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节目播出之前，为了配合宣传，沈夏开通了围脖账号。
这会登上去，粉丝已经从三个涨到了十几万。
那三个粉丝分别是周斯言、《经艺求精》节目组和新手指南。
一夜之间，暴涨这么多粉丝，沈夏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流量。
因为这些粉丝都是通过周斯言和《经艺求精》给她带来的。
她的围脖底下都是催促她发自拍跟花絮的评论，还有一堆彩虹屁。
【姐姐有没有花絮呀！】
【姐，发一下自拍吧！】
【老婆好美呜呜呜（配真人秀截图jpg.】
【我提着一袋生蚝走在路上，袋子突然破了，生蚝掉进了泥里，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蚝喜欢你。】
【世界上有三种K：黑桃K、红桃K，还有你不回我，我会伤心的OK？】
除了她的围脖涨粉之外，沈夏还意外地发现她跟周斯言多了一个CP超话！
这简直就是最惊恐的事。
她跟周斯言居然会有CP粉。
他们的CP叫“虾粥”。
超话里都是各种节目里的截图。
那些截图经过CP粉的加工，直接成了偶像剧画风。
沈夏一边刷着围脖一边感慨：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啊。
周斯言凑了过来，“看什么呢？”
沈夏连忙捂住手机，“没什么。”
——【我难不成要和当事人一起逛CP超话。吓人。】
哦，原来是他们有CP粉了。
这届网友真是深得他心。
沈夏不给看就不给看，他自己又不是没手机。
于是周斯言拿起自己的手机，也逛起了“虾粥”超话。
以前他还挺反感炒CP这件事的。
也拒绝跟任何人炒CP。
但是轮到他跟沈夏，他却一点都不觉得反感。
甚至默默希望CP粉最好能再炒得热烈一点。
原来他不是讨厌炒CP，而是讨厌跟不喜欢的人炒CP。
啊，我可真是一个双标狗。周斯言在心里默默想着。
——【这张图做得好好。】
——【保存一下。】
听沈夏的心声，她好像也不是很反感这件事。
沈夏应该对他有点好感？至少不反感。
毕竟谁会保存跟讨厌的人的截图呢。
心声不会骗人。
周斯言好像又有了一些勇气。
他放下手机，郑重道：“沈夏。”
“怎么了？”沈夏也放下了手机。
“我们在一起吧。”
沈夏愣住。
——【吓。这是搞哪一出。】
——【太突然了吧。】
——【为什么要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这个状态来第二次表白？难道是因为他妈妈说的话？】
周斯言扶着沈夏的肩膀，认真说：“我知道你有很多顾虑，但是请你相信我，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承担，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丝伤害的。”
沈夏眨巴了一下眼睛。
周斯言好像能猜中她的心声一样。
知道她也喜欢他，知道她有这样那样的顾虑。
但是……
——【自古以来就有一个真理，“男人的承诺不可信”，哪天真的要他在事业和我面前做抉择，他也未必会坚定地选择我。】
——【流言蜚语一旦乍起，他有粉丝保驾护航，我可只能躲在被窝里哭唧唧。】
——【再说了，任务完成之前我哪有心思谈情说爱。】
——【我还是要分清主要矛盾跟次要矛盾的。】
周斯言沉默了。
站在沈夏的立场，她的每一句心声都非常有道理。
沈夏考虑的问题，其实他都考虑过，不然也不会表白第二次。
但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因为说了就会暴露自己会读心的事。
所以，他只能等沈夏给他一个明面上的回复。
沈夏在心里组织好措辞说：“周斯言，我现在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好，也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我们看似处在一个稳定的状态，其实周围危机起伏，现在谈恋爱对我来说是一件很没有安全感的事。”
——【虽然我没把所有的原因说出来，但是这番话也够真诚了吧。】
——【反正他要真的喜欢我，就会等我，要是这点时间都等不了，那也只能说明，他爱的只是我的皮囊。】
周斯言静默了一会说：“知道了。”
沈夏是一个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她不接受表白，他就算说再多也没用。
与其用一堆承诺来逼着她答应，还不用实际行动证明。
追妻路漫漫，周斯言难过地叹了口气。
……
贺沐森的工作室。
许一珊坐在办公室里刷围脖，盯着围脖上的热搜，仇恨在心底肆意叫嚣。
她跟沈夏录同一期真人秀，沈夏因为美貌登上热搜，还收获了一大批粉丝。
而她因为吃了太多猪大肠，成为了本期节目最大的笑点。
眼尖的观众还发现了她转桌子陷害沈夏的细节。
现在那段动图到处流传，网友一口一个心机婊的骂她。
她也涨粉了，只不过涨的都是黑粉。
贺沐森走进办公室，在许一珊对面坐下。
脸色阴沉，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第一期节目播出，四组嘉宾，他的话题度排第三，也就是倒数第二。
就连名气不如他的宋萱萱也上了热搜，讨论度那么高。
虽然是黑热搜，但黑红也是红。
只有他，一点热度都没有。
自己花钱买的热搜也没掀起什么水花。
围脖的数据跟平日无差，完全看不到《经艺求精》为他带来的效益。
节目在播到他的片段时，甚至有好多弹幕都说“太无聊了，能不能少剪一些他的内容，我要看周斯言和他的经纪人”。
这不得不让他开始质疑，跟许一珊合作真的有用吗？
许一珊当初来找他的时候，信誓旦旦说会让他比周斯言红，让他成为顶流。
就这？
饼比他这个当老板的都会画。
想到这里，贺沐森的语气都凛冽了几分。
“节目看了吗？”他问许一珊。
“看了。”
“你没什么想说的么？”
许一珊看了眼贺沐森的脸色说：“我已经联系了营销号，一会就会有沈夏的黑热搜上去。”
许一珊以为她这么安排，贺沐森会感到高兴一点。
没想到贺沐森嗤笑一声，问：“我对付沈夏干嘛？”
这把许一珊给问得哑口无言。
贺沐森的敌人是周斯言。
贺沐森的目标是要比周斯言红。
而沈夏是他想得到的女人。
许一珊这么做就是在利用贺沐森的资源报自己的私仇。
“让沈夏从周斯言的身边离开，也是打败周斯言很关键的一步。”许一珊说，“这一次我会让周斯言那边闹得鸡犬不宁。”
这句解释并没有让贺沐森信服。
他睨了眼许一珊，眼神冰冷毫无温度。
“我的耐心并不多，希望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感到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