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天色也快黑下来了,我们几人合计了一下,决定一切都等到彻底天黑后再说。我们四人就在草丛里坐着,一时间无话可说。我无聊到家了,只好拿出一把指刀随意摆弄了起来。
老学究看见我的手突然开口说道:“林雅,你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为什么一样长?”
小白脸鄙视道:“废话,人家当然是天生的,难道还做过手术呀。”
我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再问什么,听清楚后就回答道:“对呀,原装正版,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老学究站起身,拍了拍礼服对我说:“你站起来,和我比一下胳膊。”
我迷迷糊糊的就站起来伸出胳膊,老学究的胳膊和我差不多长,甚至还要比我的稍微短了一点。
小白脸嘲笑道:“长臂猿,你是怎么进化成人类的,说出来也好让我去动物园帮帮那些黑猩猩。”
我说:“差不多一样长唉,你凭什么说我长臂猿。”
小白脸幽幽地说:“你比晓露身高上低了多少,胳膊就和他一样长,你不是长臂猿是什么。”
老学究坐回地上,摆了摆手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说:“你们知不知道咱们捕金猎手的创始人。”
我和小白脸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老学究为什么会突然说起这件事情。但我觉得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毕竟在我心里,老学究虽然总是一副自认清高的摸样,但除去他的慢半拍——我一直很好奇,他在捕金的过程中会不会慢半拍,如果会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也是有一种特殊的逻辑思维。
我想了想回答道:“书上没有写的太清楚,不过,据说他是在民国时期建立了捕金派,其余的我就不知道了。”
小白脸回答道:“我知道的比这个不男不女的稍微多一点,他好像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官,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削去了军籍并被发配到山西一带,然后在山西创建了捕金猎手,过了十几年,他把自己的势力交给了他的副手然后就消失了,再也没有人见过他。大部分的人都说他是去创造一个奇迹去了,直到现在,别说他人了连他的尸首和那个奇迹都没有人见过。”小白脸说完停了一下,不怀好意的又说了一句,“当初他消失的时候大约有个五六十岁了吧。他消失的同时好像有六七八个年轻的女人也消失了……”
黑面包看了他一眼,说:“你再这么笑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我也说道:“六七八个?你能不能说九十十一个呀,什么语法一点儿也不通顺。”
老学究看见我们三个人打打闹闹的,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的职业是世袭的,也就是说我爸和我的爷爷都是捕金猎手,其中我爷爷更是你们口中捕金创始人的副手。”
我觉得老学究说自己的身世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果然,老学究接着说:“林雅,你的身体很适合当初九字派中的‘临派’。”
“什么意思?”我和小白脸一起问道。
“是这样的……”老学究慢慢的说道。
原来老学究家的祖孙三代全是捕金猎手中的佼佼者,尤其是他的爷爷,那时正好处于民国的动乱时期,刚开始,老学究的家在山西也算的上有钱人家,没什么大碍。直到有一天,老学究的爷爷外出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捡到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虽然穿的破烂不堪,但谈吐却不像一般人,老学究的爷爷心想:这指不定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出身。所以就吩咐下人好生招待着,并且给他拿了一身新衣服和一些钱。年轻人告辞离去后。老学究的爷爷就一直觉得这个年轻人长得虽然俊俏,却总让人觉得有不太对劲的地方。又过了一段时间,老学究的爷爷突然反映了过来,然后,命人将年轻人住过的屋子,睡过的床全都烧掉了,甚至是那些接触过年轻人的仆人也全都杀死了。老学究说当初他听到这里就问他的爷爷,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爷爷不肯说,只是摇了摇头,说了一句“鬼眼乃不祥之物呀。”
又过了几年,老学究家的家底快花完了,这一大家子怎么办呀。就在这时,那个年轻人前来拜访,临走时给了老学究的爷爷一个信封和一个盒子。当老学究的爷爷打开那个盒子后发现里面只有一块木头。那块木头刚拿出来,就散发出一股很诡异的香味。张氏家族再怎样也算得上一个名门望族,尤其是老学究的爷爷,他更是从小就对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很感兴趣,他一眼就看出这块木就是音氏家族守护的神木——昆仑木。
听到这儿,我惊呼:“昆仑木?”要知道昆仑木的珍贵程度可是首屈一指呀。
老学究被我打断了。点点头回答道:“就是当初那个秦始皇想要用来作棺材的那个昆仑木。”
老学究的爷爷自然也听说过这件事情,赶紧将这块神木放回了盒子里,又拿出了这封信,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第一张是一封信,大致就是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希望老学究的爷爷可以参加到捕金猎手这个队伍里,第二张纸上只是画了一个月亮。
“这是什么意思呀。”我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老学究和黑面包无奈的看着我,小白脸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你他妈能不能等他说完在问?”
