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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这次要主动出击黎明时分,三人驱车前往城西老工业区。席曼婷坐在副驾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安全带。后视镜里,姜瀛玉正用绒布擦拭木剑上的裂纹,剑身发出微弱的嗡鸣。
“剑在预警。”姜瀛玉突然抬头,“越靠近工业区,反应越强烈。”
席砚南转动方向盘拐入辅路,柏油路面突然变成了龟裂的水泥地。远处,锈蚀的厂区铁门像张开的巨口,门楣上“红星化工厂”五个褪色红字缺了最后一笔。
“就是这里。”席砚南熄火,从后备箱取出三个防毒面具,“七十年代停产后,地下仓库发生过三次不明原因的坍塌。”
席曼婷刚下车就踉跄了一步。她额间的叶纹突然灼痛,眼前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幽深的甬道、青铜门扉上盘绕的树根、还有门缝里渗出的黑色黏液。
“曼婷!”姜瀛玉扶住她,木剑突然横在胸前。顺着剑尖所指,他们看见厂区围墙下蹲着七八只乌鸦,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
席砚南掏出手机调出建筑蓝图:“地下仓库入口在锅炉房后面,但——”
“有更近的路。”席曼婷指向厂区东侧,那里有棵半边焦枯的槐树,“世界树给我看了影像,树根下方是当年工人偷挖的通道。”
他们踩着及膝的杂草前进。经过冷却塔时,姜瀛玉的木剑突然自主出鞘,将一团从阴影里扑来的黑影钉在墙上。那东西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化作一滩散发腐臭的黑水。
“腐根已经渗透到地表了。”姜瀛玉脸色凝重,剑尖挑开黑水里的东西——半截人类指骨,指甲缝里嵌着金色菌丝。
槐树下的地洞比想象的宽敞。席砚南打亮手电筒,光束照出洞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些痕迹里还嵌着已经碳化的金叶子。
“这不是工人挖的。”席曼婷蹲下身,指尖轻触一道横贯地面的沟壑,“是某种巨大的爪子...当年他们肯定挖到了不该挖的东西。”
地洞尽头连着生锈的通风管道。爬行二十分钟后,他们坠入一个球形空间。手电筒光线下,四周墙壁布满血管状的凸起,正随着某种节奏微微搏动。
“我们就在青铜门正上方。”席砚南的掌纹令牌自动浮现在胸前,散发着翡翠色光芒。地面突然震动,裂缝中喷出带着硫磺味的黑雾。
姜瀛玉的木剑划出金色弧光,黑雾里传来惨叫。三个被菌丝包裹的人形生物从地底爬出,它们穿着七十年代的工作服,胸口别着锈蚀的厂牌。
“是当年的工人...”席曼婷的金色叶纹突然大亮,照亮了空间顶部——那里垂挂着数百个蚕茧般的物体,每个里面都裹着一具干尸。
为首的怪物咧开流着黑水的嘴:“三十七年...终于等到祭品...”它扑来时,席砚南的令牌射出光束,却在接触它胸前厂牌的瞬间折射向地面。
“厂牌是弱点!”姜瀛玉旋身斩击,木剑却卡在突然增生的黑色晶簇中。怪物利爪直取她咽喉时,席曼婷突然双手合十。
无数金线从她指缝迸发,在空中交织成世界树的虚影。怪物们发出哀嚎,胸前的厂牌纷纷碎裂。但与此同时,整个空间开始崩塌。
“门要开了!”席砚南拽着两人跳进新出现的裂缝。下坠过程中,姜瀛玉的木剑、席曼婷的叶纹和席砚南的令牌自动共鸣,在他们周围形成金色光茧。
他们落在青铜门前的平台上。门扉比想象中更巨大,上面雕刻的并非纹饰,而是无数痛苦扭曲的人脸。门缝里渗出的黑水已经漫到脚踝,每走一步都像踩在腐烂的内脏上。
“钥匙...”席曼婷突然跪倒,叶纹的金光正被门扉吸收,“它在抽取世界树的力量!”
席砚南的令牌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翡翠色的种子核心。姜瀛玉的木剑也应声断裂,七道不同颜色的光流涌向席曼婷的叶纹。
“我明白了!”姜瀛玉按住席曼婷的肩膀,“七森之种是锁,世界树是钥匙孔,而我们——”
“是转动钥匙的手。”席砚南接话,将碎裂的令牌按在席曼婷额间。
剧痛中,席曼婷看见无数记忆碎片:父亲将七色种子埋入她心口、席砚南在孤儿院被植入令牌、姜瀛玉的木剑其实是世界树的枝条...所有线索终于串联。
三人手拉手站在门前。当他们的力量完全融合时,青铜门上的脸孔突然全部转向他们,齐声念诵:“以守护者之血,启永恒之封印——”
黑水沸腾,一个由腐根构成的巨人从门缝挤出。它胸口嵌着半块翡翠,正是世界树缺失的那部分核心。
“小心!”姜瀛玉推开同伴,断剑刺入巨人眼眶。怪物咆哮着甩开她,利爪抓向席曼婷心口。
千钧一发之际,席砚南扑上去抱住怪物,将最后一点森牢之种的能量注入它胸口的翡翠。趁二者僵持时,席曼婷咬破手指,将血抹在门扉中央。
“以席家血脉,重封此门!”
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腐根巨人发出不甘的嘶吼,被门缝里伸出的金色根须拖回。当青铜门重新闭合的瞬间,三人被冲击波掀飞出去。
席曼婷在病房醒来时,窗外正下着雨。她摸向额头,叶纹已经消失,但能感觉到某种联系仍在。
“翡翠核心回归世界树了。”姜瀛玉坐在床边,手里是把新做的桃木剑,“不过...”
席砚南推门而入,手里拿着检验报告:“医院的真菌感染者全部康复了。但省疾控中心丢失了所有样本,监控只拍到一群乌鸦。”
三人沉默片刻。席曼婷忽然笑了:“至少鸡汤确实管用。”
雨声中,谁也没注意到窗台上一片金叶的微光。更远处,某栋高楼天台,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将一管金色液体注入静脉。
席曼婷望向窗外,雨丝在玻璃上蜿蜒出金色的痕迹。她突然按住心口——那里传来世界树温柔的脉动。姜瀛玉的桃木剑无风自动,在剑鞘中发出清越的龙吟。
“还没结束。”席砚南盯着掌心浮现的新生纹路,那是一个完整的星形印记,“疾控中心丢失的样本...有人在继续腐根实验。”
远处传来乌鸦的嘶鸣,姜瀛玉的剑突然指向北方:“在那边!我感应到腐根的气息正在聚集。”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地站起身。席曼婷拔下输液针头,指尖绽放出嫩绿的新芽:“这次,我们要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