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自己一杯倒的情况下,周斯言还是喝了很多酒。
难得的放纵,好像是要借着酒精麻痹自己一样。
毫无意外,周斯言喝醉了。
醉得很厉害。
靠在椅子上昏昏睡着。
沈夏也喝了酒,不能开车,所以打电话叫了张叔来接。
向薇的司机早就在外面等候,但向薇想看着他们离开再走。
等待的间隙,向薇同沈夏聊起了自己的经历。
“其实我跟他爸爸是家族联姻,没有爱情的。”向薇喝了一口闷酒,回忆起往事,“我喜欢自由,喜欢旅游,喜欢大海,喜欢晚饭后跟爱人手牵手散步。”
沈夏虽然不知道向薇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陈年秘事,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向薇:“我当时有个初恋,我们非常相爱,也非常合拍。我的兴趣是他的爱好,我们可以从日落聊到天亮,我们约定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惜……”
沈夏:“可惜你们家世不相当,所以被强行拆散了。”
听到向薇的第一句,沈夏就猜到了这个结局。
向薇点头,眼神有些落寞,“如果我当时能够勇敢一点,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转机。”
说到这里,向薇的眼眶发红,流出了眼泪。
女人都是感性动物。
沈夏虽然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但就是能共情向薇。
她坐了过来,轻轻拍着向薇的背安慰她。
向薇的初恋是她一生的痛。
以至于她每次回忆起这件事,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流出眼泪。
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父母非常宠爱她。
之所以逼迫她跟初恋分手,也是担心初恋没办法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
所以为她找了家世相当的周承耀。
如果当时的向薇能够再坚决一点,再勇敢一点,她相信她的父母也不会强迫她嫁给周承耀的。
是她胆怯了,向后退了一步,从此就是万劫不复。
“那后来呢?”沈夏问,“你就跟周斯言的爸爸结婚了吗?”
“是的。”向薇此刻的鼻音很重,“他爸爸是一个非常古板严肃的人。他只喜欢工作、股票、泡茶、开会,我们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跟一个不爱,也没有共同爱好的人生活在一起想想就很可怕。】
——【更可怕的是还要跟这样的人生一个孩子出来。】
沈夏自认为她是没办法跟一个不爱的人发生肉体关系,然后生一个孩子出来的。
心理上很难接受,身体上更难接受。
代入向薇,倒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会选择离婚,远走海外了。
“所以您后来选择了离婚?”沈夏问道,“离婚应该也不容易吧?”
向薇摇头:“离婚比我想象中的容易。”
“?”沈夏满脸疑惑。
按照向薇的说法,这样的家族联姻想要离婚应该很难才对。
“他爸爸也不爱我,跟我结婚纯粹是为了应付家里的长辈,为周家传宗接代。我们结了婚,生了孩子,这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向薇叹了口气:“所以我提出离婚的时候,他爸爸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冒昧问一下,您离婚的时候……”沈夏指指一旁沉睡的周斯言,“他多大。”
向薇回忆了一下说:“八九岁吧。”
“噢……”沈夏撑着下巴应道。
——【是很敏感,也需要父母关怀的时候呢。】
——【怜爱+10086】
“关于这点,我确实感觉亏欠他很多。”
向薇低下头,复又抬起头,略带歉意地说,“很抱歉,跟你说了很多废话。”
“这些怎么会是废话呢。”沈夏说,“您的经历对我的启发也很大。”
——【我将来一定要跟相爱的人结婚,绝对不能屈服于任何挫折!】
“嗯,阿姨作为过来人也想告诉你,喜欢一个人就要坚定地喜欢下去,不要做退缩者。跟不喜欢的人结婚,还生孩子,那对孩子来说也是不公平的。”
向薇希望自己今天的这番肺腑之言能给这两个年轻人带来一些触动。
喜欢一个人就坚定地喜欢下去,不要迟疑,不要退缩。
否则,一转身,一后退,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
张叔开车,先送周斯言回家。
沈夏帮着张叔一起把周斯言送了上去。
到了楼上,沈夏本想直接走,没想到被周斯言扯住了手臂:“我要喝水……”
声音软软糯糯的,像一个乖巧的小孩。
——【居然有点可爱。】
其实这会的周斯言已经清醒了一些。
沈夏夸他可爱,他也听到了。
“倒一杯100。”趁周斯言神志不清的时候,沈夏趁机宰一下客。
周斯言:“……”这个女人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搞钱!
“好。”他有气无力地回答。
毕竟他是真的很想喝水。
但是头又疼得像被人砸过一样,恐怕站起来就要倒下去。
沈夏本来还要拜托张叔送她回去的。
但是这么晚了也不好意思耽误他的时间,所以沈夏回头对张叔说:“张叔,您先走吧,一会我自己打车就行。”
张叔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周斯言,点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好的。”
沈夏来到厨房,本想直接给周斯言倒一杯温水的。
但好歹周斯言要付自己100块,不如好人做到底,给他倒一杯蜂蜜水,缓解一下酒劲。
倒好蜂蜜水,放在了周斯言的床头,正要离开,一扭头看见周斯言正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咋?”
“我手没劲。”周斯言委屈地说,“能不能喂我喝。”
这么好的机会他不利用一下,还算什么男人。
沈夏挑了下眉,“手没劲?”语气凌厉了几分。
——【逼事还挺多。】
周斯言:“……”
听到这个口气和这个心声,他知道自己用力过猛了。
他忘了,沈夏是个没耐心的人。
他怎么能挑战沈夏的耐心呢。
他真该死啊。
谁料到,沈夏话锋一转说:“行。”
——【100块呢!这年头实习生给资本家当一天牛马也才100,我给我老板喂口水才多大点事。】
话音刚落,沈夏就一把将周斯言的脖颈提了起来,另一只手把水杯递到了他的嘴边。
周斯言感觉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弱小无助。
他顺从地张嘴,清甜的蜂蜜水划过口腔。
周斯言大口喝了起来,担心沈夏拿不稳,伸出双手扶住了沈夏的手和水杯。
沈夏:“不是说手没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