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效在安琪体内横冲直撞,她残留着半分理智,求冷曜辰把苏芸一起带走。
冷曜辰目露凶光,漆黑眸子染了血色的煞气,恨不得要杀人的样子。
他嗓音喑哑,“她是谁?”
“苏芸,薛楚公司的财务。”安琪如实回答。
“所以你连夜跑来,真是为了帮薛楚签合同?”冷曜辰捏住安琪的胳膊,痛得安琪咬紧了牙。
他手劲儿很大,大到安琪感觉骨头已经裂开缝隙。
疼痛让安琪清醒了几分,但也只是暂时的。
她试图解释,“是苏芸打给我求救。”
可冷曜辰显然不相信,狭长眸间除了愤怒,还有怀疑和讽刺。
“求救?呵呵,安琪,你现在说谎都不打草稿的么?她不向薛楚求救,向你求救?你以为你是谁?”
冷曜辰的意思是,安琪一个弱女子,无权无势,苏芸向她求救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他才不相信。
可在安琪听来,冷曜辰就是在讽刺她,嘲笑她没有用。
是啊,事实就是如此,她真得派不上一点用场。
到最后,不还是要仰仗冷曜辰,才能逃离虎口?
安琪不说话了,她怎么解释呢?说苏芸因为爱薛楚所以不想让薛楚知道?她说不出口,冷曜辰也不会愿意听和他无关的事。
冷曜辰更以为她的默认,是无话可说,是心里有鬼。
他看安琪的眼神冒着火,“是不是今晚求我不成,就准备另觅金主来帮你的相好了?”
安琪忍受他的羞辱,麻木了,也习惯了,不再为自己做任何辩驳。
她现在头脑不清醒,是没办法把事情说明白的,况且,似乎也说不明白。
她只剩一双雾蒙蒙的眼,似是委屈地看着高她一头的男人,愣愣的,看到出神。
因为药力原因,她呼吸都有些困难,不得不轻启双唇,用嘴巴辅助呼吸。
贝齿被红唇衬得光洁瓷白,在灯光下甚至还可以看到粉嫩的舌尖。
冷曜辰看她这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又想到刚才她面对陈斌会不会也是这样子?他心中的怒火和烦躁更甚。
抬起腿就是一脚,正好踢在陈斌胸膛,直接把人踹飞出去,撞到桌角。
“安琪,我不该来,是不是?”
冷曜辰无法排解心中积郁,一气之下想要甩开安琪自己离开。
他是真得不想管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来?
这女人为了薛楚什么都能做,甚至愿意出卖自己,他凭什么要救她?
想到这里,冷曜辰转身就要走。
可安琪却拽住他的领口不松手,恳求地看着他,卑微又可怜。
冷曜辰咬肌紧绷,一手攫住安琪下颌,“现在知道怕了?来的时候怎么那么痛快?你觉得我会管你?凭什么?”
安琪的脸红成苹果,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心火难熄。
“曜……辰……”她浑浑噩噩地,忘了身处何时何地,竟如此亲热地呢喃他的名字。
这一声百爪挠心的轻唤,配合那双迷雾似的瞳,摧垮了冷曜辰的坚决。
他手指收紧,看安琪的笑脸在他指间变形。
“你倒是,很会卖乖。”
他话音落下,却将安琪打横抱起,大步走出包间。
他终究是不会管苏芸的,别的女人,与他无关。
不过还好,陈斌也不敢再动苏芸,宾客们一溜烟散掉,过了不久,救护车便到了。
冷曜辰把安琪丢进车里,而后用力摔上车门!
他倚着车身,烦躁地掏出一根烟,点燃,想让心情平静下来。
可越想,就越生气!
他转身,再看向车里时,却发现安琪已经脱得只剩一套里衣。
漂亮的花纹勾勒在清瘦却玲珑的躯体,最致命的还是那张泛着桃红的娇媚的脸。
安琪的手指捻着唇,唇间溢出轻喘,在后排躺下来。
活色生香的画面就映在冷曜辰幽黑的瞳膜,他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他终于明白过来,安琪软软叫他的那声“曜辰”,不是为了求他,而是……药力的作用。
药物催化下,只要是个男人,她都可以叫得这样动听。
冷曜辰眼见安琪的身上也渐渐呈现出粉嫩的红色,眸色倏然变得凌厉!
车子一路疾驰奔向医院。
路上,安琪嗅到男人的气息,竟然爬到了冷曜辰的后背,隔着座椅,歪头去吻对方的耳垂,脖颈,甚至扯他的T恤,吻上他的肩膀。
冷曜辰左手控制方向,右手控制安琪的脸,可安琪固执得很,就非要扒在他身上。
湿糯的吻让他的心跳和车速一样不断攀升。
“安琪,你再闹,我就不客气了!”他没办法,只好发出警告。
“唔。”安琪囫囵地应道。
其实她根本听不到男人的话,就像口渴的人找到水源,饥饿的人发现食物。
冷曜辰喉咙干得要命,喉结滚动得异常频繁。
安琪不仅动嘴还动手,如玉的小手从他后背伸到前胸,偷偷地向下溜。
冷曜辰特别后悔没用后备箱的绳索把安琪捆起来。
车子在深夜空旷的马路上S型前进着,所经过道路监控的画面里,录下少儿不宜的一幕。
“这辆车在干什么?”交通中心的值班人员发现异常。
“好像……在办事?”另一名同事放大画面观察。
“太过分了!查车牌!扣分!一定要通报,严肃处理!”
“是!队长!”
五分钟后,办事人员把车主信息和资料拿过来,小声建议:“算了吧。”
队长接过来看完,扔进碎纸机,默默关掉监控画面。
*
为避免引起关注,冷曜辰还是将安琪送到了乔泗恒这儿。
乔泗恒刚巧今晚住在医院,一听冷曜辰抱了个女人来,当即从床上弹起来,连大褂都没穿,就直奔治疗室来了。
到了一看,嚯,躺在洗胃台上的女人,还是安琪。
再一看,站在旁边衣冠不整,脖颈上还被种了几颗小草梅的男人,还真是耐人寻味哟!
“这是……喝多了?”
乔泗恒想的是,酒后乱性很正常,可半路杀到医院来,是不是有点扫兴?
“你怎么在医院?”冷曜辰很少见乔泗恒值夜班。
本以为他不在能清静点儿,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怎么?不希望我在啊?我可是一院之长,当然要起到表率作用。”乔泗恒一眼看穿冷曜辰的心思。
“是不是老爷子又逼你相亲?”冷曜辰也不是省油的灯。
乔泗恒白他一眼,转身走到医师身边,看似关心地问:“病人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