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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丫头长大了透明的茶杯里晃动着白开水,“谢谢你...那时候护着雨晴。”
席小然的茶杯轻轻碰上去:“应该的。”
窗外炸开第一朵烟花时,林雨晴悄悄在桌下握住了席小然的手。她的手很暖,指尖有长期练琴留下的薄茧。这一刻,席小然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团圆"。
寒假结束前,他们去了趟高中母校。当年的音乐老师已经退休,但听说林雨晴回来了,特意到学校见她。“丫头长大了。”老人摸着泛黄的琴谱,“现在能弹《革命》了吗?”
林雨晴笑着摇头,却在琴凳上坐下,流畅地弹起那首高难度的练习曲。席小然站在窗边,看见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地板上投下跳动的光斑。曲终时,老教师抹着眼角鼓掌:“有故事的声音...和你妈妈当年一样。”
回程的公交车上,林雨晴异常安静。“我妈...以前是音乐老师的学生。”她突然说,“我爸就是在琴房外等她时学会戒酒的。”
席小然想起红包里那张照片上模糊的钢琴教师身影,轻轻"嗯"了一声。
开学前一天,林父执意要送他们去车站。过安检前,这个曾经酗酒的男人突然把女儿搂进怀里,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好好吃饭,”他的嘱咐朴素得可笑,“练琴别太晚。”
高铁启动时,林雨晴望着月台上逐渐变小的身影,眼泪终于落下来。席小然默默递过纸巾,听见她带着鼻音说:“他现在...会给我妈妈写信,烧在墓前。”
春学期的校园比冬天热闹许多。席小然加入了天文社,林雨晴则被选为乐团首席。他们依然常在音乐楼天台碰面,只是现在席小然会带着望远镜,林雨晴则总揣着新写的乐谱。
四月的某个雨夜,席小然在图书馆赶论文到闭馆。出来时发现林雨晴撑着那把熟悉的长柄伞等在门口。“猜你要淋雨,”她晃了晃伞柄,“就像...”
“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席小然接过伞,让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重合。雨水敲打着伞面的声音里,他突然说:“暑假...我想去拜访你妈妈。”
林雨晴的脚步顿了一下。“好啊,”她的声音轻得像雨雾,“我带你看她最喜欢的鸢尾花。”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雨水中微微荡漾。伞面倾斜的角度,和三年前那个躲在屋檐下发抖的男孩撑伞时一模一样。只是这次,没有人需要独自走在雨里了。
暑假前的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那天,林雨晴在考场外等席小然。她手里攥着两张车票,边缘已经被汗水浸得微微发皱。“明天早上的车。”她把其中一张塞进席小然手心,“我爸说...想亲自下厨招待你。”
席小然注意到她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手腕上那道浅疤。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就像他总喜欢用拇指蹭食指关节一样。“需要带什么吗?”他轻声问,假装没看见她泛红的耳尖。
“带上你的伞就行。”林雨晴低头整理琴谱,“南方的雨季很长。”
列车穿过重重山峦时,林雨晴靠在窗边睡着了。晨光透过玻璃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随着呼吸轻轻颤动。席小然悄悄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发现她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林父发来的消息:「买了你最爱吃的基围虾,小然喜欢什么口味?」
站台上,林父比半年前看起来精神多了,衬衫熨得笔挺,手里还举着把崭新的伞。“怕你们没带。”他接过行李时解释道,眼睛却一直看着女儿,“路上顺利吗?”
“特别顺利。”林雨晴自然地挽住父亲的手臂,“爸,你染头发了?”
