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高大的身影站定在我面前，传来一股熟悉的檀木香味。
我抿着唇，没有回答。
“你的同事说...”
我连忙开口：“沈总，我领导同事都很好，都很厉害，如果有什么得罪沈总的地方，还希望沈总不要放在心上，我们都是打工的，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在你心里就是斤斤计较的人？我有这么恐怖吗？”
没敢回答，怕一不小心又会惹怒这个冷冰冰的沈氏总裁。
我半天没说话，沈长暮一把拉我过去，用下巴抵在我的头发上。
“原来你叫林朝朝。”他深情的低音炮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沈长暮刚刚说他找了我很久很久，他说他很想很想我。
我迈着不真实的步伐回去，沈长暮早就整理好一切，此时正端坐在主位上。
我擦了擦唇边的口红，再对上沈长暮意味深长的眼神，刚刚发生的一幕又浮现在我眼前，脸红心跳。
刚开始是沈长暮抱着我，后来我就被他拽进卫生间的隔间。
喷薄的暧昧气息全都洒在我的脸上，身体早已被他牢牢禁锢着。
我和他三年多没见了吧，可一触碰到彼此，瞬间就会有反应。
他不带丝毫怜惜，仿佛要把我拆吞入腹，我被他夺去呼吸，一直咳嗽，他才悠悠地停了下来。
他轻笑一声，“还是这么生涩。”
我头埋在他的怀里，根本不敢出声。
我心快跳出来的时候，他抱着我，一遍遍地喊我：
“林朝朝，朝朝，让我再多叫几次。”
后来我站得实在脚酸，他才放过了我。
6
领导好像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关心地询问。
“朝朝啊，你是不是不舒服？”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林清婉更是用淬了毒的眼神狠狠地盯着我。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
他叹气地劝导道：“年轻人不要气馁，碰到点挫折是正常的，这次比赛不行那就下次嘛。”
“再说了，现在抱紧沈总的大腿，你的机会肯定更多的。”
下次比赛？我紧紧地拽着口袋里的那张邀请函，没有说话。
“朝朝，朝朝？”领导用了点力拽着我，然后我口袋里的那张邀请函被我带了出来。
“这是什么？”
下一秒我面前的领导瞬间瞪大眼睛，语气夸张：“这是国际珠宝设计大赛的邀请函！”
“朝朝，你神了，有了邀请函你就可以参赛了。”
“这是沈总给你的？”身边的同事试探性地问我。
见我沉默，他们心中了然。
我的领导感叹：“抱紧大腿真的有用。”
7
在准备回去的路上，林清婉把我堵在电梯口，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身份吗？林朝朝！”
说到我的名字的时候，她咬牙切齿地加重声音。
“让你乖乖地消失，你就消失好了，现在出现你是还想做林家的千金还是想要钱？”
她走到我面前，提醒我：“别忘了当初你答应了什么？”
“我才是真正的林家千金，沈家包括沈长暮要的是门当户对，他才不管你照顾了他多久，付出了多少。”
“识趣点，离林家和沈长暮远一点。”
我的肩膀被她突然的用力撞得生疼。
“长暮，我们回家吧，还要一起商讨国际珠宝大赛上的细节呢。”
林清婉亲昵地挽起沈长暮的手臂，他没有推开，连看我的眼神里都不带任何情绪。
是了，沈长暮需要的是一个光鲜亮丽的有身份的妻子，或许他喜欢我，但一定不会娶我这样的人。
曾经不离不弃又怎样，也许他也会像林家那样丢点钱给你随意打发走，他给的邀请函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离他远点，有了参赛资格又怎样，我还不是连林清婉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在沈长暮叫住我之前，我飞快地钻进电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8
我还是决定去参赛了，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做不到。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我忙着设计，改稿，参加初赛，最后终于进入决赛。
这期间沈长暮来找过我几次，我为了避嫌，和他见面都是在公司会议室。
每次他想说一些其他话的时候，我都提醒他有监控。
