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前妻重生后，被大佬全家团宠啦第270章 为什么要失望？

念清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许久，终于颤抖着按下“查询”按钮。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跳出两个并排的成绩单——左边是席燧的，右边是席照的。

“语文92，数学95，英语94......总分281，全市排名58？”念清的声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鸟儿，突然拔高了八度。她猛地转向右侧屏幕，眼睛急切地搜寻着另一个分数，“语文89，数学88，英语91......总分268？”

玻璃杯从她手中滑落，在木地板上摔得粉碎。席父闻声从厨房跑来，看到妻子惨白的脸色和屏幕上刺目的数字，立刻明白了什么。他弯腰捡拾碎片的手指也在微微发抖。

“这不可能......”念清摇着头，发丝从松散的发髻中散落，“小照每次模拟考都比小燧高十分以上的......”

席照站在楼梯拐角，书包带深深勒进肩膀。他听见母亲带着哭腔的声音：“是不是阅卷出错了？要不要申请复查？”父亲低声的劝慰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不清地传来。

二楼传来席燧欢呼的声音：“耶！我进实验班了！”紧接着是篮球在地板上弹跳的咚咚声。席照觉得胃里突然坠了块铅，他转身逃回房间，反锁房门的声响惊动了楼下的父母。

“小照？”念清慌慌张张跑上楼，敲门的手举到半空又停住。她转身时眼眶通红：“都怪我，最后半个月给他加了太多模拟题......”

席父握住妻子颤抖的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指了指紧闭的房门，“孩子现在更需要我们。”

厨房飘来焦糊味，念清精心准备的庆功宴正在变成一团黑炭。谁也没注意到灶台上渐渐蹿起的火苗，直到席燧举着冒烟的平底锅冲出来：“爸妈！菜烧糊了！”

这个插曲暂时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席父关掉煤气阀门，看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成绩单被油烟熏得微微发黄。他突然说：“其实第二中学的艺术特长班很不错，他们管弦乐团去年拿了全国金奖。”

念清正在用抹布机械地擦拭早已干净的灶台，闻言抬起头：“可小照从没学过乐器......”

“但他作文一直很好。”席父指着成绩单，“语文单科89分，虽然不算顶尖，但足够通过文学社的选拔考试了。”他顿了顿，“重要的是孩子自己喜欢。”

主卧里，念清把两所学校的宣传册摊了满床。实验中学烫金的校徽在台灯下闪闪发亮，而第二中学朴素的手册内页印着学生们在图书馆专注阅读的照片。她突然发现，自己竟从没问过儿子们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学校。

“你还记得他们幼儿园毕业表演吗？”席父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上席燧夸张的笑脸，“小燧非要演大树，举着树枝道具满场跑。小照本来被安排当主角，临上场却主动提出要换到幕后操作音响。”

念清睫毛颤动了一下。她当然记得，那天她因为席照的“临阵退缩”生了整整一星期闷气。

夜深了，席照的房门悄悄打开一条缝。他光着脚溜向厨房想倒水喝，却听见父母压低声音的交谈。

“......明天我就去第二中学打听转学政策。”这是母亲的声音，带着他从未听过的疲惫。

“不急，先让孩子缓缓。”父亲的话让席照鼻子一酸，“倒是小燧那边，得提醒他别在哥哥面前太得意。”

席照蹑手蹑脚退回房间，发现书桌上多了一杯温牛奶和一张字条。弟弟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哥，实验中学的盒饭超难吃，咱俩以后中午去第二中学找你蹭饭吧！”后面画了个吐舌头的鬼脸。

第二天早餐桌上，席燧破天荒地没有喋喋不休讲篮球赛，而是把果酱面包推给哥哥：“你喜欢的蓝莓酱。”席照注意到弟弟偷偷把自己那份培根也夹进了他的盘子。

念清眼下挂着浓重的青黑，却笑着宣布：“今天全家去郊外野餐怎么样？”席父立即附和：“正好试试新买的帐篷。”两个男孩惊讶地对视一眼——在升学最关键的这个暑假，母亲居然主动提议出去玩？

郊外的向日葵田像金色的海洋，席燧举着棉花糖在田埂上疯跑，念清的草帽被风吹走也没去追。席照坐在野餐垫上，看父亲笨拙地组装烧烤架。

“其实第二中学的天文台特别棒。”席父突然说，螺丝刀在阳光下闪着银光，“他们有个校友是NASA的工程师，去年回来捐赠了最新型号的望远镜。”

席照捏扁了手里的可乐罐：“爸，你不失望吗？”

“为什么要失望？”席父终于装好了支架，抬头时额头上沾着机油，“你记得上周那道星空选择题吗？全省只有7%的考生答对，其中包括你。”

少年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你妈妈每天分析错题到凌晨两点。”席父笑着用扳手指指正在追席燧的妻子，“她比你们还熟悉每道题的得分率。”

返程时下起了太阳雨，席燧非要开着车窗淋雨，被念清揪着耳朵拽回来。后视镜里，席照看见母亲悄悄把实验中学的入学通知书塞进了背包最底层。

当晚，念清端着水果走进大儿子房间，发现墙上密密麻麻的复习计划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火星探测器海报。书桌上摊开着《银河系漫游指南》，旁边是写得密密麻麻的读书笔记。

“妈，”席照突然开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第二中学下周有科幻征文比赛，一等奖能去酒泉卫星发射中心参观......”

念清把果盘放在星际图海报下方，轻声说：“需要妈妈帮你看看稿子吗？就像以前检查作文那样。”

这次她没有拿出红笔的冲动。

夜深人静时，念清打开电脑搜索“考试焦虑症”，页面上“过度追求完美”、“家长期待压力”等词句刺得她眼睛发疼。身后传来脚步声，席父端着热牛奶靠在门框上：“给小燧班主任发过消息了，申请把他的宿舍安排在北面——那孩子怕热。”

月光透过纱窗，在两个并排的成绩单上投下朦胧的光晕。念清突然发现，席燧数学卷最后那道10分附加题，解题思路和标准答案完全不同，却被阅卷老师打了满分。

“也许我们一直看错了什么。”她轻声说。

席父笑着关掉电脑屏幕：“明天小照要去第二中学参观天文台，一起去吗？听说他们的穹顶放映厅能模拟整个银河系。”

楼上传来隐约的吉他声，席燧又在熬夜练新学的曲子。念清想起上周整理书包时，发现小儿子偷偷在数学书里夹着作曲本，那些音符像星辰般散落在五线谱上。

晨光熹微时，席照的闹钟依旧在六点响起。但今天他没有立即跳起来背单词，而是趴在窗前看朝阳如何一点点染红第二中学的钟楼尖顶。楼下的厨房里，煎蛋的滋滋声和父母压低的笑话声混在一起，飘进初夏的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