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要来抓人,他死也不愿意进高二(2)班教室,想当初升入高中时他也被分配在这个尖子班,但当他看到班级花名册上“唐曙阳”的大名后,唐望月立马向教务处提出申请要求换班。老师问他原因,他头一扭很倔犟地什么都不肯说,刚开始老师以为他是害怕承受不住尖子班的学习压力,直到开学一星期后,整个高中部都知道了高二(2)班的唐曙阳是高二(1)班唐望月的舅舅,于是,他当初为什么不肯进2班就成了个公开的秘密。
“小外甥——”唐曙阳不甘心地大叫着,无奈对方一如往常地回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走廊上——
“喂,你不要拉我了,我自己会走!”好不容易,我才把唐望月的爪子与自己的衣领分离开来。哼,想我一代怪盗传人居然被人拎着走,传到江湖上还不知让多少人笑掉大牙,真不知是道德的沦丧(还用说,当然是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家族的没落。
唐望月没有顾念我的碎碎骂,长腿依旧向前迈去。“还不快跟上!”他头也不回地命令。
身后的小女生先是一愣,而后乖乖地硬着头皮前行。
如果不是我还有些职业操守,早就把昨天“得到”的那笔“意外之财”扔到你的脸上补偿所谓的相机损失了!刚想到这,我心念一动,MS钱包里面除了银子和信用卡外,还有前面某人的学生卡嘛!如果今天搜集的情报准确,以唐望月在学校的身价,即使将他的学生卡“贱卖”出去,必然也能小发一笔横财!哈哈哈,我真是天才!正当我得意忘形地幻想着银子满天飞的时候,“扑通”,我的鼻子被撞了。
本能地揉起鼻子抬头一看,我的目光又变得净是怨念。
“喂,你好好地走路,停下来怎么不先打声招呼!”我怒火冲天地骂道。哼,如果我引以为豪的笔挺的鼻子被撞歪,你就等着赔我一笔巨额整容费吧!
“如果我不停下来,怎么能看到某人笑得像只哈巴狗!”唐望月双手环胸,眼角上扬,严重地打趣。
哈巴狗?!我又要抓狂了,这家伙国学考试到底过没过关,为什么连一句普通的形容句都能让人大动肝火。我用最最鄙视的目光望了他一眼,只见他傲慢的眼神中闪现着期待,哈哈,这家伙以为我又要跟他斗嘴了吗?!我偏不。将怒火一冷,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侧走,典型的一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姿态。
“喂,你……”这下轮到唐望月不满了。
背对着某人我得意地一笑,不过当我回过头时,早就将笑容收敛,“你还不带路,如果没事我就直接回宿舍了!”我冷冰冰地对某人说道。
见状,唐望月还真的摸不清情况了。罢了,也许女人是多变的吧!尤其是这个叫“白小池”的女人,一会愤怒像只浴火的凤凰(凤凰?!呃,这个形容词她不喜欢,某小白哪能跟凤凰画上等号),一会又冷得像南极的企鹅(企鹅?!哈哈哈,又笨又重,这倒不错!HOHOHOHOHO)
“哼,你倒想得美,我提醒你,最好先做些热身运动,一会到了社团累死了可别说我没警告过!”唐望月也不是好惹的鸟,他一个大踏步向前,很快将我甩到身后。
这不摆明着欺负我腿短吗?!
我嘴里唠唠叨叨地骂着,脚下的功夫却不敢怠慢,忙一路小跑跟上。
果然——
唐望月先前的警告没有错,这个狗P社团根本不是人混的场所。
这边——
“白小池,这份资料拿去影印!”
那边——
“白小池,照片出来没,快去摄影部问问?”
左边——
“白小池,你是不是小白痴啊?我说了要A4纸,你拿A3给我做什么?”
右边——
“白小池还是干脆叫‘小白痴’算了,我要你打印的是编号0087的资料,你弄个0078给我做什么?”
呜——
大家看到了没有,身为一代怪盗的我不但要任劳任怨地做杂役,甚至还要遭受最最残酷的人格侮辱。在“锦绣学院”校报打工的第一天,我就光荣地获得了“小白痴”的美名。
打工?!呜呜,我竟然连“打工”都不是,人家打工还有薪水拿,而我呢?!只是被压榨的劳动力,什么赔偿相机损失,我看应该是唐望月故意找个借口整我才对!不就是叫他一声“大叔”吗?!他至于这么劳师动众地惩罚我吗?!
