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言本来想问午饭吃没吃的，但是不知道抽了什么风，打出去的字就变成了早饭。
转念一想，这个时间点就算问午饭也很奇怪。
他只是不想上去就跟沈夏聊工作的事，显得太生硬了。
就好像他找沈夏聊天只有工作这个理由。
所以起了个奇怪的开头。
算了，还是不要东扯瞎扯了，免得越扯越奇怪。
周斯言：【看热搜了吗？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了没。】
沈夏：【看了，正在让工作人员把话题往穿搭上带。】
沈夏的目的是让大家把关注点都放到周斯言的这身“凰日”穿搭上。
热搜一上来，她就让工作人员去做了一个“运动风男友”的话题。
周斯言很聪明，在知道她的意图后特意选了光明路这条街。
这条街上有很多玩摄影的老法师。
他们拍出来的图不仅高清，构图跟后期也很专业。
这波话题一带，大家的关注点成功被转移到了周斯言的穿搭上。
【话说有人知道周斯言穿的这件卫衣是什么牌子的吗？】
【“凰日”，是个国潮品牌，周斯言貌似一套都是他家的。】
【我让我男朋友买一套同款，四舍五入等于我的男朋友是周斯言。】
【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话，我可也要让我男朋友去get同款了。】
【哥哥真的什么风格都能驾驭，今天的运动风直接让我梦回哥哥刚出道那年。】
【+1，感觉看到了周斯言当年的出道舞台造型。】
【姐妹们，我刚去搜了这个潮牌，衣服都是好看的诶！】
话题虽然讨论得很激烈，但具体的数据沈夏也要等“凰日”那边的人告诉她。
刚准备放下手机，员工就给沈夏发来一条信息。
【夏姐，贺沐森在半个小时前穿了凰日的衣服发了围脖。】
嗯？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沈夏打开员工发来的贺沐森围脖链接。
贺沐森在半个小时前，发了条围脖，配了九宫格图。
每一张都是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摆过pose加修过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穿了一身“凰日”的衣服，尤其那件卫衣，和周斯言今天穿的还是同款。
那会周斯言还没热搜，贺沐森估计也不知道周斯言选择在今天出击。
贺沐森围脖下面的转评赞跟平时差不多，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但并没有出圈。
沈夏身体向后一倒，瘫在沙发里。
她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为什么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了。
原来是有人要跟他们抢资源。
如果她按照原计划，让周斯言明天才穿上这套衣服，一定会被贺沐森家说成是模仿。
而且一天的时间足够贺沐森在数据上动手脚。
等到了明天，这个代言说不定就已经落到了贺沐森手里。
这娱乐圈跟甄嬛传差不多，到处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一不留神，就成了炮灰。
沈夏搓了搓脸颊，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是不是该考虑早点攒钱，早点退休养老了。
要是每天都这样绷着神经工作，真怕自己在阳寿到期前先累死。
……
贺沐森得知周斯言不仅跟他穿了同款，还在外面被路人偶遇，因此上了热搜之后，差点气疯。
按照他的推测，周斯言至少会在明天录节目的时候才穿这套衣服。
只要他比周斯言早一天，胜算也就更大一些。
谁能想到，周斯言像是能预测未来一样，居然提前一天穿了这套衣服。
小虎感慨：“周斯言平日怎么可能自己出去买咖啡，去的还是光明路那种地方，真不知道是哪个高人给他出的招。”
贺沐森冷笑：“除了沈夏还能是谁。”
小虎点点头：“说的也是。”
周斯言现在身边除了沈夏，也没有别的得力干将了。
如果按照真实的数据，小虎知道贺沐森十有八九是打不过周斯言的。
但这话他不能说出来。
贺沐森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比周斯言差的。
这林凯果然是想空手套白狼。
还说什么按照他的方法去做，有80%的机会能拿下这个代言。
现在好了，按照他的方法，8%的机会都悬。
还有些无聊的网友甚至发起了投票。
把周斯言跟贺沐森穿同款的照片放一起对比，让网友评谁穿得更好看。
结果只有投过票才能看到。
小虎默默给贺沐森投了一票。
看到结果后又默默退出了界面。
这要是被贺沐森看到，又得在这里发一通火。
“森哥，这林凯果然不靠谱，现在他那边怎么回复？”
“还有回复他的必要么？”贺沐森冷冷道。
什么王牌经纪人，都是狗屁。
他要真有能耐，还会混到来求我这个对家的程度么。
连个刚出道的沈夏都比不过。
没用的赌徒。
但，他又要输给周斯言了么？
这是第几次了？
每一次他想得到的东西，最后总是会被周斯言抢走。
周斯言好像就是为了碾压他而存在的。
他想不通，论长相和才华，他都不输周斯言。
比起周斯言，他甚至更圆滑灵通，更懂得经营与粉丝之间的关系。
即便如此，他的粉丝数量依旧不如周斯言的多。
那些综艺、品牌、电视剧也都优先考虑周斯言。
只有在他主动降低酬劳的时候，那些人才会在他跟周斯言之间，先选择他。
就好像，选择周斯言，是因为他是周斯言。
选择他贺沐森，是因为性价比高。
贺沐森咽不下这口气。
不是为了代言人这个称号，也不是为了代言费。
他就是想证明，他比周斯言更优秀。
贺沐森问道：“现在‘凰日’的销售数据怎么样？”
小虎看着电脑上的数据点点头，又摇摇头。
“你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销量虽然不错，但都是奔着周斯言去的，很多人在网店跟客服沟通的第一句就是‘周斯言同款是哪个链接’。”说这话的时候，小虎不忘观察贺沐森的脸色。
“那有办法操作吗？”
“有是有，但就是要花点钱。”
贺沐森站在窗户前想了想。
最后下定决心说：“不管花多少钱都要把这个代言给我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