男人耳根发红,轻咳一声转向席小然:“家里收拾好了,你睡雨晴隔壁房间。”
林家公寓比席小然想象中整洁许多。客厅墙上挂着林母的遗像,相框前摆着一小束新鲜的鸢尾花。厨房飘来阵阵香气,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三副碗筷。
“洗手吃饭吧。”林父系上围裙,“雨晴,去把冰箱里的饮料拿来。”
晚餐时,席小然注意到一个细节:林父给女儿剥虾时,会先把虾线挑干净;倒饮料时,玻璃杯永远只装七分满——这些都是林雨晴的小习惯。饭后洗碗,男人压低声音对他说:“她练琴时总忘记喝水...你多提醒着点。”
第二天清晨,席小然被一阵钢琴声唤醒。循着声音来到阳台,看见林雨晴正在教社区里几个小孩认五线谱。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发梢还滴着水,应该是刚洗过澡。阳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耳廓,在地面投下粉色的光晕。
“醒了?”她抬头看见他,嘴角扬起熟悉的弧度,“吃完早饭我们去个地方。”
墓园坐落在城郊的小山坡上,沿途开满蓝紫色的鸢尾花。林雨晴手里那束白菊在风中轻轻摇曳,花瓣上的水珠滚落到她手背上。“妈,”她蹲下身擦拭墓碑,“我带...朋友来看你了。”
席小然站在半步之外,听见她轻声细语地汇报近况:“...拿了奖学金...下个月要去参加国际比赛...爸爸戒酒两年了...”最后那句几乎微不可闻:“...我现在很开心。”
回程的公交车上,林雨晴一直望着窗外。“我妈妈是车祸。”她突然说,“那天她赶着回家给我过生日,雨太大...”席小然默默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我爸就是从那天开始喝酒的。”
接下来的日子像一场温柔的梦。林父每天变着花样做家乡菜;林雨晴带着席小然走遍她童年所有重要场所——小学后面的钢琴教室、第一次登台的少年宫、总爱多给她舀一勺糖水的甜品店老板。晚上三人常挤在沙发上看老电影,林父总是看到一半就假装去阳台抽烟,把空间留给年轻人。
七月中旬的一个雨夜,席小然听见隔壁传来压抑的啜泣声。推开虚掩的房门,看见林雨晴蜷缩在床边,手里攥着张泛黄的照片。“做噩梦了。”她哽咽着解释,“梦见...那天妈妈出门前的样子。”
席小然蹲下身,轻轻拍着她的背,就像多年前在那个阴暗的杂物间里一样。“要听我背元素周期表吗?”他故意用严肃的语气问,“或者量子力学三大定律?”
林雨晴破涕为笑,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傻瓜。”她小声嘟囔,却把额头抵在他肩膀上,“就...陪我坐一会儿。”
雨声渐歇时,她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土耳其进行曲》参赛吗?”不等他回答,自己轻声解释道:“那是我妈妈最后教我的一首曲子。”
第二天,林父在早餐桌上宣布要带他们去个“特别的地方”。车开进音乐学院时,席小然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林母工作过的地方。白发苍苍的老院长亲自迎接他们,带着怀念的语气说:“小晴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琴房里,林雨晴弹奏的《献给爱丽丝》引来不少学生驻足。曲终时,老院长抹着眼角说:“就是这个音色...当年你妈妈也总说,音乐是凝固的月光。”
返程前一天,三人去了海边。林父走在前面捡贝壳,背影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谢谢你。”林雨晴突然对席小然说,“不只是为现在...还有那时候在小巷里。”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海浪声掩盖了心跳的声响。席小然只是摇摇头,把伞往她那边倾斜了一点——南方的太阳总是很晒,即使是在傍晚。
回校的高铁上,林雨晴靠着窗睡着了。席小然轻轻调整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发现她手机屏幕亮着——备忘录里列着长长一串书单,标题是《给小然的生日惊喜》。最下方还有条待办事项:「记得提醒爸爸按时吃降压药」。
车窗外,盛夏的阳光炙烤着铁轨,远处山峦起伏如琴键。席小然想起墓前那束鸢尾花,想起林父悄悄塞给他的老相册,想起昨夜阳台上,男人拍着他肩膀说的那句:“你们好好的...她妈妈就放心了。”
林雨晴在梦中动了动,发丝扫过他下巴,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席小然小心翼翼地把滑落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心想:等秋天来了,要带她去看银杏。
开学后的第一场秋雨来得猝不及防。席小然撑着伞站在音乐楼前,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地面溅起细小的水花。林雨晴小跑着钻进伞下,发梢沾着雨水,怀里紧紧护着一叠乐谱。
“教授说我的参赛曲目需要调整。”她的声音闷闷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谱面边缘,“国际比赛和校内选拔不一样...”
席小然接过乐谱,发现首页用红笔圈出了几个小节。“《革命练习曲》?”他挑眉,“你确定要选这首?”
林雨晴的睫毛上还挂着雨珠,在路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妈妈说...真正的音乐家要敢于直面痛苦。”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首曲子,我想弹给她听。”
雨势渐大,两人挤在伞下慢慢走着。席小然能感觉到林雨晴的肩膀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那种即将迎接挑战的紧绷感。他突然拐进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两罐热奶茶。
“喝完再走。”他把其中一罐贴在林雨晴脸颊上,“革命也需要补给。”
林雨晴噗嗤笑出声,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热气氤氲中,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下周选拔赛...你会来吗?”
“当然。”席小然故意板着脸,“我要亲眼看看某人怎么'直面痛苦'。”
选拔赛当天,礼堂座无虚席。席小然坐在第三排正中央,旁边是特意赶来的林父。男人西装革履,手里还攥着个小型摄像机,镜头盖开了又关,关了又开。
“雨晴说...要录给妈妈看。”他小声解释,手指不停整理本就笔挺的领带。
当林雨晴走上舞台时,席小然注意到她换了一条墨绿色的长裙——那是她母亲留下的旧物,经过精心改制。钢琴前,她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观众席,在见到父亲和席小然时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