他只能咬咬牙，忍气吞声着指导着我的设计稿。
“这次参赛是我推荐你去的，你可不要给我丢脸。”
我想起在决赛名单上看到的林清婉的名字，讪讪地笑着：“沈总关心的应该是别人，而不是我。”
我和他，三年前就断得干干净净了。
“林朝朝！”在我这样说的时候，他总是会气急败坏地喊着我的名字。
难道他会平白无故地关心一个陌生人吗？
那天的事就当做他酒后撒酒疯好了。
9
到了公布获奖名单那天，我看见林清婉穿着隆重的礼服，好像断定今晚的冠军非她莫属。
我扫视了下周围，没看到沈长暮陪她一起。
而等主持人宣布我们所有获奖人员上台准备按名次颁奖时，我在台下的评委席看到了沈长暮。
他坐在那，眼里闪着光，直勾勾地盯着我上台。
在宣布我获得最后的冠军之后，台下突然有人站起来，大声斥责我：“这个作品我曾经看到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偷了别人的设计！”
我冷着脸立马反驳：“你凭什么说我的设计是偷来的？”
“凭什么？像你这种只会靠着男人生存的寄生虫，作个弊有什么不可能的吗？”
说着他拿出一篇稿子，“我有原稿，你还说你没盗？而且这个设计稿的主人就在现场，我看你还怎么装！”
然后有人拖着礼裙款款上台，是林清婉。
她叹息地说着：“林朝朝，像你这样无名的设计师我不知道见过多少，妄想攀上高枝，一夜变凤凰，有点太异想天开了。”
“我攀谁的高枝了？”
“当然是林小姐的未婚夫了。”
然后林清婉去交代了旁边的工作人员，随后屏幕上的画面就变成了她和沈长暮多次共同出入不同场合的恩爱图片。
台下众人纷纷被代入。
“这才叫门当户对，佳偶天成。”
“就是，就是，林沈两家的婚姻本就是天作之合，怎么会有不知死活的人插入进来？”
我看着荧屏上的那些照片，心里泛着酸，死死咬着嘴唇。
再然后我和沈长暮在一起的照片被放了出来，是那几次他来找我的时候被有心之人拍了下来，本来就是简单的接待，可那些角度，却让人觉得我是靠在沈长暮怀里的。
顿时所有人议论纷纷。
“这种奖不应该颁给这种没有道德的人。”
“是啊，盗稿，插足，这还是人吗？”
“这种人就应该曝光，封杀，不要让她出来祸害别人。”
我全身都哆嗦着，转头盯着台下的沈长暮。
他望向林清婉，淡淡道：“你确定这些事是她做的？”
林清婉马上装委屈：“长暮，我确定的，林朝朝本就是这样的人，能做出这种事来不奇怪。”
然后他把眼神转向了我，“林朝朝，你呢？有什么想说的吗？”
10
我看着林清婉那副嘴脸，和三年前一样，同样的面目可憎。
她是三年前林家找回的千金，可她偏偏觉得是我抢走了她的一切，所以我所拥有的她全部要夺走，包括我所有的设计稿，包括沈长暮。
就连上次的设计比赛也是她从中作梗，让我连进初赛的资格都没有。
想到这，我扯出一丝讥笑，然后反击。
“沈总，我接受不了这样的诬陷。首先我保留了我所有的手稿，同事和领导也能证明我不是抄袭。”
“其次，我和沈总的关系清白得不能再清白了，如果因为我的能力拿到这个奖而遭到质疑，那我要怀疑这个大赛的水平了。”
沈长暮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着我，他是这次的主办方之一，也是这次的评委。
“林朝朝，你说你和我没有关系？”沈长暮夺过旁边人的话筒，跨过台阶，走上台来。
他每靠近我一步，我的心就揪紧一次。
等他完全站在我身边时，我的胸腔早已被酸涩填满。
“是，我和你...”
我话还没说完，他突然一把扯出右手上的佛珠，一字一句，
“那你为我冒着大雨求来的佛珠怎么说？”
“你设计的这款同心戒指又怎么说？”
11
我看着他握着这串佛珠，好像我每次都能看到沈长暮爱不释手地摩挲它。
而这个同心戒指，没想到他竟然已经把这么精美的成品做出来了。
我的思绪一下子又被拉到了三年前。
接触沈长暮三个月以来，他的脾气真的很不好，在经历一段暴怒摔东西的时间段后，又陷入了漫长的抑郁阶段，那时候我为了哄他开心，就自己设计了一对戒指。
不过我没钱，只能自己偷偷去找实木，慢慢削剪打磨。
他拿到戒指的时候明明眼里生出希冀，却又故作高冷，“谁叫你送这东西的？”
“你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故意逗他，“代表什么？”
他被我逗得都羞红了脸，“你别闹。”
“代表什么你不知道？送了戒指就要和我在一起的。”
然后又转过身小声地说：“不过这戒指真丑，等我好了，我要做一对新的出来。”
“你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哎，你别抢啊...”
