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为了不让冷曜辰发现,偷偷地从后门溜出别墅。
她匆忙打上一辆车,一心只想着宴会上如何让白雪伏法,根本没注意到后面跟踪她的车子。
洛溪知道安琪来了,先把她带到化妆间,拿了一套礼服让她换上。
这么重要的场合,安琪如果突兀的闯进来,肯定会引起注意。
简单上妆之后,安琪光彩动人地和洛溪一同出现在酒会,融入交谈的人群中。
盛装之下,安琪一时没有被人认出。
在洛溪的掩护下,安琪的视线落在正与人相谈甚欢的白雪身上。
她打起精神,端着酒杯从白雪身边经过。
白雪敏锐的捕捉到她的身影,眉心一紧,对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便循着安琪的脚步跟上。
安琪利用了白雪的好奇心,在酒店迷宫般的廊道里穿梭,直到白雪站在原地,被她绕得七荤八素。
这时,安琪才从高大的罗马柱后走出来。
“白小姐,是在找我吗?”她浅笑着问。
白雪一愣,才知道是计,但她环顾左右,发现只有安琪一个人,于是放松警惕。
她嘲笑安琪自不量力,“你大费周章引我过来,想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想和你分享一件开心的事。”安琪红唇微扬,看上去很开心。
白雪因为她的表情迷惑,心里一阵打鼓,眼神中带着疑惑。
她故作姿态,语气高高在上地警告安琪:“你少玩花招,我就不信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开心的事。”
“那你听好。”安琪气定神闲,缓缓地说:“冷曜辰他是不是从没告诉你,我和他的婚姻一直都在?”
白雪愣了片刻,因为安琪的话太过于出人意料,她差点没听明白。
等她反应过来,却笑了。
“呵呵,安琪,你做什么白日梦呢?曜辰他早就和你离婚了!”白雪根本不相信安琪的话。
安琪也不着急,自信地继续说:“他有给你看过我们的离婚证吗?你有去查过他的婚姻状态吗?为什么他和你在一起五年都没有向你求婚?你们上过床吗?他睡过你吗?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的肚子怎么都没有动静呢?”
安琪咄咄逼人,说到最后,目光轻描淡写地扫向白雪的肚子,嘴角勾起抹淡淡的笑。
那笑容夹杂着讽刺,嘲笑,还有轻蔑,刺得白雪的心隐隐作痛。
不得不说,安琪这番话戳在她最痛的地方,字字见血。
五年了,冷曜辰没碰过她,对一个女人而言,无疑是最大的羞辱。
她表面看起来自信,实则面对冷曜辰极度自卑,而冷曜辰对她以礼相待,更让她感觉自己没有魅力,得不到心仪男人的青睐,挫败感更甚。
安琪见白雪沉默,就明白自己的离间计起作用了。
她本来不相信冷曜辰的话,但现在别无他法,她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得管用!
不过,白雪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打败的,她佯装镇定地反击:“那只是因为我不想这么早要孩子。我为什么能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还不是因为曜辰疼我?我和曜辰可是已经在准备婚礼了,你现在说他和你还没离婚?安琪,你是不是傻了?哈哈哈!”
“哼,你才是傻子!爸爸妈妈才没有离婚呢!你看这是什么!”
忽然传来的童声让安琪和白雪同时转向连廊处。
只见冷羿气嘟嘟地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红彤彤的证件。
他渐渐跑近,安琪和白雪就都看到那张证件内页上的证件照。
照片里的男女一个笑靥如花,一个不苟言笑,但俊男靓女靠在一起,赏心悦目的画面也是让人艳羡。
“哼!老妖婆,看清楚了吗?这是我从爸爸的保险柜里偷出来的结婚证!”冷羿撇撇嘴,得意洋洋,“你这辈子都别想嫁给我老爸!”
小家伙开心得不得了,这可是他最意外的收获了。
发现安琪离开后,他先让司机跟上出租车,然后自己在家翻箱倒柜找到结婚证,再跟司机打听到地点,匆匆赶了过来。
要不是昨晚半夜醒来偷听到安琪和冷曜辰的聊天内容,他也不会知道两人没离婚的事。
无巧不成书,这份结婚证让白雪彻底崩溃。
她急走几步,一把从冷羿手里夺过证件,另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拽住小家伙的右手手腕。
冷羿吃痛,忍不住皱紧眉头“嗷”了一声。
“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曜辰不会这么对我!他是爱我的,他不可能没和你离婚!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白雪癫狂地说个不停,手上力道大得吓人,几乎要捏断小家伙的手腕。
安琪哪里还沉得住气?她跑向白雪,大声呵斥她:“你把小羿放开!”
白雪不停摇头,完全不搭理她,拽着冷羿一直推到走廊边缘。
这里是三楼,回廊设计成螺旋形,白雪所站的位置,栏杆就是一楼大堂。
“你别过来!”
她发现了安琪,在安琪马上接近冷羿的同时,用力将小家伙抱起,双手伸到栏杆外面。
冷羿忽然悬空,只要白雪手一松,就会直接从三楼坠落。
小家伙害怕,本能地挣扎两下,就感觉到禁锢自己的双臂在颤抖。
他立刻吓得不敢动弹,甚至不敢向下看。
冷羿恐高,一张小脸惨白惨白。
“白雪!你放了他,有什么冲我来!”安琪再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有个闪失儿子就掉下去了。
“呵呵,现在你知道怕了?”白雪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理智溃散,眼里布满恶毒的神情。
她想起冷御东的话,那句“曜辰和你不过就是玩玩,你太当真了”。
她没想到,这些年冷曜辰一直都在骗她。
其实她只是自己入了魔,冷曜辰从未对她表示过爱意,她的一厢情愿,倒成了指责冷曜辰的把柄。
她觉得冷曜辰留她在身边,以为冷曜辰对她和别的女人不同,那就是爱她的表现。她从未认真想过,冷曜辰对她的所有表现都不是出自男人对女人的爱。
他最多只是拿她当妹妹,他对她,只是出于报恩。
幻想破灭,让白雪陷入疯狂。
她把这一切罪责归咎于安琪,归咎于冷羿,归咎于无辜的孩子。
“当年我就应该让你们一起死!”她咬牙切齿,在愤怒和怨恨的驱使下,双臂变得格外有力,举着三十多斤的小家伙,看起来毫不费力。
她看向安琪,看到对方紧张和惊恐的样子,开心地笑出声来。
“怕了?想救你儿子?可以啊,我给你机会。你跳下去,我就放了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