有的收入三七分，公司三，你七，要知道市面上大部分的经纪合约都是四六分的。“
“请你离开。”
“加入和瑞，我们会把所有的资源都倾注在你身上！找海外知名音乐人给你打造独一无二的专辑！找一线编剧为量身定制剧本！一年内让你开上豪车住进豪宅！登上福布斯名人榜单！”
“加入和瑞，我给你一半的股份！公司可以改名叫和夜！我们一起做大做强！！！“
“砰——”
巨大的关门声。
沈成和被黎夜推出门外，再推门就已经推不动了。
沈成和左右看了一眼，幸亏没人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离开。
把沈成和赶走后，黎夜不练歌改为练琴。
他弹的是比较舒缓的曲子，像是为了平复自己的情绪。
“砰砰——”
门再次被敲响。
黎夜没有理会，继续弹琴。
琴声由舒缓转为激昂。
像是亟待爆发的野兽。
“砰砰——”
又是一阵敲门声。
黎夜猛地弹下最后一个音，起身去开门。
“不要再来找我了好吗！”
门外的人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黎夜有些惊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