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前
小桐郡,戍卫营。
“贺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跋离喝率两千铁骑来战?”
小桐郡戍卫营统领白崇问道,惶恐之色溢于言表。
“嗯,没错。”
刚刚打了败仗的贺玉口干舌燥,狼狈非常,似乎不愿意多说几句话。
白崇放眼望去,整个戍卫营躺满了伤员,哀嚎遍野,城内的郎中医师更是忙碌,来来往往。
这些证明了一个绝望的消息——跋离喝入侵!
“贺将军,你先下去歇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末将来善后吧。”
白崇见贺玉心情不好,于是劝道。
“本帅做了败军之将,实在没有脸面去歇息。”
贺玉想到了自己部曲的惨败,悲伤的情绪怎么也抑制不住。
“贺将军,这时候就别计较这些了,胜负乃兵家之常事。”
“况且那跋离喝是扎瓦部的第一猛将,就算是王爷,也是在他手上吃了几次亏的,将军这次败北是可以原谅的。”
白崇诚恳劝道。
“唉……”
贺玉吐出一口浊气,茫然走向屋内。
待贺玉走后,白崇表情变得颇为颓废。
原因无他,连岷王精锐都打不过入侵的跋离喝,更不要说自己操练的戍卫兵了。
没一会儿,白崇的亲兵恭敬入内,半跪在地上说道“将军!”
“跋离喝打来了?”
白崇似乎泄了气,无奈问道。
“回将军的话,还没有收到斥候的传来的消息。”
那名亲兵恭敬答道。
“你在耍我?既然没有消息,你还来说什么?”
白崇一下子就来了气,本来就烦躁不已,手下的人亲兵还来打扰他。
“将军息怒,末将觉得太蹊跷了,斥候一封密信都没有传来,他们再傻,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偷奸耍滑的。”
“你是说,斥候被拔掉了?”
白崇若有所思问道。
“很有可能!”
那名亲卫眼神坚定。
白崇恍然大悟,也颇为震惊,因为这就证明跋离喝已经进入了小桐郡地界。
于是白崇瘫软在椅子上,眼神黯淡,再无将军的架子。
“大哥,小桐郡的探子都清干净了。”
开口的人正是跋离喝的弟弟跋耶
“还是要仔细些,咱们这次带的人不多,要是岷王发了狠,咱们也不好受。”
跋离喝出乎意料的冷静。
“哎呀,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夏人的探子,瘦弱得很,随随便便一箭就能放倒,又什么好担心的呢?”
跋耶开怀大笑,似乎想起了刚才清理探子的爽快。
“大哥,我们可是扎瓦部的精锐,夏军遇到我们,不投降逃跑都算好的了。”
跋耶笑道。
“还是得多长个心眼,夏人最是软弱,也最是诡计多端。”
跋离喝沉思道。
“任夏人想破脑袋,也不能知道怎么打得过我们,那贺玉还是岷王嫡系,结果还不是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说白了,还是要看硬实力。”
跋耶谈到打败贺玉部,嘴都笑烂了。
“也是,夏人也就会琢磨嘴上功夫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见过什么大胜的,要是我在大夏当兵,还不得憋屈死。”
跋离喝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
兄弟两人猖狂地笑了起来。
不一会儿,这队两千人的轻骑便加速进军,开赴小桐郡,路上虽然遇到过几波抵抗,但是也都不痛不痒。
半日后,这队吐蕃铁骑便出现在了小桐郡郡城,从远处看,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胆寒。
“大哥,这些夏人居然不敢出城,真是缩头乌龟!”
跋耶骂道。
“这些年来,珉王的部队也越来越胆小了,这倒是不利于我们作战了。”
跋离喝抚摸着胡须,脑子思索不断。
“先散些斥候出去探探,看看有没有埋伏。”
跋离喝给出了思考的结果。
“他娘的,真不痛快,要打就打,不打就滚回去喝奶,气死老子了。”
跋耶骂骂咧咧地去执行命令了。
不一会儿,跋耶便高兴地回来了,激动说道:“大哥,我遣人去看过了,没有埋伏。”
“好,就算是有援军,只要他们开拔就能被我们发现,到时候便撤去,拿我们什么办法也没有。”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
跋耶傻傻笑着。
跋离喝说道:“二弟,既然城里的大夏人窝着不出来,那我们便逼他们出来。”
且说那秦恒,此刻正率领三千人轻装简行,奔赴小桐郡。
秦恒却是心中考虑许多,面有难色。
对此,严澄自然观察到了,然后说道:“公子,可是在担心战事?”
“嗯,跋离喝的全骑机动性很强,杀伤力也是骇人的,确实很棘手。”
秦恒眉头紧锁。
“公子不是让我们带了拒马吗?倘若真的像公子所说的那样,一定可以取胜的。”
严澄的安慰反而起了相反的作用,不仅没有安慰到秦恒,反而让秦恒更有压力。
如果拒马没用怎么办?
“我们这支部队,骑兵太少了,才只有八百骑兵,还不够塞牙缝的,倘若击败了跋离喝,也是需要追击的,只怕是难。”
秦恒说出了这个残忍的事实,一时严澄也无法接话,于是冷场了许久。
秦恒思索片刻后说道:“小桐郡地形图有吗?”
“有的,将军请看!”
严澄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虽然皱皱巴巴的,但是勉强能看懂。
秦恒有些嫌弃地接过地图,毫无言语。
严澄问道:“公子可有什么收获?”
秦恒答道:“有,我发现严将军出汗挺多的。”
严澄有些尴尬地挠挠头,臊地没脸和秦恒并列在一起。
见严澄吃瘪犯难,秦恒心情好了不少,于是也不再说玩笑话。
“小桐郡的地形可是天然的谷底,形似葫芦,,葫芦屁股正对郡城城池。”
秦恒言尽于此,有些要考校严澄的意思。
“公子的意思是,把跋离喝赶进去,然后一网打尽?”
严澄小心问道。
“正是如此。”
“恕末将无礼,这行不通。”
秦恒有些惊讶,看着严澄,严澄也是宿将,参加了不少战斗了,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