我回过神来，当初他把我的设计稿要走，承诺在戒指做好的那时候向我求婚。
沈长暮眼底泛起了红，唇瓣抿紧，开口时，声音又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
“林朝朝，你说话啊。”
12
“我...”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当初说要和我在一起，现在还不是抛弃我了。
“没什么好说的，沈总身边有了更好的选择，当然就不需要我了。”
沈长暮一把抓住我的手，“难道当初不是你先抛弃我的吗？”
听到这话，我瞬间低下头去。
是啊，确实是我先不要沈长暮的。
沈长暮最后一次手术成功后，林父林母就逼着我离开林家。
林清婉曾对我说：“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陪着那废人熬过来了。不过林家真正的千金是我，你可以离开了。”
我尽量把翻涌的过往情绪压下去。
再睁眼，让自己平静地直视他。
“对，佛珠是我求的，戒指是为了你设计的。”
“也是我为了三千块钱，代替了林清婉去照顾你。”
“但照顾你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沈家需要的是门当户对的人。”
“你都和林家千金在一起了，不如就当作我们从没有认识好了。”
我哽咽着再说不出话来，准备离开，手腕却被人扼住。
灼热的温度从他掌心传来，他闷闷的声音传来。
“你觉得你和我在一起的三年能这么被轻易抹去？”
“你忘记了你送我戒指时说过什么了？”
我抬头，再次对上他炽热的眼神，我偏过头去，冷漠地回答。
“时间太久，忘了。”
13
我不想和他再纠缠下去了，就算没忘记过又怎样，我和沈长暮本就不可能了。
他现在是沈家继承人，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而我只是正在努力的一名小小设计师。
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傲人的地位，我和他本就是云泥之别。
和他约定过在一起的是林清婉，不是我林朝朝，没有林家，我怎么会认识沈长暮呢？
还记得沈长暮曾经对我说过：“我最讨厌那些为了钱屈身自己的人，她们为了钱会骗人，骗感情，那种人是没有真心的。”
我就是他说的那个为了钱什么都能干的人。
我没见过我的亲生父母，生下来就被送到孤儿院。
六岁时林家的亲生女儿走丢，我被林家领养回家。
从小到大，林家对我的吃穿用度都很克扣，上大学后就断了我的生活来源，他们从来都不喜欢我，所以当他们说只要我去照顾沈长暮，就能不必担心大学的学费时，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我也想过和沈长暮坦白，可林清婉对我说：“一个孤儿，无依无靠，还真指望一个富家公子哥对你有真感情？别做梦了，丑小鸭就是丑小鸭，永远都别想变成白天鹅。”
是啊，别做梦了，我本来就不该再出现的。
14
决赛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很多观众已经把现场视频录下来上传公众平台了。
网上骂声一片。不过大多数都是讨伐林清婉的。
“所以林清婉才是抄袭的那个人？”
“怎么证明？林朝朝说是就是了？”
“别吵了，实锤了，刚刚沈总已经把手稿发出来了，就是林朝朝设计的。”
还有人扒出我被林家领养这些年里的生活，直呼一个惨。
“话说回来，沈总到底喜不喜欢林朝朝啊？”
“我也想知道，我都有点嗑他们俩了。”
我关上手机，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我出来时，外面已经下起了毛毛细雨。
我裹紧外衣，站在路边等车。
15
“你去哪里？”
没注意面前停了一辆豪华商务车，沈长暮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微微低下头，看着坐在后排的沈长暮。
“我打算回公司一趟，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我送你。”他不容我拒绝，直接下车把我拉进去。
“谢谢。”我刻意和他保持一定距离。
“朝朝，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他坐得近些，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檀香味。
“你离我远点，沈长暮！”
他趁机抓住我推他的手。
“朝朝，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他故意放软的声音一下子把我拉到从前。
他总是喜欢在欺负我的时候，把我拉过去坐在他的身上，双手缠绕而上，声音在我耳边极尽温柔轻软：“叫我阿暮。”
我脸上瞬间攀上委屈，对他大声了些：
“沈长暮，你需要我怎么做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是林清婉，难道你会喜欢一个三年前就骗了你的人吗？”
“以你的身份，林清婉是最适合你的，我们根本不可能。”
空气瞬间安静，沈长暮哑了声。
他就这样看着我，慢慢地红了眼圈。
“我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林清婉，我只认你。”
“你还在骗我？”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一种密密麻麻布满全身的疼痛感袭来。
“你在大众面前和林清婉出双入对，允许她进入你的世界，你说随时都能和她订婚，是不是真的？”
“我没有。”他大声打断我。
“我从来没喜欢过她，那次说的订婚，我其实是对你说的，我看到坐在台下的你了。”
我一惊，原来那次他真的看到我了。
他又垂下头来，“可是你不认我，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
“我带着林清婉出现在公众场合，那是因为她说会提供你的消息给我，我和她出现在大众眼里，你看到就会生气，我以为你会来找我的。”
“可是我等了你好久，你都从来没出现在我面前。我等不及了，所以换我一步步靠近你。”
“朝朝，别逃了好吗？”
16
车内气温攀升，玻璃四周起了雾。
沈长暮的半边身子压在了我身上，我呼吸都乱了。
我恢复理智推开他，告诉他：
“沈家和林家都已经联姻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林家的女儿...”