唉,站在天堂看地狱,人生就像情景剧,站在地狱看天堂,为谁辛苦为谁忙?我苦啊!
好几次,我想找个空当和唐望月好好解决下私人恩怨,可每一次不是我话刚开口,身为社长的他被人叫走,就是我还没张口,自己又被人叫去奴役。好不容易找了个大家都得闲的空隙,话还没容我说,他那边就得意地张嘴了,“怎样,小白痴,受不了了吧?!哈哈,现在你讨饶我还可以考虑让你休息十分钟!”
只要是还保持几分自尊的人,若看到当时他那副比黄世仁还黄世仁的嘴脸,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会打碎牙齿混着血泪往肚子里咽。
我用半秒的时间仔细看了下唐望月,这次,我一定要把仇人的面孔给牢牢地记在心里。
“讨饶?讨什么饶啊?”我故意笑得轻松,顺便把被汗水打湿的留海拨到耳际,“我只是想问问社长大人有没有什么想喝的,如果有,我这就去帮你准备!”哼,不就是做苦力吗?轻易求饶就不是我白小池。
“那太好了,我正口渴呢!给我冲杯咖啡吧!”恶狼先生又下任务。
“好的!”我依旧笑容满面。
待我转过身后——哼,咖啡?喝不死你!只要材料齐全,看我不给你加上含笑半步颠或一日丧命散,我的诅咒还没完,身后又传来叫唤:
“等等——”
“还有什么事,社长大人?”转身之时我已经用光速换上了最甜美的笑容,连声音都掺进了半公斤的百分百纯蜂蜜。
虚伪的笑容、嗲嗲的声音,唐望月很不给面子地直接哆嗦一下,当然,聪慧如我,肯定假装没看见。
“没……没什么事,我……我只是想提醒你,记得喝牛奶!”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完。
“原来是这样啊,那谢谢社长大人对属下的关心哦!呵呵呵呵……”——补充,你去死吧!死上一千遍也没关系!
社团的人一个个完成了工作陆续离去,惟有我,还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洗洗刷刷……直到太阳完全找不到踪迹,月亮爬上西坡时,伟大的、英明的、不可一世的大浑球唐望月这才宣布我可以回去休息了。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驴多,我,我这瘦弱的身子板哦,你还能熬到什么时候!
我心疼地捏捏胳膊又拉拉大腿,迈着辛酸的步子准备离去。
“我很想爱他,但是眼睛在说谎,隐瞒比较容易吧,免得感情变得复杂,但是理智在吵架,退出可以解围吗?谁能给我一个好的回答!”
咦,是谁在放“TWINS”的歌?!疲倦的脑神经呆呆地想着。
“猪头,你的电话响了!”一记暴力重重地敲在我累得要麻木的脑袋上。
好半晌,我的意识才慢慢恢复。“喂,你凭什么打我?”我怪叫。帮他做那么多事情还得挨揍,小心我去劳动局告他虐待劳工。
“谁叫你白痴,电话响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唐望月拎着书包,衬衫的扣子随意解开到第三颗。原本柔顺的黑发有些乱(当然是乱得有形喽),只见他半靠着桌子,细长的眼睛满是慷懒。
哇噻!原来他还真的蛮帅的哦!
某花痴女的脑袋又开始不灵光了,电话都没去接,光顾着欣赏仇人。
见状,唐望月又好气又好笑。从认识这个丫头到现在,他还以为自己的外貌对她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呢!要不她怎么看到他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就是如此他才有心“修理”她一下。没想到此时……
“小白痴,擦干净口水,接电话!”
谁来的电话?怎么响到现在还没停歇,摆明着一定要人接听吗?
口水?!晕!有吗?!
我的心慌忙漏跳一拍,忙转过身,一边偷偷地擦了擦唇,一边从书包里找出手机。看来我真的秀逗了。TWINS的这首歌不正是我刚刚下载的特色彩铃吗?
“喂——”对着电话我刚出声。
顿时,电话的那边传来一阵吵闹,紧接着——
“女儿,怎么才接电话!”——老妈
“小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爷爷
“宝贝,想爸爸了吗?”——老爸
“小池,今天过得好吗?”——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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