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达斯心里产生一个荒诞的想法，却又把它藏在了心底。
“末将不知，请公子解惑。”
哈尔达斯诚恳地说道。
秦恒无奈摇头，然后说道：“我分给你的部队是最少的，自然就困难许多。”
“再加上内部的奸细也是我纵容的，你部内外交困，被击退是很正常的。”
哈尔达斯听后瞳孔紧缩，更是惊讶，这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公子可是为了引哈罗德压上全军，所以才使出这样的险招？”
哈尔达斯下心地问道。
虽然他早就猜测到肯定是这样，但当真的得到证实，还是感觉非常震撼，甚至感受到深深的惶恐与担忧。
因为，他忽然觉得，秦恒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危险的多。
或者说，现在的秦恒，已经不是他所能揣度的存在了。
“看来你脑袋也不是真的全是浆糊嘛。”
秦恒摆手笑道：“没错，我的确是这么想的。”
“心里可有怨恨？”
秦恒问道。
“公子目光长远，末将不敢多言。”哈尔达斯战战兢兢地说道。
他是真的害怕了。
秦恒展露出的谋略、智慧、实力以及行事作风，实在是让他敬畏到极致，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在这种情况下，他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只想赶快表达自己的忠诚！
“哈罗德虽然不堪一击，但逃走的士兵也有两千千余人。”
秦恒沉吟道：“而哈洛伦保存了实力，还需要多加防备。”
“公子放心。”
哈尔达斯立刻表示道：“属下必会安抚士卒，令其尽快恢复，绝对不会出岔子。”
“嗯。”
秦恒微微颔首，道：“今晚先休息，等待哈洛伦再次派军来攻。”
这一夜，哈尔达斯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哈洛伦攻城的场景。
他甚至都想象不出来。
若是没有飞龙军参战，这一战的结果会怎么样。
恐怕自己部队的损失，会超乎想象。
“嗯，你干得不错。”秦恒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哈尔达斯离开了。
秦恒坐下来沉吟起来。
昨日仅仅只是打残了哈罗德，就损失不少人了，更危险的哈洛伦却很机灵，没掉入陷阱。
仍然在归义军营寨周围徘徊，随时让归义军绷紧神经。
若是今夜再次遭遇，恐怕会损失巨大。
不过，哈洛伦的胆子也很小，估计不敢贸然进攻，这样一来，归义军就有足够的时间准备防御工事。
目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徐波的和多吉的偷袭是否成功，这关系到秦恒在这里困守有没有意义和价值。
……
哈洛伦带着部众驻扎在归义军营寨附近，整整一个晚上都在提防秦恒偷袭，却始终都没有遭受任何攻击。
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怀疑。
按理说飞龙军的实力这般强大，不应该轻易放弃对哈罗德的进攻才是，难道是另有图谋？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哈洛伦便立刻把它压了下去。
这怎么可能。
哈洛伦越想就越是笃信，他坚信秦恒只是虚张声势，是在吓唬自己，不可能真的攻伐哈罗德，否则就会造成两败俱伤的结果。
“土司大人，你看！归义军的营寨如此松散。”
哈洛伦站在山丘上眺望归义军营地，冷哼道：“飞龙军虽然厉害，但是数量太少，只要我们谨慎点，绝不会像哈罗德那个蠢货一样夹着屁股跑的。”
“传令下去，原地扎营，封锁水源，寻找归义军的粮道与辎重，全部阻截！一只苍蝇都不能飞进归义军的营寨！”
“大人圣明，属下佩服万分。”
旁边有几名将领拍马屁。
其余众将也都赞叹不已，都觉得哈洛伦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哈洛伦也是沾沾自喜，昨日见到哈罗德被击败，狼狈逃走的场景，更是笃定了围而不攻的想法。
他与哈罗德不同的是，他清醒地知道归义军战斗力强，补给却弱，只要再截断水源粮道，军心必定动摇。
这样下去，无非两种结果，一则是归义军投降，当然有秦恒坐镇的情况下是不现实的。
二则是归义军弹尽粮绝，被迫突围，这样他的部队损失就能降到最小，结果也是摘得秦恒的人头。
不过多等一些时间罢了，他等得起。
毕竟，哈罗德的军队已经溃败，根本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呵呵，秦恒啊秦恒，你的飞龙军如果拿不起剑，挥不动剑还想击败我，真是痴人说梦！”
哈洛伦心中暗骂道：“我倒是希望你们能够多坚持几天，这样我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你了！“
“到时我才是最大的功臣！”
哈洛伦心里美滋滋，对于这次的战争也变得期盼起来。
他甚至都做好了准备，只要秦恒的人冲杀过来，他就率领骑兵直取秦恒的人头。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
他的亲卫忽然从山坡上跳下来，向他禀告道：“报！土司大人，南方有大批军队袭来，不过却像是朝着归义军营寨去的。”
“什么！？”
哈洛伦顿时愣住，脸色大变，急忙追问道：“来的都是什么人？！”
他身后的众将也都面露凝重之色。
哈洛伦的亲卫答道：“似乎是卡曼土司的人马。”
“怎么可能！？”
哈洛伦闻言差点叫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地说：“你确定吗？”
“那批人马装备很是精良，马匹都是上好的西域马，这等手笔，也只能是那位大人了。”
亲卫连忙回答。
“卡曼也来了，看来是来抢功的。“
哈洛伦喃喃说道。
他深知自己的部众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素质装备却是参差不齐，打仗都是靠着一鼓作气的气势无脑平推。
而卡曼却大不相同，他的部落与西域诸国接壤，却不怎么服从朗达玛的管制，在西域夺取了大量的金银珠宝。
最重要的是铁器和优良马匹，让卡曼的部队所向披靡，甚至隐隐有和朗达玛掰掰手腕的意思。
总的来说，便是卡曼的到来，让哈洛伦不能也不敢独享这份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