“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现在的沈长暮可不像三年前，任人抛弃，万人嫌弃。”
“我喜欢的人是你，谁都不能插手。”
那是他的低谷，但却是在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真正的爱。
“朝朝，别拒绝我...”
他再次一点点靠近，鼻尖相碰的时候，彻底击垮了我的心理防线。
三年前缠绵的画面再次袭来，沈长暮捥过我耳后的头发，轻柔的吻覆上来，像捧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车开到他私人别墅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地把我拐到房间。
我不小心压到了他身上的某处，他发出一丝喟叹。
“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你可以试试，我一直都很行...”
此时的沈长暮已经从矜贵的公子哥变成了一头在森林深处的野兽，肆意撒野。
天还没亮的时候，手机就收到了来自领导的关心。
17
我拿起手机，是公司领导转给我的几篇新闻。
#林清婉承认抄袭
#林家出来道歉
#林朝朝国际珠宝比赛设计冠军，实至名归
我打开社交平台，还有好多人发了私信给我，全都是心疼我和鼓励我的。
其中不乏有很多身世和我差不多的，还有工作上也有过我这样的经历，她们不敢反抗。
我一一地回复她们，互相鼓励。
沈长暮是被我吵醒的，他长长的手臂伸过来，把我手机夺了过去。
“这些是你做的？”我侧身过去问他。
他亲了亲我的额头，抱紧我。
“朝朝，早知道你受了这么多苦，我就应该早点下手。”
“沈长暮，我没想过报复他们的。”
“毕竟他们收养了我，抚养了我长大。”
“或许我曾经经历过了黑暗时刻，但现在我的身边有了爱我的人。”
有同事，有不认识但是互相关心鼓励的陌生人，还有沈长暮。
18
有人问我要不要起诉林清婉，我本想算了，但沈长暮直接帮我起诉了她。
林家找到了我，希望我能看在他们养育了我的份上，能够放过她，他们愿意给我补偿。
沈长暮听完他们的请求后，直接笑了。
“朝朝善良，但不是你们这些人拿来伤害她的理由。”
“这事关系到朝朝的未来发展，你们毁了她的十几年，还想毁掉她以后的一生吗？”
“所以，不原谅。”
送林家离开时，还依稀听见他们小声在骂我。
几天后，我渐渐地恢复了以前的工作。
沈长暮送花送礼物，每天都要向我求一次婚，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答应呢？
另一边林家为了恢复林清婉的声誉专门请了很多记者和水军。
我看到直播的时候，他们正愤慨激昂地进行演说控诉。
以养育之恩大于天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下班的时候被一些记者堵在门口，他们疯狂地攻击我，把我逼到角落。
林清婉突然出现，持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要落下，是沈长暮赶来替我挡下。
“朝朝，别怕。”四周的人一散而开，我只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
19
好在没有伤到要害，林清婉也以故意伤害罪被抓了进去。
林家也因此耗尽家财，彻底倒台。
网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当初就不应该原谅林家人，往往你的善良会变成别人伤害你的武器。”
我想想，是的，有些人就不该被原谅。
沈长暮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朝朝，嫁给我吧。”
“哪有人求婚戒指都没有的啊？”
然后他掏出了那枚我设计的戒指。
“哪有人会把戒指随身带在身上啊？”
“那你嫁不嫁？”
好吧，那我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20
我的工作变得很忙，在圈内也渐渐变得小有名气。
沈长暮总是一脸幽怨，向我抱怨：“朝朝你很久没宠幸我了。”
矜贵公子哥秒变黏人小奶狗。
白天黏人，晚上缠人。
自从我放下些工作陪他以后，他便夜夜不能停歇，伴着昏暗的灯光，卧室早已遍布旖旎之色。
后来我成立了个人工作室，每天也能赚很多钱，但我也会把大部分的收益捐给孤儿院。
有记者采访时问我：
“为什么会把大部分身家都捐出去？”
我想了想，大概我和他们以前的遭遇一样，只是希望他们能健康快乐地长大，在尽量有爱的环境里，他们不会被迫选择，不靠别人，长大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朝朝。”沈长暮凑近喊我。
“怎么了？”
“你眼里有光。”
我轻笑一声，“当然啦，每个人的眼里都有光。”
“我没有。”
“为什么？”
“我眼里只有你。”
“沈长暮眼里只有林朝朝。”