我陪笑道:“您说您说。”
“咳咳。”老学究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开始讲了起来。
老学究的爷爷想了想,选择加入捕金猎手,一是因为生活所迫,二是他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后来,老学究的爷爷从最低的阶层开始做起,后来慢慢升职,再算上那个年轻人,不,应该称为音月才对,音月的帮忙,仅仅1年的时间就称为了山西捕金猎手中的派长。后来更是成为了仅次于音月的副手。
“等等,等等。”小白脸一脸的诧异,“你爷爷不会就是民国时期被誉为九字派中排行第二的……”
“‘兵派’张家。对吧”黑面包补充道。
“喂喂,什么九字派,兵派的,什么意思?”我问道。
“谁叫你当初只肯看看盗墓方式和风水之类的书,就是不去翻历史的。”黑面包无奈的补充道,“九字派,就是在民国时的九个势力最大、捕金最厉害的门派组成的。其中以创始人,也就是晓露刚才说的音月的‘临派’为主,张家的‘兵派’为副,还有其余的七个门派,分别是王川的‘斗派’负责打前锋,叶欢的‘者派’负责复原里面的人全都是炼蜡师,杨子彪的‘皆派’负责打听金子所处的位置,陈楚的‘数派’负责联系和主、副两派联系,苏敏的‘组派’负责在军队里做内应,王今的‘行派’负责采购各种所需的东西和荆烁的‘前派’直接负责捕金。”
听到这里,我脱口而出:“我靠,分配的也太他妈的细了吧。”
“其实,我一直很奇怪,唉,晓露,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起这些名字呀。”小白脸把胳膊搭在老学究的肩膀上。
“我也不知道。”老学究推了推眼镜,回答道。
“你爷爷真是张家。”黑面包不知为何语气有些怪异
“嗯。”老学究答道。
黑面包听到这里把头低了下来,什么话也没说;我还在想九字派的分工,简直是把所有人都利用了起来,一点浪费都没有,这个音月是在是太精了。
老学究看我们都没有说话,就又挑起了话头:“我爷爷告诉了我当初音月消失的事情。”
“快说快说。”我一听就催起了老学究。
当初九字派越做越大,之间除了发生立刻想要谋反的王川和王今两派,还被临派、兵派、前派三派联合起来消灭了,又重新组建了这两派这一件事情外,很平静。但是平静并没有支撑多长时间,接下来就是震动了捕金猎手、盗墓界甚至惊动了国民党的事情,就是音月的失踪了。毫无征兆,前一天他们九字派的九个首领还在一起喝酒,第二天老大就消失了。再算上国共之间的战争,世道之混乱,九字派也就没有了以往的繁荣。到了建国后,捕金猎手也就开始慢慢衰落,文化大革命时,更是将炼蜡师一职几近迫害完了。
“晓露,你爷爷,还在世吗?”我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触碰了人家的伤心地。
“在呀。怎么了。”老学究看着我一脸的疑问。
“那他老人家多大了。”我不敢置信的问道。
“很老了,我也忘了他的岁数了。”老学究想了想问道。
“没事儿,随便问问,您继续。”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继续。
老学究又继续讲了起来,我突然觉得他的脾气真好,被打断这么多次都没有生气,换成我,早就不讲了。
原来,当初音月消失的前一晚来找过老学究的爷爷,并且给了他一张纸,老学究的爷爷看完后,脸色整个变了。音月告诉老学究的爷爷,他要去创造一个奇迹。还说他会带上几个年轻的女人一同消失一段时间。老学究的爷爷在音月快走出门的时候问他问什么要带女人的时候,音月扭回头时的眼睛和里面的疯狂是他从来没有在这个一直保持冷静的男人身上见过。音月只说了一句:“据说,年轻女子的皮很滑嫩,你不觉得用它来做棺材很好吗?”
老学究说:“我爷爷说他疯了,为了一个叫‘奇迹’的东西疯了,后来我爷爷一直在等那个可以将他们重新带回荣誉的男人。”
故事讲完后,我们都沉默了。我在想那个男人,是什么把他逼疯了,他完成那个所谓的“奇迹”了吗?
老学究休息了一会又开口说话了:“其实这次我说这些为的是两件事。一就是林雅,你的身体和我爷爷描述的‘临派’的人的特点一样。”
“什么?”我看着老学究问道。
“是这样的,首先食指中指无名指同样长,就是和发丘中郎将的手用处一样,只是多了无名指,据说是用来试探墙上的机关。二胳膊比普通人长,是为了在斗里遇到那一个坑的时候好来试探。”
“那第二件事呢?”我又问道。
“你们还记得我说过音月走之前留下的那张纸吗?那张纸上画着很多的东西,但有几个地方用红笔专门描了出来,而那张纸的背面上写着……”
“写着什么?”我急忙的问道。
“写着音氏家族墓地分布图。”老学究看见我们的脸色突然就变了,他可能还嫌不够刺激,又说了一句,“我们这次去的斗,就是那份墓地分布图中的其中一点。”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